这是一片不见日光的至巅区域。
明明外面金色阳光还在照耀,步入这里就只剩下深邃的幽夜,唯一的光亮便是那天然的各色星辰本身,浩瀚无垠。
是奇异的神秘色彩,是难得的至幻画面。
是中守星独有的特殊磁场和美景。
时不时还可看见转瞬即逝的星陨擦着火光的尾巴坠落,便如烟花炸裂开来。
你甚至可以在这里观看到大大小小,或远或近的星辰如何?沿着银色星轨缓慢运转,那是宇宙的奥秘。
属于科学色彩的迷人。
厄琉斯坐在飞行器的驾驶座,手臂靠窗支着额角,歪头去看外面的景色,眼中闪过赞叹,仿佛大脑都跟着放空了。
【宿主,你竟然没去找野男人,自己跑这吹风看风景?】
002惊的辣条都掉了,这还是它那个人形撩机宿主吗?
‘嗤’女人打开舱门,墨绿色裙摆微荡,细且笔直的美腿迈出,嘴角噙着笑,流转的美眸慵懒漫不经心。
‘他们找我就要去吗?’她可不惯那毛病。
腰肢摆动,一步三摇,单腿曲起坐在飞行器的头部,身体后仰以手臂支撑,看着闪烁或明或暗荧光的星芒,夹杂着星陨的坠落。
洒脱肆意:‘有时候男人看够了,一个人看看风景也挺好。’
她是喜欢玩男人,不代表离不开男人,那只是漫长岁月中的调味品罢了。
美轮美奂的浩瀚星空为背景,白色飞行器前的身影纤细美好,远看有种?渺小寂寥的哀婉,近看她的表情你会发现那只是错觉。
她惬意的姿态显然非常享受此刻的孤寂,且乐得其中。
欣赏够了头顶上空的景色,厄琉斯向前走了走,坐在崖边,双腿耷拉在空中调皮晃动,崖下是诡谲的危险之美,深不见底云雾缭绕。
身为遮光蔽日的至巅区域可以想见这断崖的深度。
沁凉的风扑面而来,吹乱了厄琉斯的发,她以手为梳穿梭在发间梳拢,翘起红唇:‘小二子,可别浪费这么好的景儿,给?我拍几张照片。’
这事002熟,没少被作精宿主当成摄影师驱使,已经熟练的怎么美怎么拍了。
虽然作精本身就美成风景,但她作阿,贼不好伺候,不止折腾她那些男人,连系统也不放过,要是它不好好拍,这作精一准鸡蛋里挑骨头折腾它。
【嘿嘿,宿主你看,我拍我怎么样?】002抓着照片邀功。
厄琉斯斜眼瞧了瞧,屈指给?傻统儿一个脑瓜崩,还算满意‘不错,收起来吧。’
【好勒。】
002撅着小屁屁扒拉出一个大箱子,里面满满的各色照片,风景世界时空虽不同,人却都是同一个,它把新出炉的照片放了进去。
静谧的时光很快打破。
“绽茶——”
身后传来飞行器刺耳的刹车,紧接着是男人压抑着惊忧的怒喝。
厄琉斯回过头,只见宴归绷着清隽的如玉面庞,眼底冒着火光。
难得的总是束在后脑一丝不苟的发丝些?微散乱,衬衣也有了褶皱,他的声音不复平日的平稳淡然,脸上的寡淡之色隐有瓦解崩盘。
“你在做什么?还不过来!”
宴归眉头拧在一起,看着那女人单薄的身影在崖边,冷风吹起她的发丝裙摆,仿若下一秒就要跌入那深渊之中,只觉得心跳急促,太阳穴蹦蹦直跳。
她不要命了吗?
作死的跑到这,还坐在崖边。
有心想直接抓着她好好教训,又唯恐惊了她,只得伸出手,缓声略柔道:“绽茶,过来。”
他紧张什么?难不成以为她要寻短见不成?
厄琉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正要开口,一抹流光由远及近,又一架飞行器落地。
穿着笔挺银色军装的男人打开舱门走了出来。
黑色军靴如鼓点敲击地面,腰带勾勒出劲腰,棱角分?明的俊美脸蛋绷紧至面无表情,黑色碎发严苛的梳拢在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剑眉下是灿若星河的深邃锐眸。
是傅不遇。
他的视线自宴归身上略作停顿,便落到厄琉斯身上。
迈着坚定而规律的步子走向她,边走边道:“绽..小姐,这可不是个赏景的好位置。”太过危险。
他不去想等待她回讯的忐忑,不去想明明精神没暴动,还找梳理?为借口想要见她的缘由,不去想见她孤身在崖边那一刻的恐慌,他只想把她带离至安全的地方。
“如果你想,下次我可以陪你一同来。”
他肃着脸,满目严酷,却无人知终于抓到她的那刻,高高提起心脏才缓缓落地,连掌心都出了一层冷汗。
“这就不劳将军了,我的病人我自会负责。”
另一只手不甘示弱的抓住厄琉斯手腕,面色清冷,眼底挂着不明显的沉郁。
两人沉默对视,似乎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什么,但他们动作默契,并未继续争执,而是一左一右拉着人远离崖边。
“将军可以放手了。”
回到飞行器附近,宴归淡声提醒。
傅不遇掌心是女人滑腻如绸的肌肤,像是带着强烈的吸附性,他想起上次她对自己索要的‘报酬’,那是不是代表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这样一想,顿时觉得宴归放在女人腕间的那只手碍眼了起来。
不仅没放,反而下滑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扯,沉声:“绽小姐是我的歌者,要放手也该宴博士放手才对。”
“你的歌者?将军的精神层难道更混乱了吗?”宴归嘴皮子一掀,端的优雅矜贵,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绽茶只是心地善良,暂时为将军梳理,将军可不要太理所?当然了。”
“这是我跟绽小姐的事,宴博士似乎管的太宽了。”
“绽茶是我的病人,我自然有权利过问她的事,任何。”
傅不遇的精神指数到底没完全恢复到安全线,这让他暴躁易怒,耐性也不高,眼底闪过暴虐的猩红之色。
他压下火气,冷冷讥嘲,暗含警告:“也只是病人罢了,手伸的太长可是会被剁掉的。”
“是吗?我倒不介意将军试一试。”宴归推了推镜框,皮笑肉不笑,这个禁欲斯文且冷淡的清隽男人气势竟完全不弱于在战场厮杀的傅不遇。
作为当事人的厄琉斯真想捧脸感叹一句,啊,这熟悉的画面,我这该死的魅力。
“我说你们俩够了,说话就说话,跟我叫什么劲。”她甩甩手,挣脱了两个男人,左揉揉右捏捏。
“看看,都给人家弄红了,疼死了~”
她把泛红的手伸到他们眼前,娇滴滴抱怨。
宴归喉间滚动。
素白如雪的娇嫩冰肌,绯红之晕,真想更使力的破坏。
他知道她皮子多嫩多滑,轻轻一碰便能留下艳色痕迹,因为他曾在上面做过更过分?的,以为得到就不会在念想,如今尽数跃于眼前,女人的婉转,舒展的风情,水雾朦胧的媚眼。
他恍惚惊觉那是比收藏她,剥掉她的皮囊更为愉悦的。
“抱歉。”
傅不遇眼含歉意,心脏的跳动又不规律了。
炙热的大掌捞起软绵小手,在腕间红痕处轻揉。
还是严酷的模样,低垂的眉眼却有种?温柔的错觉。
“回去泡一泡修复液就好了。”宴归强硬介入,分?开二人的手。
这是哪来的大直男,真不解风情,自己不解风情就罢了,还碍着她撩小白菜,算了算了,反正禁欲医生吃到嘴,也该轮到刻板冷峻的将军了。
吃完不认人的厄琉斯转瞬便毫无心理?负担的抛弃了宴归,回到疗院对清冷疏离的男人挥了挥手告别。
“不打扰医生了,我跟傅不遇一道,正好帮他做梳理。”
头也不回的背影那叫一个无情。
宴归面无表情的望着男女相携离开,舔了舔牙根,金眸半眯镜片反射寒光,怒极反笑。
好,她可真好,胆子大极了!
002像是沧桑老者般失望的叹了口气,期待的修罗场又没翻车,亏它还等着看热闹呢,怎么每次作精不管多渣多浪,野男人不管多少都撞到头上了也不翻车呢?
真是人间一大奇事。
它不是真正的人类,自然不清楚,一切不过是因为厄琉斯万花丛中过的不在意罢了,因为清楚她的无情,喜新厌旧,才没办法啊,
唯一痛恨又庆幸的大抵只有她对每个人的态度都一样,谁也得不到她的心,这也给?了他们希望。
也许呢?
万一能够打动她呢?
“绽小姐,请坐。”
如今傅不遇已经从隔离室搬到另一个处。
在没发生精神暴动隔离前,他一般从战场回来都是住在主星自己的庄园内,这里只是临时处所?。
他有些?局促,越是紧张男人的脸越冷峻严酷,威严十足,被那极具压迫力的剑眸注视,换个人可能腿都吓软了。
厄琉斯却懒懒的倚着沙发。
旗袍下双腿交叠,小腿紧致的线条优美,脚尖调皮的翘起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点进男人的心里。
她什么都没露,连盘扣都老老实实的扣到脖颈,偏偏让人口干舌燥。
含情带笑的狐狸眼,比花瓣还要鲜艳的红唇微勾,斜倚着扶手的慵懒风情妙曼身姿,饱满盈盈纤腰楚楚,若隐若现的细直美腿,粉嫩玲珑玉足,还有她在沙发面上游移摩擦的葱白手指。
明明她坐姿正常,举止妥当,傅不遇就是脸红心跳。
艰难狼狈的移开目光,再看下去,再看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
“将军好吝啬呀,连杯水都不预备招待吗?”
厄琉斯眼尾一挑,稠艳间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斜睨向红了耳根笔挺僵坐的男人。
指尖点了点面前空无一物的桌面,撩人心弦,宜喜宜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