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玩笑并不好笑,绽小?姐。”
宴归面无表情,疏离冷淡,不为所动。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这只是玩笑话呢,也许我很认真也不说定呢。”厄琉斯语调慢吞吞,声线懒洋洋。
她本就是娇娆软媚的声音,刻意放慢放低,便给人种缠绵悱恻的感觉。
说着还颇为放肆的去碰触他的侧脸,指尖下滑自男人喉结“毕竟医生?你?这张小?脸蛋真真讨人喜欢。”
“绽小?姐似乎太过自来熟了。”
宴归一把攥住那只不老实的手,软绵,柔弱无骨,无意味讥讽。
“疼~”
女人娇气的声音让他松了手,那白皙肌肤上的红印子让人升起一股强烈的破坏欲。
他明明没用力。
真是脆弱的好皮子,若是能剥下来...按下心里?的蠢蠢欲动,宴归推了下镜框,薄唇掀起嘲弄弧度。
“绽小?姐放心,以你?双S的身体数值坏不了。”
话语莫名?的带着恶劣,后三个字咬重了些,与?他清冷外表完全不符。
“医生?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巴不得?玩坏人家?”
厄琉斯身体前倾,手按在他的腿上支撑自己,满意男人腿部肌肉绷紧的可爱反应和手感,几缕墨发垂落扫在宴归脸上,带着微凉的酥麻感。
她的唇离他很近,呼吸间身体的馥郁被吸入他的鼻端,这让宴归镜片下的灿金眸子翻滚着什么。
宴归的手抵住厄琉斯的肩,控制着不让她继续向前,以免贴上他。
修长的指尖隔着一层布料,似乎隐约还能感受到滑腻的肌肤触感,而她身上仅余的衣服,是他的。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大掌吸附在那之上。
女人细腻莹白的大片肌肤落入眼底,比他从前的藏品都?要完美。
不,
与?她相比那些曾让他满意的藏品简直低劣到尘埃,他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整的剥掉她的皮,当然,他会为她准备最好的展柜。
再等等,他告诉自己。
她的脸同?样完美,这次跟以往不同?,他要连着她的面皮一起剥离。
在她修复后。
因为把她看做是自己的所有物,未来的藏品,他对她的身体或者?说是皮囊非常的爱惜,因此对她脸上的伤口?也就越发在意。
他的藏品该是完美的,不该有任何瑕疵。
所以他的神色微不可查的温柔了一分,对她的亲近也没了开始的抗拒。
宴归非常自然的拥住女人的腰,掌下触感几乎让他愉悦的半眯起眼,另一只稍凉的指尖在她脸颊处的伤口?描绘,嗓音冷冽如冬日潺潺流动的溪流,沁人心脾。
“不必担心,以你?的精神力无需多久便可抹除外来攻击,修复液可以修复你?的精神创伤。”
这人...不大对劲啊。
厄琉斯当然发现了美人态度上的变化,不过这也变的太快了,上一秒还清冷疏离,下一秒就温柔上了?
动作虽轻缓,口?吻低柔,却不带丝毫暧昧,反像是阴冷的毒蛇。
她敏感的嗅到了变态的气息。
这不仅没让厄琉斯害怕,反而更兴奋了。
变态折腾起来才有意思呢,只要想?想?医生?披着禁欲斯文壳子内里?的变态嘴脸,她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的另一面了呢。
“医生?,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瞧瞧这作精,明知道?那是个变态,还大喇喇的明知故问,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你?会知道?的。”
变态也不按常理来回答,压根不逃避问题,只语带深意道?。
“好了,带你?去安顿下来。”
宴归拍了拍女人的背,把人放了下来,领着她来到第十层走廊尽头。
推开左手边的病房门,说是病房,实则与?公寓没什么区别,宽敞明亮,家具睡眠舱一应俱全,里?面还有专供的治疗仪,隔离室。
宴归指着墙边的小?型等人高修复仓道?:“每天睡前记得?进去泡一个小?时。”
“哦,知道?了。”
他说的这难得?的修复液跟大白菜一样,半点?不心疼,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厄琉斯也反应平平。
......
在疗院的生?活太过无聊。
无聊到厄琉斯的日常除了上星网打打游戏,就是寻宴归打发时间,不过那家伙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忙就对了。
“哟,难得?你?今天竟然在。”
她如往常一样打够了游戏,跑到宴归的实验室找他,没想?到他还真在。
男人穿着白衬衣黑西裤,外罩白大褂。
普通的衣服由?他穿出?来,便带着难以言喻的优雅矜贵,疏冷之色。
宴归单手支着额角似在看什么,听到推门的声音眉头刹时不悦拧起,他不喜欢自己的地盘有外人气息,但在看到是他预备的完美藏品时多了包容,神情温和下来。
“无聊了?”
他按住暂停键,投影视频上的画面登时停止。
厄琉斯望着男人面前的投影,挑了挑眉,花蝴蝶般携着醉香,一步三摇来到他身旁,双腿一跨,熟练的坐上他的大腿。
“怎么想?到看我的pk赛了?”
手上玩着男人衬衣扣子,指甲拨弄。
“左右无事,正好看看你?的觉醒过程。”
宴归显然也十分习惯了她的靠近,背脊后仰,手拢在女人软绵的腰际,重新按了播放键。
“那你?可做好准备,不要被我迷到了。”
厄琉斯斜睨了眼投影,现在播放的画面原主的脸还没伤,pk赛刚开始没多久。
宴归耳边是pk赛中女人刺耳的歌声,暗淡阴郁的神情,觉得?跟面前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若非长相一样,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一个人。
不,
人还是一个人,她却比那里?的她有趣多了,起码现在的她值得?收藏。
“就这?”
宴归薄唇挑起,似笑非笑,一股子讥讽味道?。
别说迷倒人,这么难以入耳的歌声不吓坏人就不错了。
“急什么,我这个时候失去共鸣,你?以为能唱出?什么好听的歌来?”
那倒也是。
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
宴归静静的观看,厄琉斯则猫在他肩窝,把玩着男人修长大掌。
他的温度很低,人又是个变态,这让她心下揣测他的伴生?兽会不会是蛇。
很快就到了绽灵精神力外泄‘不小?心’攻击到原主的画面,那风刃多利啊,顿时灰败的女人半张脸皮开肉绽,染了大片血液,顺着她的下巴打湿肩头。
宴归握着厄琉斯腰间的手蓦地一紧,气息冷沉,望向视频中状似无辜眼含泪水的女人暗含杀意。
就是她,伤了他的猎物,让他本该完美的藏品有了瑕疵...
“她是故意的。”
男人冷淡不渝的话音刚落,视频中也恰好响起女人含忧带怯的莲言莲语。
“嗤”宴归低低一笑,毒舌道?:“戏演的不到家。”
“没看出?来呀。”厄琉斯戳了戳他“你?还是鉴婊达人呢。”
鉴婊达人?
宴归一愣,从没听过这个形容词,但依他的高智商,转念一想?就大抵明白了什么意思,觉得?好像还挺贴切的。
紧接着视频中暗淡沉郁的女人一反常态,眼底盛满了万千星光,璀璨耀眼,嘴角挂着傲然自信的笑容,像是忽然换了个人,或许说是狱火重生?更为贴切。
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
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笑容,藐视众生?,神魂颠倒。
低哑的华丽声线缓缓响起,轻佻慵懒而性感的歌声带着诱人沉沦的暗黑味道?,她的歌声仿佛千千万万无形的触手,只要你?听到了那蛊惑人心的歌声便在无法逃脱。
“不是你?亲手所杀的..活下就毫无意义...要死就死在你?手里?......”
视频里?的黑裙女人眉眼绮丽稠艳,妖冶危险,刚好唱到这一句的时候,宴归耳边同?样响起曲调的歌声,只是比之视频,身旁的歌声少了些冷艳危险,多了些娇娆妩媚。
察觉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宴归嘴角勾起,有意思。
垂下的金眸有一瞬间变为冷酷残忍的竖瞳,像是大型猛兽,下一刻恢复正常。
他推着镜框,笃定道?:“就是刚刚重新有了共鸣之后精神力上升了吧。”
“明知故问。”
在看到女人觉醒异化种,伴生?兽九头蛇,饶是先前看过碰触过,宴归还是感叹,没什么特别意味道?:
“我以为你?的伴生?兽应该是美艳的食人花,又或者?狐狸之类的。”毕竟她实在貌美。
“那是你?故落寡闻,九头蛇又名?美杜莎,是出?了名?的淬毒美人。”
厄琉斯撇嘴,她曾见?过美杜莎,即便诸神皆在的时期,那位蛇发女妖在美貌上也有着一席之地。
“哦?”男人自喉间发出?性感音节,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厄琉斯神情渐渐恍惚,总是潋滟含情的眸子涣散开来,因为回忆许久许久前的那些过往让她看上去有些莫名?虚幻。
那些好的、坏的都?随着世界的崩坏消失的一干二净。
“从前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她有宝石蓝般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清澈,绝世的容颜,妙曼的身姿。”
“她曾是一位女神神庙的祭祀,根据那个时候的习俗,祭祀一定要保持贞洁,但美杜莎偏偏长了一张不仅令凡人心动,也令神人心动的脸,这份美貌恰恰为她带来了悲剧。”
“她进入另一位神明的视线,他甚至顾不得?神明的礼体,弓虽.暴.了她,美杜莎十分无助四?处躲避,最后只能躲在女神神庙,寻求她所敬仰、崇拜的女神的庇护。”
说到这里?厄琉斯冷冷的牵起嘴角,讥嘲一笑,她看向他,轻声询问:“你?知道?女神做了什么吗?”
宴归从未听过这个故事,也不记得?阿尔法星有过相关记载,只是他的藏品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开心。
他想?也不想?道?:“既然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自然不会在意自己的一个信徒,毕竟那对她来说形同?蝼蚁,就像神明的强迫行为一样,或许她还会认为信徒肮脏。”
“对。”
“那个美杜莎敬仰崇拜的女神,不仅没有给她忠实的信徒任何帮助,还对已是不洁之身的她非常愤怒,不仅如此,她还认为美杜莎在她的神庙发生?了这种苟且之事是对她的亵渎,她不敢招惹另一位神明,却欺软怕硬的诅咒了美杜莎。”
“她把她变成?了可怕的蛇发女妖,凡是看到美杜莎的男人都?会变成?石头。”
厄琉斯眉目阴郁暗沉,视线空茫,与?其说对宴归言语,不如说在喃喃自语,带着强烈的厌弃。
“所以你?看,弱小?就是原罪,只会任人欺负□□,高高在上的神明从不在乎弱小?的蝼蚁,肆意妄为...”
下巴忽地被冰冷指尖捏住,男人强硬的抬起她的脸。
“有我在,无人能在伤你?。”
清冷音色寡淡表情,宴归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遭遇如此,修长的手碰了碰她的伤口?。
藏品情绪不好,他不介意给予安慰,何况她是他的,他也不会允许别人动他的收藏品。
厄琉斯惯常没心没肺,几乎转瞬笑了起来,娇娇媚媚,拉着他的手指啃咬“那要是你?想?伤害我呢?”
男人眸子微动,与?女人点?墨晕染的黑眸对视了好一会儿,抽出?手指慢条斯理擦拭。
微笑:“我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