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厄琉斯睁眼,单唯还在?睡。
目光落到男人脖颈,齿痕还在?,那么偏上的位置,也不知道他这两天要怎么遮。
他的睫毛浓密纤长自然卷翘,看人时清冷冷的凤眸总给?人种目空一切,目下无尘的倨傲感,特别带劲。
想着手便拨弄起他的睫毛。
“这么精神??”
大手握住女人调皮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男人睫毛微颤睁眼,眸底残留一丝睡意惺忪,其?余满满柔和情愫。
“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他说着,声线微哑。
久久之后,单唯拥住厄琉斯,拂开她颊边沾了湿汗的发丝。
“想法?没变?”他问。
冷不丁的问话?,让厄琉斯懵了一下,反应慢半拍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不不不,免谈,我是不会负责的。”
“那我对?你负责。”
“别这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打一火包很正常。”负什么责啊。
单唯触及她满不在?意的脸,动作微顿,饶是一开始就知道,仍报了一分希望。
“他们呢?”
“谁?”
哪来?的他们?不就一个薄胥衍吗?
“两个姓薄的。”单唯咬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厄琉斯瞠了瞠眼:“有薄衡什么事?”
那家伙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嗔了他一眼,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角安慰:“你放心,你们都一样没名没分,我很公平的。”
单唯:见鬼的他妈公平。
心里还有种庆幸和幸灾乐祸,觉得?那位也一样被这作精吃的死死的,没捞着好是怎么回事?
单唯扶额,这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得?意他变成了她的火包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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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年过去了。
前几?天厄琉斯刚拿到大满贯,两年间与单唯合作连续拍了好几?部电影,该拿的奖杯都被她捧回家。
原主的心愿达成,如今这具身体也频临崩溃。
近来?两个月她越来?越嗜睡,总是没精神?疲乏的很,脸色也一天比一天不好,如今更是惨白如纸。
她不愿意浪费魂力修补身体,反而?放任身体破败下去,掐指算了算,大概也就这两天吧,这具身体无法?在?拖下去了。
这两年薄衡鲜少出现在?她面前,就是偶尔碰见了,也只远远打声招呼,但她知道他一直关注自己,因为那些偶尔碰见的场合,都是那男人故意为之。
这自然是002被感动的眼泪汪汪告诉她的。
作精听到的时候只没心没肺的感叹了一句,都怪我魅力太大过分美丽惹的祸。
至于薄胥衍和单唯她谁也没选,虽然俩男人一直对?她紧追不舍。
哎,厄琉斯拖着虚弱沉重的身体翻了个身,觉得?自己有点亏,这两年光顾着原主的心愿了,撩上手的大小美人都没怎么吃。
【宿主,原主的祈愿已经达成了,咱们可以脱离世界了。】
“知道了,催什么催。”没好气道。
实在?是小二子太烦人了,从前几?天祈愿达成之后就一天八遍的催,念叨的她耳朵都生茧子了。
她打电话?约了两个男人一起吃饭,从床上爬起来?,最近她瘦了不少,挑了件大红的长裙,坐在?梳妆台前精心的勾勒妆容。
临别了,总要在?见一见。
蹬上细高跟,看着镜中?神?采飞扬的自己抛了个媚眼。
到了相约的包厢,她推开门两个已经男人前一步到场,她笑?着落座“你们来?的好早。”
“怎么瘦了这么多?”
薄胥衍皱眉,前些日子见她的时候虽然也清瘦了,但脸上好歹还有点肉,哪里像现在?,一阵风都能吹跑。
单唯更直接,伸手抹了把?厄琉斯的脸,凤眸闪过担忧:“你身体不舒服?脸都没血色了。”
之前拍戏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问了她只说水土不服,当时拍戏在?外?地,如今看她的模样根本不是那回事。
“哦,我要死了呗。”厄琉斯不以为意的随口道。
就是这样轻松的态度,两个男人才以为她在?开玩笑?。
薄胥衍:“胡说什么,一会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小叔叔说的对?,你听话?,别任性,检查完了我也好放心。”
自打知道薄妩和薄胥衍薄衡之间的关系,单唯每每见到薄胥衍的时候都会这么讽刺他,一是说他年纪大,老牛啃嫩草,二是讥讽他连自家窝边草都不放过。
虽然他跟薄妩没血缘关系,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不是?
薄胥衍微笑?:“单导还是不要乱叫的好。”
单唯:“应该的,您是长辈,薄妩的小叔就是我的小叔。”
这年头说真话?反倒没人信,厄琉斯支着下巴看二人表面斯文优雅的互怼,要不是怕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她真想现场给?他们表演个原地秒死。
吃了几?口菜身体已然吃不下,只得?舀了碗汤慢悠悠的喝,缓缓道:“明天再去医院吧,我一会还有约呢。”
“妩妩难得?休息,不跟小叔叔回家吗?”
“你约谁?”
两个男人闻声齐齐扭头,一温和一冷凝的视线,具难掩不渝厉色的盯着她。
“凶巴巴的看着我干什么?我约的王姐菲菲,又不是去找野男人。”
单唯、薄胥衍:你倒是想找了,要不是他们看的紧,她说不定浪哪去了。
虽然这作精撩起来?连女人也不放过,不过好歹性取向还是正常的,他们也就放心了,不像最开始,连她接近女人都要警惕。
饭后挥别了两个男人,厄琉斯驱车回到家中?,其?实她根本没约人。
对?镜补了补妆,妆容精致,裙子很好,发型也没问题,一切准备就绪,躺到床上双手合十放在?胸腹:“就算要死,我也要美美的死。”
“再见。”薄胥衍、单唯。
而?后闭上眼,在?心里对?002道:回。
身体骤然一轻,失重感传来?,灵魂剥离,在?睁开眼她已经脱离了薄妩的身体,离开了那个小世界,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厄琉斯忒弥回到系统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幻化?出水镜,捧着脸好一顿欣赏自己的美貌。
嗯,一段时间不见,她甚为想念自己的脸。
“你也想我了是不是?”她爱怜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你放心,我最爱你,不,只爱你一个。”
早已习惯的002明白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宿主,想当初它第一次见到宿主发神?经的时候,后果...咳,往事不堪回首,说多了都是泪。
002摇头晃脑屁股对?着人啃辣条,不忍直视宿主的蛇精。
它家宿主哪哪都好,就是太浪太渣太自恋太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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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琉斯忒弥到达新?的世界,进入祈愿者身体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情况之糟糕。
她试图闭上眼在?睁开,努力往前看,眼前仍漆黑的没有光亮,周身的空气燥热无比,她的身体似是很排斥这股炙热的温度。
哪怕看不见,她也能感知到这处空间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没接收记忆,还不能确定是敌是友。
但是下一刻,厄琉斯就知道了是敌。
因为她忽地左肩一痛,有什么尖锐锋利的东西刺进了她的肩头,她下意识的做出闪躲并抬手反击的本能动作,手腕却被什么东西固定着,就连身体也被禁锢。
只能硬生生的受着那一击,疼痛让她瞠大了眼,喉间溢出闷哼。
“啪嗒”
什么东西掉落在?类似托盘的容器上的声音。
是她这具身体的血肉。
紧接着肩头又是一痛,被剜下了第二块肉。
厄琉斯猜想这具身体应该是个目不能视的瞎子,她垂眸掩住眼底的杀意,额间渗出点点冷汗,那是活生生痛的。
“这大妖今天倒是挺安静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蓦然响起,就在?厄琉斯的前方。
下一秒一只油腻腻的手摸上了她的脸,还掐了掐,留下一个红印子,猥琐道:“可惜了这么张脸,家主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说毁就给?毁了。”
那人啧啧舌,可惜道。
“闭嘴!你要死别连累我,这可是大妖,反正这大妖的肉也取完了,赶紧回去跟家主复命吧。”
另一个男人抖着声,话?语中?难掩惧意。
“怕什么?我说师弟你就是胆子太小了,有锁妖链封妖钉,还不是生死掌握在?家主手里,要不是她这身血肉特殊,家主哪能让她活到现在?。”
“呵,你胆子大,有能耐你去家主的御妖跟前放肆啊。”
男人被噎的一梗,转头把?憋屈的怒火发泄在?厄琉斯身上,大手钳住她的脖颈。
阴沉道:“御妖又如何,没了妖丹被锁妖链禁锢,尊严尽失,连我这个异种都不如,哼!”
“行了行了,赶紧跟家主复命去吧,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走走走。”
在?两人即将离开时。
“你们...想去哪?”
阴冷低柔的声音自后方缓缓响起。
两个男人后颈一凉,迟疑的转过头,只见那任他们肆意折辱的大妖蓦然抬头,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们幽幽的‘看’。
瞳孔惊惧的扩大,好像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男人张了张唇,没能发出音节,大量的血喷涌而?出。
“砰”
物体倒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