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箭弩拔张之际,白嫩好看的小手一巴掌乎在男人脸上,点半不客气,声音清脆,不止是下方的荀将夜为她的大胆心?下一紧,连界神也满眼错愕。
骇人的气势就像充了气的气球,被一阵刺破。
“干什么呢你,每次都要耍威风,人家荀将夜怎么着你了,一上来就要弄死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仇呢。”
界神顶着半张脸的巴掌印,抿唇:“他碰了你。”
状似强硬霸道,实则怎么看怎么委屈。
厄琉斯单手叉腰,凶巴巴的:“碰了又咋啦,老娘又不是古代的大家闺秀,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有需求的好不好?”
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面不改色。
她不害羞,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荀将夜却神色不太自然,这种事本就不好大喇喇的宣之于口,尤其是有其他人在。
你要问他,知不知道厄琉斯只把他当炮友,他当然知道,却甘之如?饴。
界神也想不到她会这么理直气壮,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心?里那叫一个憋屈,问题是祂自己还一头雾水,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气。
只觉得女人脖颈上的印记碍眼极了。
祂伸手,附在她的脖颈。
荀将夜一脸紧张,微冷着脸“有什么阁下冲着我来。”
生怕这人波及到厄琉斯,想驱使星能之力飞跃上空,把人带回来。
界神只淡淡一瞥,蕴含天道规则之力,荀将夜被压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
“干嘛?”厄琉斯可没什么危机感,任性的拍开界神的手。
祂锲而不舍的再次伸手:“脏了。”
指尖点点白光,没入女人肌肤之下,斑驳的吻痕消失。
厄琉斯感受到男人指尖输送到身体的规则之力,弯唇笑了,还主动往他手边凑“在多给我来点。”
奢侈啊,拿规则之力还抹除吻痕,也就他能赶出来这么浪费的事了。
界神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干净了。”
“哦。”她尤贪心的盯着他的手指,期盼道“确定不再来点吗?”
“不必。”
“小气。”
界神:......
那种每每面对她的无力感又回来了,深知不能同她计较,反正从她嘴里几乎听不到什么好话,祂也不计较,倒是记得清楚她唤祂时的话。
认真的问:“何人欺你?”
显然是要给她撑腰的护短样子。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他提起她才想起叫他来干嘛的。“先下去再说,你这什么毛病,就喜欢跟吊死鬼似的在空中晃悠。”
本来高大上的出场方式,瞧瞧她给说成什么了。
界神无奈,携着人落地。
荀将夜依旧跟木头桩子似的无法动弹杵在那里,也不知界神是真的忘了他,还是小心?眼发作。
“你知道旧主吗?”厄琉斯直奔主题。
界神眉目不悲不喜,下颌微抬:“说与吾听。”听了来龙去脉,祂叹息:“它终究是要出世了。”
“它到底是什么?”
“噬龙,吞天噬龙。”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天地初始,孕育而出的第一个生灵,便是噬龙,那时甚至还没诞生秩序,天道还不复存在。
可想而知,这个比天道诞生还要早的生物,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即便是后来的界神,身为天道化身的祂,也无法抹除它的存在。
噬龙,名为吞天,象征着毁灭。
顾名思义,它的逆天为天地不容,即可吞噬万物,星能之力、生灵、包括支柱与这方天地。
祂极尽之能的压制它的成长,但它成长的太快了,胃口越来越大,要不了多久怕是整个星界都会被蚕食殆尽。
无法,
祂只能以自身之力把它封印在支柱中,这样做的后果,虽然限制了它,但也另支柱支撑不住,逐渐崩塌。
支柱的崩塌,整个星界摇摇欲坠,身为天道之主,祂也不堪负累,加上损失的力量,常常陷于沉眠。
只是即便封印,它仍日益渐大,毁灭欲不减反增。
这是规则给予这个世界的考验,它的存在是必然,也是此方世界的宿命,是世界降维新的轮回的开始。
命运使然,早已注定,身为天道化身祂不能也无法阻止。
所以不管是封印噬龙,支柱不堪负荷逐渐崩塌,还是不封印,任由它吞噬此界,结果都一样,或早或晚,封印它,也不过是延缓罢了,大势所趋,垂死挣扎。
明面上祂不能过多的出手干预世界发展,便借着十二御守的手,把自己分裂,以无意识的状态巩固支柱的同时,镇压它。
透过御守们所输送的能量,激活祂存于其中的力量碎片。
然而,强行得到的几百年安稳怎敌得过冥冥中的宿命,它被唤醒了,以雪妖为祭,随之而来便是支柱阔别已久又崩塌。
而这,只是开始。
“所以,我只是它随意挑选的目标?”她帮雪妖问了一嘴。
界神白眸带着深意,神神叨叨:“不,你是一线生机,必然只会是雪妖。”
她是外来者的身份,瞒不住也无法瞒过身为天道界神的他,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雪妖的一切遭遇竟是在冥冥中注定了她的到来。
“什么叫我是一线生机?你不会是想说我能拯救世界吧?”
开什么玩笑,让她崩坏世界还行?,拯救世界?她像是那么无私伟大的人吗?
男人摇头:“不知,吾感应不到。”
厄琉斯:“那你瞎说什么。”
界神:“吾感应到。”
说的跟绕口令似的,厄琉斯撇嘴,戳了戳002没好气道:‘瞧你给我找的麻烦,鬼才想拯救世界!’
原主看着高冷,怎么长了个圣母心??玩玩男人吃吃美食,买好看的小裙子它不香吗?不比拯救世界有意思多了?
002弱弱的缩着脖子辩解:【原主的愿望之一是维持支柱,不是拯救世界...】
‘来,你告诉告诉我。’厄琉斯捏着它的脸用力扯“现在情况维持支柱和拯救世界有什么区别吗?啊?”
【呜...我错惹。】002哭唧唧的抱住胖胖的自己。
‘等回去我在跟你算账!’
厄琉斯双腿交叠,黑裙上窜露出白皙小腿,晃晃悠悠好不自在,虽然身上背了个拯救世界的包袱,奈何她本人根本不放在心上,能救就救,救不了拉倒,她可没有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无私奉献。
大红色指甲鲜艳欲滴,随手把玩着一朵冰花,红的红,白的白:“那什么噬龙这么厉害,还屈尊降贵找我个小虾米麻烦?”
直接上来刚她不就完了,用得着背地里偷偷摸摸耍小动作?
界神摇头,嘴角难得露出一抹清清浅浅的弧度:“你是变数,吾知它也知。”
“那它不更应该先下手为强,弄死我。”
“它不能。”祂特别霸气的来了句“吾的一缕神识在你身上,它感知不到你。”
果然是变态偷窥狂!
厄琉斯把手里的东西砸了过去,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提,说,你是不是没事就偷窥我?”
祂接住冰花,冰花精致美丽剔透,跟她的人一样,男人摩擦了两下冰冰凉凉的花瓣,手一转,直接据为己有。
闻言抿了抿唇,抬高下颌高贵冷艳:“并无。”
前些日子确实有。
但最近祂的心?神都在支柱上,时有沉眠,不然也不会放任她寻欢。
其实作精根本不在意这种事,还特别自恋的摸了摸脸,心?道:都怪我过分美丽,天道又如?何,不也是男人。
当然了,要是对象换成丑八怪,她早把人暴打一顿了。
要是如此也就难怪噬龙没搞清楚状况,还以为她仍身具死亡之息,天道的神识屏蔽,它本事再大,也无法感知她,可不就只能跟她耍阴的,借他人之手逼她出现。
作为背景板的荀将夜,听了一耳朵重磅话语,已经从吃惊到平静了。
从天道界神的身份到吞天噬龙的存在,从支柱崩塌的原因到厄琉斯的被针对。
只是他仍一头雾水,为何说雪妖是变数,为何她能令界神和?恐怖如?斯的噬龙如?此在意,他哪里会想的到,这个变数指的是厄琉斯非此界之人。
一知半解不影响他担心?星界的变动,更在意厄琉斯的处境安危,第一次认知到自己是如此渺小,渺小到保护不了在意的人,也阻止不了世界的变动。
他拧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视他维护厄琉斯:“您才是界神,不该把责任重担压在素白身上。”
如?果身为界神的他都做不到,素白又如何能做到?
且其中有多危险,光是想,他就心紧。
黑眸与白眸对视,不甘示弱,哪怕身为凡人,只看他一眼,他便双目刺痛也不肯退缩的坚持。
男人面色无波无澜,却威严十足,负手而立:“吾的人吾自会护着,无须跟尔交代。”
长袖一卷,厄琉斯只是眼一花,就从冰域之原来到了云端之上。
脚下是软绵绵的云朵,男人则自顾自的坐在王座之上,支着头阖眸,一副‘吾要休息了,尔等不得打扰’的架势。
这人什么毛病,招呼都不打一声,把她弄来晾在这。
给他能耐坏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