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虽然隐退多年,但好歹曾经是影后。
厄琉斯这么当众不客气的嫌弃,脸红了又白?,碍于人设不好计较,何况她何尝不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只压下不悦,勉强的笑了笑。
原清雅一直记恨薄妩,加上系统自?从消失,两?天了还?没出现,她心里?的火气如何也压不住。
当下便呛了回去,一改往常柔顺温柔。
“大?家都不想的,妩姐又何必这么不客气。”
她冷笑讽刺:“我们可不像妩姐天生丽质。”
她在天生丽质四?个字上咬字极重,浓浓的嘲讽之意。
“你既然知道我天生丽质,就不用羡慕了。”
厄琉斯摸了摸脸,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原清雅,一字一顿“不是你的,你也羡慕不来。”
一语双关。
“实话实说?就是不客气了?就算我不说?,别人就看不到你们油光满面了?”
她嗤笑了声,大?步往外走“有这时间跟我呛声,不如早点找到水源,打理好自?己,别忘了直播球可还?在呢。”
说?着手抓藤蔓,人灵活的滑了下去。
单唯没什么情绪的眼扫过?原清雅,转身紧跟其后,留下一句“薄妩性子直,你们该知道,她是好意提醒。”
提醒你们被忽略的直播球,还?有直播间数不清的观众。
季昭沉默以对,哪怕单唯这么说?,她也没办法不去计较薄妩堪称刻薄的话。
恶感一旦冒头,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那?人又有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哪个女人日?日?面对能保持平常心呢?她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自?认做不到,勉强维持不堪一击的平和?表面,那?句难听刺耳的话却如一根刺,狠狠扎根在她心底。
季昭现在有些理解原清雅为什么要针对薄妩了。
她太?让人嫉妒了。
姣好绝伦的容貌,动人的嗓音歌喉,独特的魅力,丰富的内在,优秀的追求者,丰富的资源,这些旁人难以企及的,她都应有尽有。
且毫不费力,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谁会?不嫉妒呢?
季昭眼一转,视线落到关菲菲身上,眼错愕的微微瞠大?,她竟半点不介意?
不是装的,不是惺惺作态,在那?双眼里?,确实没有不满难堪等情绪。
在参加这档节目前,她也曾听过?关菲菲和?薄妩不合的言论,后来亲眼见了二人亲昵之态,也只以为是在镜头前故意表现的如此?,毕竟娱乐圈的塑料姐妹情多不胜数,现在她却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是不是错了。
如果真是塑料姐妹情,任何一个女人被当着镜头面那?么说?,都会?不高兴吧?
关菲菲去觑了季昭一眼,瞧出她脸色不好,心里?骂薄妩不会?说?话,丫的情商太?低了,那?话不明摆着得?罪人吗?还?是一张口得?罪一群人,心里?嫌弃,嘴上却很诚实的帮着人说?话。
“季姐啊,妩妩脑子不太?好使,她是好心没说?明白?话,你别放心上。”
她笑着挽着季昭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走走走,咱们赶紧跟上去,好几天没打理自?己,脸上油乎乎的怪难受的,也不怪妩妩会?那?么说?。”
“哎,也不知道我这形象粉丝们会?不会?脱粉。”
她状似担忧的叹了口气,踩着自?己捧了季昭一句“当然拉,季姐皮肤好,素颜很能打,肯定不用担心这个,我就不行了。”
有了□□,季昭时刻记得?自?己的人设,自?然不会?顺势而下,拍了拍关菲菲的手,嗔怪:
“我比你年纪大?,哪里?就有你说?的那?样。”不过?人都喜欢被夸奖,尤其是在女人颜值问题上。
季昭笑容真切了两?分“皮肤再好,也要靠平时多保养,我跟你说?...”
这么一岔开话题,暂时忘了方才的不愉快,两?个女人热火朝天的开始讨论各自?的养肤护理美容法子等。
原清雅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不过?她不怎么担心,毕竟刚才薄妩那?话确实很难听,没看季昭都脸色难看的绷不住了吗。
她扫过?几个男人,这次商朝夕倒是没巴巴的跟上薄妩了。
她恶意的想,也对,刚才薄妩那?话可是针对所有人,当然包括商朝夕了,被说?成?油光满面的嫌弃,他这会?怎么可能在没脸没皮的黏上去。
真是活该!
看上薄妩那?女人有什么用?刁钻矫情还?造作。
厄琉斯单唯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默默跟在后头。
除了开始季昭和?关菲菲唠了会?保养美容相关的话题,这会?也闭上了嘴。
无他,他们实在太?渴了,喉咙火烧火燎,昨天到今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身体无力,不如省点口水力气用来找水源食物。
谁还?有心情聊天。
不是没有疑惑的他们这是要往哪走,但看前面俩人目标明确的样子,尤其薄妩先前还?认出了一些他们不认得?的岛上的生物。
许是真能带他们找到水源也说?不定,反正让他们找,他们是找不到的,不如跟着了。
“唔——嘶——”
走在最后的毕州忽地嘶了声,倒吸口气,捂着脖子瘫坐在地上,满脸痛苦。
“毕州?你怎么了?”
秦凯在毕州前面,听到身后的痛呼声,忙回头看去,只见毕州脸发白?,面容痛苦,不过?这么一会?身上便被冷汗浸湿,湿淋淋的。
秦凯的惊叫引来了前面的人,他们担忧的围着毕州。
“这是怎么了?”
厄琉斯被单唯牵着,身后的吵杂让她一听就知道又出现了点状况,拉着人往回走。
许是因为头几次碰到什么东西,薄妩都能点明是什么,这次毕州除了问题,众人下意识的把希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毕州疼的五官皱巴巴的,眼眶发红,不住的闷哼,发白?的嘴唇中?间被他咬出了牙印,整个人佝偻成?一团,不住打抖。
艰难的克制住痛意仰起头,扒拉衣领,露出脖颈,抖着嗓子道:“不,不知道,这,这好疼..”他指了指脖颈,自?己并?不能看到脖子是什么情况。
众人这才看清他的脖颈处有个紫黑色的小黑点,周围的肌肤红肿的老高,有些可怖,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
“好像是被虫子咬了?”
“看上去像是蜜蜂蛰过?的样子。”
“不会?有毒吧?毕州你还?好吗?”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急的不得?了。
毕州脸色已然变成?了没有血色的煞白?,眼前阵阵发黑,翻着白?眼浑身抽搐的栽倒,那?模样吓人的很,好像下一刻就要抽过?去。
厄琉斯大?步上前,没看她怎么动作,手轻飘飘的放在毕州身上,他抽搐的动作就小了起来,低头认真的看了看大?男孩脖颈的黑点,还?有他的反应,她心里?有了数。
“是斑血虫。”
她冲他们招招手“你们来按住他,找东西堵上他的嘴,别让他咬着舌头。”
男人们愣了一下,眼疾手快的上前,按四?肢的按四?肢,找东西的找东西,寻摸了一圈没找到可用的,还?是商朝夕脑子转得?快,扒了外套把袖子团了团,塞进毕州嘴里?。
“斑血虫是什么鬼?”秦凯抹了把被惊出来的冷汗,皱着眉问。
“一种与黄斑树共生的虫子,颜色呈黄褐色,指甲盖大?小,它们的刺含有一定毒素,不致命,但被蛰者会?有强烈的反应,疼痛难忍,伤口红肿,抽搐昏厥等,只要注意在此?期间不让人在抽搐时伤害到自?己就没什么危险。”
科普完见他们还?盯着自?己看,想了想又道:“这种毒素持续时间不长,两?个小时就被身体代谢了,不想遭罪的话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什么办法?”
秦凯和?毕州年纪相仿,只比毕州大?一点,当然不想看他这么痛苦,连忙问。
厄琉斯用一种你真笨的眼神看他“不是说?了斑血虫与黄斑树共生?”
“你是说?黄斑树可以解除斑血虫的毒性?”单唯略一细思?,沉吟道。
“对,你们可以去找找黄斑树,把黄斑树的树皮下分泌的液体涂抹在毕州被蛰的地方就好了。”
秦凯死鱼眼:“鬼知道黄斑树长什么样啊!”
一双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厄琉斯。
“行吧。”厄琉斯抚掌,指了指秦凯赵晗“你们俩扶着人跟我走。”
本来她是打算带着二人连带着失去意识的毕州,原路回去找黄斑树的,他既然被蛰了,在山洞还?好好的,那?定然是来时的路上不经意间被斑血虫蛰的。
虫毒发酵的时间快,代表黄斑树一定距离此?处不远。
奈何单唯见了毕州的惨状,哪里?能放心的下,商朝夕也是如此?,关菲菲既担心毕州又关心薄妩,想也不想抬脚跟上。
季昭原清雅是想跟也得?跟,不想跟也得?跟。
不然显得?好像对人漠不关心似的。
所以最后还?是一群人呼啦啦的往回走。
“到了,这就是黄斑树。”
走了没一会?,厄琉斯停在一棵不起眼的棕色大?树两?步远,那?树看着平平无奇,唯一稍显特殊的便是树身上不规则的黄晕,如同老年人肌肤的斑点,在棕色树干上并?不显眼。
几个人瞅了瞅黄斑树,觉得?这树长的跟别的树也没什么区别啊。
几乎一模一样,也不知她是怎么分辨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