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贵妃娘娘还有?如此?放荡的一面。”
子车屈捏着细腻脚踝,压低身子,炯炯的锐眼冷冷讥讽,喉间低笑着嘲弄。
厄琉斯动了动腿,男人?钳制的很用力。
她也不在意,反而往后一仰,支着头横陈在那,美眸含笑斜挑他,邪气顿生,红唇掀起毫不客气。
“放荡?小刺客,你?这?倒打一耙玩的很熟练嘛,论起放荡本?宫怕是?不抵你?的十中之一呢。”
他既然称呼她为贵妃,她自摆起架子。
“是?哪个不要脸的暗中窥伺本?宫良久,干起偷盗的勾当?”
“又?是?哪个不要脸夜半摸索到本?宫的床,欲偷香窃玉?”
她眼神挑衅,小嘴叭叭叭的,半点脸面不给他留:“这?放荡一词本?宫可万万不如阁下。”
这?种□□裸的嘲笑让子车屈面罩下的脸黑了又?红,火辣辣的,他却没办法反驳,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他像是?烫手?般突地甩开掌中滑腻脚踝,站起身就要走,嘴炮干不过又?理亏,躲着行不行?
“这?么急着走干嘛呀。”
耳边女人?又?娇又?作的声音不依不饶,嫩生生的玉足勾着他的小腿。
“恼羞成?怒啦?”
子车屈垂在身侧的手?攥成?全?,饱满而薄厚适中的唇抿了抿,别以为他没听出她话里不加掩饰的调笑!
他不搭理身后的女人?,绕开她的腿脚步不停,心道自己这?毛病定然死死克制住,离这?放□□人?远远的。
“怎的轻薄了本?宫,将军连个交代都不给吗?”
一句轻飘飘慢吞吞的话成?功让子车屈僵住,眸子微微瞠大,心下一惊,她知道他的身份?
知道他是?谁?
唰的回身,黑眸厉色沉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将军,我只是?个刺客。”
不动声色的试探。
厄琉斯慢条斯理拢了拢衣襟步下榻,扭着不盈一握的腰肢,仰头看着健硕狂野的男人?,指尖戳他胸口,感受那里急促的跳动,明知故问。
“你?心跳怎的这?样快,是?不是?很紧张,很心虚?”
“娘娘到底什么意思?”
子车屈满心都是?自己身份暴露了,根本?没心思跟她扯别的,直奔主题。
“无趣。”
这?死板的样子可没有?刚刚逗弄起来有?意思,撇嘴嫌弃:“子车屈,你?可真不可爱。”
咯噔。
男人?心下一沉。
在也没法自欺欺人?,她真的知道是?他,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想做什么?
种种想法搅的他头疼不已。
厄琉斯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腕中血玉镯,等了又?等,那人?就跟傻了似的呆愣在那不言不语,眉头不耐蹙起,她浪费美容觉的时间可不是?看他发呆的。
“说?话,哑巴了?”
随手?抓起引枕砸向男人?。
这?点轻微的疼痛对?子车屈来说?不算什么,战场刀剑无眼,在重的伤他都受过。
总算回过神却尴尬的不知所措,别看他先前应对?自如,那不过是?仗着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罢了,如今身份拆穿,顿时慌了。
“臣下为...向娘娘道歉,。”
好一会儿,男人?单膝行礼,垂首闷闷的声音从面罩内传出。
这?件事他确实做的不地道,就算他没那意思,不准备对?她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恋足怪癖,却也清楚这?已是?轻薄,尤其二人?的身份之不妥。
一个是?国君宫妃,一个是?臣子。
“这?就完了?”
“但凡娘娘所需,臣下愿极力满足补偿于您。”
“说?话算话?”
厄琉斯眼一转,忆起宫宴那天男人?狂野凛然男人?味十足的阳刚面庞,视线便勾子般自下而上。
先是?裹在紧身夜行衣内的修长有?力大长腿、劲腰窄臀、隐隐可见的结实田字腹肌胸膛,最后落到他的面罩。
犹如实质的视线让子车屈耳根微微发热,他想呵斥她不知羞耻,唇张了张吞咽回去。
这?女人?噎人?的本?事他刚刚领教过了,不准备在招她,只想赶紧解决眼前的麻烦。
“大丈夫一言九鼎。”
“好!”
厄琉斯抚掌,下颌微抬:“那么,把面罩摘了,你?这?张脸本?宫也不是?没看过,何必掩耳盗铃。”
......
子车屈懵懵然,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他四肢皆被撕成?一段段的红色床幔束缚,整个人?呈大字型绑在榻上的四根床柱,打的是?死结,饶是?他有?功夫在身,竟也一时难以挣脱。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女人?伏在他身。
“等等,等等...”
嗓子微哑涩然,强行压住撩火的小手?带来的陌生异样感,喉结滚动艰难道:“贵妃娘娘,先前是?臣下冒犯,臣下保证再不会有?下次,还请您...请您放开臣下。”
“放开?将军莫不是?跟本?宫开玩笑?”
“你?当真让本?宫放开吗,若真如此?,你?且与?本?宫说?说?看,为何要窥视轻薄本?宫。”
厄琉斯自然没打算真的跟他来点什么,不过是?逗弄逗弄,给他个教训,喜好美色是?回事,自己主动送是?另一回事。
“臣下,臣下...”
子车屈犹豫着,不太想把难掩的癖好宣之于口,但女人?下滑的手?让他浑身一僵,不得不抛下羞耻,咬牙切齿:“臣下有?怪癖。”
有?些话一旦起了开头,接着说?下去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何况他憋在心里多年?,一直压抑着不得宣泄,在她面前他已经够难堪,也就不介意在难堪些,干脆破罐子破摔。
阴沉着道:“臣下喜好美足,也只对?此?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你?只喜欢我的脚?”
厄琉斯笑容僵住,瑰丽如宝石,浓墨重彩的烟眸危险轻眯。
她这?么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在他面前,他却只想盯着她的脚?!
“是?。”
子车屈咬咬牙,撇开头,不想看她的表情,怕看到其中的鄙夷。
“好,很好,你?可真是?好样的。”
厄琉斯怒极反笑,本?没打算睡他,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纤指抓着他的衣襟用力一扯。
柔软温凉的指尖落到男人?疤痕纵横的古铜色胸膛,那些都是?他勋章的象征。
身躯微抬,合二为一。
修长的天鹅颈仰着,完美的线条有?种脆弱美感,难耐蹙眉,眼微微红,香汗淋漓,红唇溢出乐章,高高低低。
子车屈瞠大了凶煞的眼,抿唇闷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她怎么敢真的..真的...
从未体会过的苏麻窜到尾骨,他不愿沉溺其中,拳头握紧到骨节发白?,额角青筋凸起,深呼吸口气才?勉强用平静的声线道:
“娘娘若不喜,臣下所为..大可换个方式,何必...如此?羞辱臣下...”
“你?这?个词用的好。”
女人?声音又?软又?媚,指尖狠狠划过他胸膛,满意男人?呼吸加重“没错,本?宫就是?在羞辱你?。”
高亢的声音过后厄琉斯自己享受过了,根本?不管男人?还在起立。
餍足的抽身离开,随意用男人?素白?的亵衣清理自己,沁着水雾的眼满是?恶劣:“反正将军自持,只对?本?宫的脚感兴趣,想来也不愿继续受本?宫的羞辱吧?”
子车屈:......
他是?说?过那话,但她真的半途而废,任自己不上不下也太过难受了。
她是?故意的。
一定!
最后的最后,子车屈携着冷气黑沉着脸拂袖而去,尽管生气他还是?本?能的扫尾,没留下任何引人?怀疑的痕迹,以免为她招来祸端。
至于贴身亵衣粘腻湿漉漉的触感,想起这?是?什么,他恨恨的骂了句:“不知羞耻!”
耳根红的滴血,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那个‘羞辱’了他的女人?。
这?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夜晚,闲王府。
躺在床上睡颜纯净的男人?忽地睁开眼,白?日懵懂天真,无邪澄澈的眼眸凶神恶煞,残忍暴力,像是?要摧毁一切,他的气势也变了,如同深渊中的獠牙恶兽,满是?危险。
只见他剑眉拧起,不渝暴戾,恶狠狠道:“那个蠢货!”
因为中毒的缘故一开始他是?真的痴傻了,浑浑噩噩,后来可能体质问题,毒素竟自己渐消。
随着毒素的减少,他也能偶尔醒来,每每清醒从记忆里扒拉出痴傻的他所做出的的事,就恨不得杀人?。
丢人?,太丢人?了。
他堂堂太子,怎么能玩泥巴?
怎么能因为一块桂花糕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怎么能任由?旁人?戏耍还傻呵呵的以为在跟他玩?
最重要的是?怎么能逮着个女人?痴痴的姐姐长姐姐短!
那个女人?...
男人?生来自带多情的风流桃花眼微眯,屈指敲了敲手?心,小傻子的记忆与?他共享,他的却不必,记忆里那女人?是?荆砚的贵妃,倒是?有?张好脸,只不过...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小傻子浑噩中独独记忆深刻的画面。
“这?么张脸长在你?身上真真浪费了。”
女人?指尖缓缓上移,最后落到多情的桃花眼眼尾点了点:“这?桃花眼生的倒比荆砚那狗比好看的多。”
“什么叫狗比?”
“就是?狗加老阴比的结合体,简称狗比。”
荆绍羲捂住眼低低的笑了,声音轻柔诡异:“狗比?”
这?词新鲜,细细品来竟异常符合荆砚,可不是?个狗比吗,又?狗又?阴。
那女人?还算有?脑子,能够看透荆砚的表象。
嗯?
继续查看小傻子记忆的荆绍羲神色一变,隐晦不明,他‘看’到那女人?在小巷身着清新素雅温婉的蓝裙,面带截然相反的妖异面具,眼也不眨的行凶。
扭脖子算什么,她还狠辣的以指为刃洞穿了地痞后心。
寻常女子气力小,定然做不到如此?。
“鱼萤啊...”
意味深长的呢喃,说?不出的危险。
小傻子傻,什么也不懂,他却能从傻子的记忆分析女人?的举动表情,那可不像是?钟情荆砚的反应,那么,她在玩什么把戏呢?
男人?手?指曲起抵唇,特殊的哨声想起,三短二长,下一刻听到主子召唤的暗卫闪身单膝跪地。
虽然能够清醒的时间短,但作为废太子,荆绍羲可不甘心,一直暗地里筹谋,这?暗卫就是?他其中一个势力。
“去查鱼萤,密切监视。”
“尊令。”
想起那女人?的不寻常,懒散倚床墨发披散,邪气顿生的荆绍羲补充了句“注意点,不可打草惊蛇。”
“是?。”
“近来荆砚有?何动向?”
尽管坐姿懒散,仍不掩矜贵风流,如在幕后运筹帷幄操控一切的大boss,提起荆砚眼底隐有?几分猩红狠色。
“回殿下,荆砚最近暗地里频频动作,东厂督主秦咬已被他支开,正在蚕食收拢东厂势力,同时也准备对?忠武将军子车屈开刀。”
“不过忠武将军是?块硬骨头,手?握二十万兵符又?似乎有?所准备,荆砚并不敢直接撕破脸,目前僵持着。”
嗤。
听完下属的报告,荆绍羲嗤笑着讥讽:“蠢货!他倒是?贪心,想同时吃下两个绊脚石,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力。”
他抚掌:“秦咬可不是?个蠢的,既然敢离京必然留一手?,不必掺和,孤要看他们狗咬狗,坐收渔翁得利。”
“是?,属下这?就吩咐避开三方斗争,保存实力。”
“嗯,退下吧。”
待只剩下自己荆绍羲打开床榻机关暗格,从中拿出白?底瓷瓶,拔开瓶塞倒了一粒黑色药丸吞服。
这?是?解毒丹,可以加速消除他体内毒气的。
虽说?就算放任不管这?毒早晚也会自行解掉,但想到那个痴傻自己做出的种种行为,就一天也等不了。
而且如今暴风雨已经来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那之前把这?该死的痴傻问题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