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缝,
厄琉斯身具妖丹已经不必畏惧死亡之息,踏入界缝的前一秒,身上白光一闪。
微弱的荧光如?薄膜,把?她跟灰色物质的死亡之息隔绝。
002:天道粑粑果然被这祸水迷住了,看看护的,多严实。
荀将夜在察觉到雪妖的气息,睁开?倦怠的眼,有些?惊讶,她怎么又被卷到这来了?双腿自发的去寻人。
“你?怎么..”又来了?
厄琉斯唇微张,莹白表面?附有金色纹路和雪花型的妖丹缓缓吐出,她一抓一抛,妖丹丢进男人的嘴里。
荀将夜下意识喉结滚动,咽了下去,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你?凝结出来妖丹了?”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把?妖丹给我吞了?”
他两指并拢在腹部,想提取妖丹,哪想妖丹进入身体的瞬间,便被浓稠的死亡之息包裹,化作?晶莹的白雾四处游走。
“这,这是?”
荀将夜身体冒着黑烟,全?身上下的漆黑色竟慢慢减弱,虽然还是很黑,但也浅了一点。
惊疑不定?的看着厄琉斯“怎么会...”他身体中长年累月受死亡之息腐蚀,怎么可能开?始瓦解?
“雪妖!”
天空之上传来一声冰冷极了的怒喝。
墨色长发白衣飘飘,不是界神又是哪个。
祂满面?冰霜,白眸堆积着暗沉冷冷的望了眼荀将夜,转回厄琉斯身上,背手而立,已是不悦至极:“你?凝结妖丹就是为了他?”
亏的祂由着她做小动作?,结果竟是为了个男人!
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除了喜欢,祂想不到她还有什么其他这样做的原因,这个猜测让祂心底突然冒出一股火气,如?何也压不下去。
“你?就这般喜他,连妖丹都可随意舍弃?”
他有什么好?黑黑的,就像她说的,跟煤炭似的,连五官都看不见,也值得她上心?一身威压直冲荀将夜,像是想将他碾碎。
荀将夜却动作?僵住了。
第一反应不是给他极大威胁感?的男人,而是他的话。
她喜欢他?喜欢自己?
尽管他也恼她把?妖丹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但这是她和他的事?,稍后他自会想办法,于是上前一步,挺直背脊挡在厄琉斯身前:“素白如?何是她的自由,恐怕跟阁下无关,阁下未免管的太宽了。”
“你?以为你?又是谁,敢跟吾如?此说话!”
祂的视线轻飘飘的,只一眼却让荀将夜双腿如?灌铅动弹不得,强烈的威压压的他连直立都困难,气血翻滚,喉间微腥。
星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了?
他艰难的对抗着,心中不住的猜测对方?的身份。
“你?们俩有什么能不能出去再?说?”
厄琉斯皱起小眉头,妩媚的眼满是不耐烦,指着荀将夜道:“我才救了你?,不想白折腾一趟,还不赶紧出去,这里的死亡之息这么浓,你?以为我的妖丹能一直免疫吗?”
“还有你?。”
她指尖一转,对上界神:“你?是想我白白浪费妖丹吗?明知道我要救他,还挡在这干什么?人我是救定?了,你?不许乱耍威风。”
看看,看看,这说的是人话吗?
两个男人还不是为了她起争执,她倒好事?不关己的样子,一人一棍子。
界神气息冷了冷,长袖一甩就要离开?,袖子却被拉住,祂望了过去,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挽留的话,面?色微缓,只听她道:“帮个忙再?走呀,把?我们俩送出去。”
我们...
你?跟他是我们,那吾呢?
祂下意识的脑中闪过质问?,凝望那双多情到无情的美眸,忽地开?口:“你?为他而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厄琉斯诧异的眨眨眼。
“不是?”
“不是。”
不是就好,祂松了口气,随后又一脸莫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她的话产生喜怒哀乐。
男人长袖一卷,下一刻,厄琉斯和荀将夜已经送出了界缝之外,祂自己则消失无踪。
厄琉斯安然无恙站在地面?,荀将夜就很狼狈了,四仰八叉的趴着,吃了一嘴沙尘,要说不是故意的她可不信,果然男人都一样小心眼,这点连一方?天道界神都不能避免。
“你?可有办法拿回我体内的妖丹?”
她既然没主动提起那个人的身份,他也就没问?。
“我给出去的东西自然不会收回。”
她不以为意,半点不在乎妖丹的问?题,反而把?手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一玉匣子“把?恶秽之火丢进去。”
“无用。”荀将夜摇头“普通之物无法承载恶秽之火。”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心知没用,架不住她的一在催促,荀将夜只得掏出寄生在自己胸膛的黑火,丢进玉匣,奇的是恶秽之火一落入玉匣中,玉匣便自动合上盖子,并没有被燃尽,恶秽之火也没在钻回他胸口。
厄琉斯斜睨他,嘴角勾起指尖把?玩玉匣:“这不就成了,有什么难的。”
荀将夜第一次体会被打脸的感?觉,嗯,有点疼。
没了恶秽之火,加上特别的妖丹,男人体内的死亡之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肌肤从纯黑色灰黑色到灰色。
直到二人回到羿氏所在的秘境冰域之原,荀将夜的肌肤已经是灰白色,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彻底变回从前的模样。
如?今灰白色的肌肤并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有种病态的美感?,加上几百年自囚于界缝,他的眉眼挥之不去的倦怠厌懒之色,形成了独特的性?感?。
他的容貌虽是上乘,但让人第一眼注意的不是他的脸,而是浑然天成的潇洒肆意,不过于狂放张扬也不过于内敛优雅,把?二者结合的恰到好处。
让厄琉斯来形容的话,就俩字,想睡。
毕竟她会救他,不就是馋他身子嘛。
“你?确定?不回你?的荀氏看看?”厄琉斯双腿交叠晃悠着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嘴上吃着男人剥的核桃仁。
荀将夜认真的掰核桃,把?完整的核桃仁挑出来放在她的手边,头也不抬:“我已经离开?几百年,不如?就让他们以为我死了。”
横竖如?今没有他的荀氏也很好,在者素白的妖丹因为救他没了,他总要在她身边守着才能放心。
“所以现在就拜托素白你?收留我了。”他拱了拱手笑道。
“那得看你?表现了。”
厄琉斯用下巴点了点核桃,翘起兰花指作?怪:“小荀子,还不麻溜的给哀家剥核桃。”
“喳。”荀将夜倒也配合,笑着模仿着太监行?礼。
冰室。
边不负形如?枯槁,手脚被寒冰幻化的锁链吊着,脸色蜡黄发丝凌乱,眼神涣散。
之前厄琉斯一直在外面?,本身也没把?边不负当回事?,也就没急着收拾他。
现在嘛,正好无聊,全?当打发时间了。
她指尖微动,一条冰鞭卷着男人瘦骨嶙峋的腰拉到自己面?前,鞭子抵着他的下巴,以强硬屈辱的姿态迫使他抬头,妩媚动人的眼冷酷无情,带着满满的恶意。
“边家主,一段时间不见,您怎么变这么狼狈了?”
边不负挣了挣,无甚力气,努力半晌只堪堪撇开?脸,瘦到凹凸的眼闪过凶狠的杀意,干裂的唇开?开?合合的蠕动,声音嘶哑微弱。
“你?,你?何不...杀了我。”
“杀你??”
“不不不。”厄琉斯微微一笑,冷艳如?玉的脸随之变得妖冶惑人,如?黑夜中摇曳着危险神秘让人上瘾的罂粟,细细柔柔如?情人温声软语的呢喃,说出来的话,却像极了滑腻阴冷的毒蛇:
“我呀——怎么会让你?轻易的死掉呢?”
她从喉间溢出低笑,声线撩人,白嫩嫩的手拍了拍男人的脸,慢条斯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呢,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所以,边家主赐予的,我总要一点一滴的回报才不枉那些?日子你?的盛情款待啊,你?说是吗?”
边不负扯了扯嘴角,技不如?人,他认栽了。
不就是睚眦必报想折磨他吗,他受着!一报还一报罢了。
只要给他找到一点机会,一点点机会,他就能...到时候他要她死!
“你?这是什么表情?”厄琉斯瞪大眼委屈的嘟嘴抱怨“像是要杀了我似的。”她拍了拍胸口“可吓坏了我了。”
嘴上说着被吓坏的人,转瞬两指并拢,指尖冰蓝色光芒一闪而过,巧笑嫣兮间剜了男人的眼,娇媚细软:“不如?我帮你?摘了吧?”
“啊——”
边不负痛呼出声,后背因为生理性?的疼痛佝偻起来,身体抽搐,额间大颗大颗的汗珠,血淋淋的眼窝。
厄琉斯一脸欣赏的捏着下巴,还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样看顺眼多了。”
跟原主当时有一拼。
只是这双眼珠子该怎么办呢?她又不是边不负,可吃不下去这种东西,有了,她打了个响指。
笑容甜蜜眼带恶意:“边家主不是很喜欢吃奇奇怪怪的东西吗?哝,你?可以尝尝看自己的眼珠是什么味道。”
边不负只听她这么一说,喉间就泛起呕来,唇开?启刚要拒绝,那粘腻充斥着血腥味道的眼球,被强硬的塞进他的嘴中,强迫他吞咽入喉。
“呕——”
“别吐呀,万一吐出来你?还得在吃回去,那多恶心。”
厄琉斯抱臂慢悠悠的提醒,简直是标准的恶毒女配嘴脸。
“素,白!”
男人咬牙切齿,整张脸都恨的狰狞扭曲,牙关咬的咯吱作?响,让人毫不怀疑要是他此刻能动,会立马撕了厄琉斯。
偏偏那祸害不知收敛,还煽风点火:“你?可真变态,连自己的眼珠子也吃,不过”她捅了捅他,问?道“你?觉得是雪妖的味道好,还是你?自己的好?眼珠的口感?怎么样?”
一个接一个问?题,直接把?男人给气晕了过去。
“晕了?”踢了踢男人,撇嘴轻蔑“就这点承受能力?啧啧...真没用。”
不过来日方?长,今天这道开?胃菜还不错,她的指尖隔空虚点,给他止了血,下一次就换成蝴蝶骨来替代妖翼。
昏厥的边不负显然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