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一道黑影略过宫墙,悄无声息的推开窗,翻身滚落。
他快速的扫了眼寝殿,在每处可藏人的地方停顿,定在房梁片刻又觉不妥,视线下滑落到朦胧的床帐内。
耳边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隔着门扉隐约可见外面举着的火把。
没有时间迟疑,他大步上前撩起床幔,尽管有?心理准备,真看见那侧躺在床榻,腰身搭着锦被,睡的香甜面色坨红的女人身影,还是呼吸一窒。
暗道了句:得罪了贵妃,臣下失礼。
便跨步跃上床榻内里侧躺,掀开锦被裹住自己,却小心的与女人相隔一拳距离。
在黑影刚借由女人的身体掩藏好自己,与此同时,门也被扣响,声音急促。
“唔...”
女人蝶翅般美好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里面还有?云雾青烟般的惺忪,自然而然的发?现了身侧的外来者。
她扭头只来得及瞥到黑色的夜行衣,脖颈便被热而粗的大掌扼住,嘴也被捂住。
那人靠近她耳边,声音低微,粗沉威胁:“别叫,我只是借你的地躲一躲。”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主子,君上跟前的庞侍卫带着人来,说是宫里进了刺客,往咱们这边来了,要搜查。”
是翩然。
男人闻声扼住厄琉斯颈部的手紧了紧,威胁之意满满,显然,他就是那个刺客。
“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吗?”
因为厄琉斯是背对着男人,男人自然没看到他手里正在威胁的女人不仅面无惧色,还挑了挑眉,满目趣味。
他只看到女人点头,放下捂着人唇部的手前,犹不放心的警告:“如?果你暴露了我,相信我,你这条命也会跟着我陪葬。”
狗东西,上一个威胁她的人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厄琉斯撇嘴,也不回头看身后的人,拢着衣襟掀开床幔走了出去。
她能感觉到那人目光如?鹰锐利的锁着她,含着凶戾戒备。
推开门,秀秀气气的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倚门,墨发稍乱的披散着,昭示着她刚自睡梦中被吵醒。
冷着脸不悦道:“本宫没瞧见什么刺客,只瞧见庞侍卫气势汹汹,带着人闯入本宫的长明宫,扰人清梦了。”
纯白宽松的亵衣露出修长优美的天鹅颈,线条诱人的锁骨。
女人素着脸不施粉黛仍美的惊心动魄,有?别于白日里的美艳绝伦,这时候的她于夜色下眉头微蹙,因睡梦中吵醒,美眸还带着朦胧雾气,身上便染了羸弱之感。
看呆了以庞侍卫为首的一众人。
打头的男人也就是庞侍卫微红着脸,眸子闪了闪,恭敬低头:“贵妃娘娘赎罪,是末下的不是惊扰了您,只是末下奉命追查刺客,还请您见谅。”
他嘴上说的义正言辞,心里却想难怪君上独宠贵妃,这样的绝色,若换了他,只会更加...
连古板沉肃声音都不觉放软,唯恐惊扰了她。
“既是奉命而为,本宫也不想为难你等,只是这到底是本宫的寝宫,岂容尔等外男随意进出。”
厄琉斯勾起一缕发?丝绕在指尖,婉转柔媚道“这样吧,只庞侍卫一人进去检查好吗?”
好,怎么不好?
至少在场的人触及美人面发自内心的不想拒绝,惹她不悦,尽管这不合规矩。
“末下遵娘娘之令。”
男人一进入寝殿,鼻尖便充斥着幽幽馨香,这让他耳根微红。
定了定神开始搜查,不放过每一个地方,不过他特别注意了,动作并不粗鲁亦没碰坏什么东西,完全不似在其他妃嫔宫中那般。
最后掀开拖地床幔,床榻平整一目了然,他还单膝跪地连床底都没放过。
厄琉斯何其敏锐,捕捉到另一抹粗重了一瞬的呼吸,心下了然,便故作?困倦遮着唇打着呵欠,软声抱怨:“好困呀。”
还想在仔细搜一搜的庞侍卫动作微顿,收回手:“娘娘这里很安全,是末下打扰了,这便退下。”
待只剩下自己时,厄琉斯踢了踢床榻。
“小刺客,人都走了你还不出来,莫非藏上瘾了不成?”
男人掀开层层床被,从床榻和墙壁之前的缝隙中脱身而出,身材高大健硕,黑布遮面,只有眉眼露在外面,剑眉星目,炯炯有神,还有?那么些煞气。
“贵妃好胆识,你不怕我杀了你?”
这女人不论是刚刚面对侍卫的镇定,还是现在面对自己的散漫,都不是一个正常人对刺客该有的反应。
“杀我?”
厄琉斯嗤笑倚床而坐,嫩生生的脚晃呀晃的,斜睨他。
“怎么你们刺客都这么忘恩负义的吗?我刚刚可是救了你哟。”
男人一梗:跟一个身份不明的刺客讲恩义?
“我是刺客。”他如?是说。
“哦,刺客就能恩将仇报啦?”
“并没有?。”
男人从压根里挤出来三个字,本也没打算对她如?何,真的用不着左一句忘恩负义有?一句恩将仇报的提醒他。
“既然这样我为何要怕你?”
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刺客觉得自己被看低了,怎么就这么憋屈呢,腿上还挨了一下子,只听她仰着俏脸好奇问。
“小刺客,来说说看你进宫干嘛的,刺杀荆砚吗?”
对于贵妃直呼君上的名字竟不觉得奇怪,她连他这个刺客都敢踢,当真是个疯的。
男人心下微动,顺势道:“若我说是你待如?何?叫人来抓我?”
“我为什么要抓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厄琉斯奇怪的看了眼人,理所当然的反问。
“你不是他的贵妃吗?”荆砚要是出了事,她作为贵妃能捞着什么好,怎么瞧着好像无动于衷的样子。
“那又如何,我又不喜欢荆砚,管他死不死呢。”
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在乎荆砚的死活,提起荆砚时眸子凉而冷,这不是面对他故意装出来的。
这可真有?趣,荆砚知道他的贵妃多么无情吗?
想起近日那位君主明里暗里对自己的小动作,心下畅快。
你是君主又如何,连自己的女人都不在乎你。
“发?什么呆,问你话?呢。”厄琉斯又踢了刺客小腿一下。
“什么?”
男人茫茫然,视线不经意落到女人嫩生生的玉足上,眸子一暗,那双玉足小巧,不过他巴掌大,没有缠裹的丑陋痕迹,脚趾如葡萄粒透着粉嫩的颜色,让人想要握在掌心把玩。
喉结微微滚动,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状,堪堪移开眼,纵使不去看仍清晰的印在脑海,不由自主的一遍遍回想。
该死!
这难以宣之于口的隐秘怪癖又出来作怪了。
不知何时他就有了个怪癖,喜好美丽玉足,也曾悄然试过很多法子都没办法克服,只能极力压抑。
而现在,那精致小巧的玉足堂而皇之的触碰他,触手可得的距离,慢一拍烧起火来。
手心好痒,痒的他想立马握住揉捏。
完全不知道面前的人脑子里翻江倒海还有?特殊癖好,厄琉斯脚尖调皮的晃着,并不觉得露足有?什么,毕竟这在现代是常态,却晃的男人额头青筋毕现,落荒而逃。
“什么毛病,见了鬼了?跑那么快。”
厄琉斯嘟囔了一句,把脸埋在被子里,准备继续睡。
万事通002啃着辣条,人小鬼大的叹气。
它觉得这位大佬也要栽了,本身就有那种癖好,又摊上美到头发?丝的作?精,感觉都不用作精去撩就会送上门。
......
最近长明宫出鬼了,比如?说:
“找什么呢?”
厄琉斯穿着淡紫色绣着鸾尾的常服,清雅出尘,她的脸虽艳丽,但与素装搭配并不怪异,瞧着小丫头闷头忙活,问了一嘴
“奴婢明明记得那双镶着连理缠珠的蜀锦鞋昨儿个特意找出来,正正搭配您今儿的着装,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翩然头也不抬,还在继续叨叨:“上次您那双撒了茶水的鞋奴婢本是想送去涴洗局,也没找到,莫不是出鬼了不成?”
可不是出鬼了么。
厄琉斯想到什么眼神轻佻,嘴角勾起。
这鬼还挺有意思,别的不偷,专挑她穿过的鞋偷。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都三回了,还偷上瘾了不成?
真真看不出呐,表面正经刚直的男人这么野,喜欢做刺客还喜欢偷东西,这么不知收敛打量着她抓不到他嘛。
“不必找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至于这新的怎么来,她点了点唇,当然是让罪魁祸首赔了,好处可不是白得的。
是夜,
男人熟练的摸到长明宫,他知道这个时辰贵妃休息了。
跟往常一样轻手轻脚的靠近床榻,掀开床幔,视线暗沉灼灼的落到女人白嫩的玉足上,呼吸微微粗重,手动了动,这么多天的窥视终是不在满足单纯的看着。
想要碰触。
想要感受那手感,是不是跟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他额头沁了一层薄薄的汗,单膝跪在榻上,硕长身躯微躬,瞥了眼女人,见她睡颜坨红,呼吸均匀,喉结滚动,抬手就要罩住时常扰他心绪的玉足。
“抓到你了喔。”
就在堪堪握住掌心时,上方传来女人清软娇媚的声音。
男人蓦地一惊,手迅速收回,窘迫的同时想要站起身退开却无法动作,因为女人的脚落在他的肩头,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
我该转身离开,他对自己说。
然而,他只是僵着身体立在那,像是绷紧的弓弦。
肩头的玉足隔着层布料把体温过度都他身上。
烫,太烫了,血液沸腾,唯一庆幸的是他记得带上面罩,她看不到他的脸。
“怎么傻了呢,偷东西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
厄琉斯双手支着坐起,上半身后仰,腿动了动,粉嫩的让人恨不得咬一口的玉足,缓缓的以磨人的速度自男人肩头划过古铜色脖颈,停在他被面罩遮挡的下颚。
脚趾微微用力,抬起他的下巴,也可以说是男人的良好配合。
“小刺客,你可真变态,是不是很喜欢,嗯?”
女人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美而毒,羞辱性的隔着面罩以脚点了点他的唇。
换个人被这样对待定然满心愤怒,觉得倍感羞辱,而男人却胸膛起伏,呼吸急促,哑哑的喘息了声,性感好听,额角落下一滴汗。
他不动不语,面罩下狂野凶悍的脸闪过隐忍,微微阖眸忍了又忍,将将压下躁动。
那只脚不愿放过他,自上而下厮磨着下滑,调皮的到处点火、打转,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
干燥火热的大掌以难以挣脱的力道钳住那作乱的玉足,拇指还色气的摩擦了两下,唰的睁开眼,眸子幽深晦暗的吓人,声音沙哑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