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
谁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剧组的人来催。
单唯看那作精衣裳整齐,也就放心的去开门,看到门外的男人,脸唰的沉了下来,眼冷冷的。
而来人也在见到他的时候,刀削般棱角分明的冷硬俊颜冰冷一片,仿佛变成了冰雕,寒冰凝结的双眼气势低压,打量着人。
两个男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
一淡漠沉郁一冰冷严谨。
无声的打量对方,谁也不让谁,谁也没主动开口。
跟在冰冷男人身后戴着金丝边眼镜黑西服,一声精英气息的特助推了推镜框,默默的后退了一步,悄然打量有着大魔王之称的单导,又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老板。
总觉得有种刀光剑影的错觉。
这俩人之间的冷气要把他冻死了,快来个人解救解救他吧,他自心底无声呐喊。
“谁来了?你干嘛杵在门口..”
厄琉斯慢吞吞的走过去,边走边道,抬眼,门外高大健硕的身影让她一愣。
“薄衡?”
早知道这人估计这几天会来找自己,视线在男人身上转了一圈,笑道:“来看你的小情人?”
单唯因厄琉斯的话脸更沉了,就听她又道:“这是我的化妆室,你的小情人可不在这。”
他心里松了口气,原来小情人说的不是她。
于是便对男人颔首:“薄总,久仰大名。”
“单导。”
薄衡只看了眼他一眼,视线又落到厄琉斯身上,一看到她,他的脑子里下意识的想起那天两人的纠缠。
这么长时间避而不见,不去想她,不去看她的消息,他以为他已经忘了,毕竟只是个意外,但见了面他才发觉他从未忘掉那些画面,清晰的仿如昨日。
于是抿唇,不悦:“不是。”
“嗯?不是什么?”从单唯身后走了出来,厄琉斯不怎么在意的问。
她不以为意的态度让薄衡拧起了眉,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攥住她的手腕,真细...他垂眸看她,嘴唇上下开合,声音冷冷的硬硬的。
“原清雅不是情人。”
我也不是来看她。
厄琉斯停住脚,眯起眼望向不远处,抻着脖子不住往这面看的原清雅,还有其他竖起耳朵的听众。
动了动手,没能抽出来,索性不挣扎了。
“不是情人,难不成堂堂薄氏继承人准备娶她当薄夫人了?那我倒要提前说一声恭喜了。”
她知道他没这意思,却偏要这么说。
“你在胡说什么!”
薄衡捏着人的手收紧,嗓音冷冽,眸子深沉如夜。
“怎么就是胡说了呢,不是情人那就是未婚妻了呗,难不成你要说你跟原清雅清清白白,一点关系没有?”
她就那么看着他,多情到无情的眼妩媚绮丽,嘴角讥讽勾起,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不信。
男人气压极低浑身冰冷,锐利的鹰眸锁定她,叫着她的名字。
“妩妩...”
竟有种委屈不知所措的错觉。
他确实不知所措,在他面前,她一贯依赖着他,总是甜甜的对他笑,哥哥长哥哥短的粘着他,从来没有冷脸对他,更没有过咄咄逼人。
现在她连哥哥也不叫了。
是讨厌他了吗?
是的,她该讨厌他的。
在她哭着表白被他冷冷呵斥推开后,在他鬼使神差放任她被欺负,更为了原清雅抢了她的角色,在他那天那样冒犯她...
被讨厌也是活该啊。
该拉开距离的,他是这样想的,也准备这样做。
可是心里好像有些抗拒,这些天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她,想起那天的冒犯,那股愧疚促使他,让他想要做些什么。
“妩妩”薄衡喉咙干涩,挤出来几个字“还在生我的气?”
厄琉斯张了张唇,单唯清冷悦耳的男音横插进来。
“薄总,我的演员现在要去拍戏,有什么事请等拍完了戏再说。”他扯住她的另一只手。
薄衡抬眼,周身冷冽:“单导,我跟妩妩有话要说。”视线凉的冻人“就算是演员也有休息的权利。”
两个男人气势相当的对撞。
看热闹的众人,缩好了脖子,悄声低语。
“不是说原清雅是薄总的新欢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了,都说薄妩这个旧爱被抛弃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回事啊,你看薄总从来了到现在,看都没看原清雅一眼,明显冲着薄妩来的。”
“切,亏得某人鼻孔朝天,还以为她真跟了薄总呢。”
“两男争一女啊,怎么办,一个大魔王一个霸道总裁,感觉好难选啊,薄妩这也太好运了。”
“什么好运,人家那是凭实力好吗?也不看看薄妩长得多美,这样的美人要什么没有,就算我是女人,只要她乐意冲我笑一笑,什么不能给她。”
“是呀是呀”旁边群演小姑娘不住点头“在没看见过比妩姐更好看的仙女了,单导是好,薄总也好,但跟妩姐站一起总觉得妩姐还能配更好的。”
“还选什么选啊,妩姐只要想,凭什么不能两个都要啊。”另一个男龙套捧着脸痴迷的看着薄妩,怎么看怎么美,三百六十度无瑕疵啊。
“你们说单导和薄总会不会打起来啊?到时候咱们帮谁好啊?”
原清雅耳边是旁人的嘀咕,他们真是一点不介意被自己听到。
她嫉妒的瞪了眼被两个出色男人夹在中间的薄妩,心里冷笑:这群只看脸的颜狗!
要不是为了攻略为了积分,她真不乐意凑上去,但是好不容易薄衡出现,她自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鬼知道下次见到薄衡得什么时候了。
她理了理衣摆,身上还是那袭粉紫色古装裙,看起来婷婷袅袅仙气飘飘,冲着三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不待她走到跟前,就见薄妩对单唯说了什么,然后拽着薄衡进了身后的化妆室。
她登时尴尬的立在原地,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你先去拍下一场戏,我有点事跟薄衡说。”厄琉斯凑到单唯耳边,含着气音道,舌尖还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耳垂。“乖。”
单唯身体僵了僵,耳朵瞬间红个彻底,也不坚持,警告她一眼扭头就走,脚步怎么看怎么别扭。
“跟我来。”她扯了薄衡返回化妆室。
‘砰’
门关上,紧随其后的特助隔在门外。
进了门,厄琉斯手臂微挣,挑眉“还不松开?”
薄衡干咳了声,顺势松开手,鼻尖轻耸,嗅到了某种味道,回想刚刚孤单寡女共处一室,心里闪过不可置信。
大手再次捞住人,这次力道大极了。
“你跟单唯...”他的视线冰冷如刀,锐利的射向她。
厄琉斯面色不变,嘴角噙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红唇还能看到几分微肿,不慌不忙:“嗯哼,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我跟单唯怎么了?”
她不退反进,整个人缩进了他的怀里,歪头看他,唇瓣开开合合“是想说我跟单唯睡了吗?”
“妩妩!”薄衡厉喝,眉头拧成一团,满脸不悦。
“你气什么呀,我的好哥哥。”
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攀在男人肩头,缓缓滑到他的领口,指尖卷着领带把玩,时不时的触碰他敏感的喉结。
这声阔别已久的哥哥,让薄衡恍惚了一瞬。
按住女人顽皮作乱的手,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不应贴合的这么近,近到他再度嗅到了她身上的芳香。
而实际上,他只是按住她的手,隐有纵容。
“我跟原清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到底还是解释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呀?”她问他。
明知故问。
刀削的面庞刻板严谨而冷漠,明知道她故意如此,歉疚让他生不起气来,无法如从前呵斥她。
只喉结滚动,艰难道:“那天...抱歉”
厄琉斯伸手勾住薄衡脖颈,头靠着他,声音甜腻:“原来哥哥说的是这个呀,为什么要道歉呢,哥哥明知道我对你..”指尖调皮的点了点他的胸膛“心怀不轨呀。”
她仰头看他,舔了舔唇,红唇鲜艳欲滴,眼神妖娆魅惑。
“哥哥总是这样禁欲克制,可知我看到你西装革履,扣子扣的严谨的时候在想什么?”
薄衡作为不近女色的万年童子鸡,哪里被人这样调戏过,调戏他的还是被他当了多年妹妹,有过更亲密行为的女人,心跳漏了一拍,脑子迷迷糊糊下意识反问。
“什么?”
“我呀~”
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声音粘腻娇软,缓慢磨人:“真想撕碎了哥哥,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男人脑子一瞬间空白,炸起了烟花,心跳如鼓。
她的话像是带着强烈的暗示般,在他眼前勾勒出具现化的画面。
薄衡闭了闭眼,强压下那些旖旎,推开人粗喘着气。
“薄妩!”他色内厉荏的低喝:“我是你哥哥!”
“会跟我酱酱酿酿的哥哥?”
“会对我释放的哥哥?”
“会对我心跳加速的哥哥?”
手按在的剧烈跳动的胸膛:“还是对我非常诚实敬礼的哥哥?”
她的动作让男人呼吸一窒,性感而隐忍的低喘好听极了,在配上男人冷峻的脸,谁会不想欺负呢。
一字一句,无不触及男人强烈的羞惭感和羞耻心,还有隐晦的刺激。
“瞧呀,哥哥这里可比哥哥的嘴诚实多了。”
她屈膝,薄衡想阻止,厄琉斯却按住他的手,力气突然大的他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她四处点火。
直至他矛盾挣扎纠结,最后沉沦,仰头背靠门板,蹙眉阖眸,薄唇压抑。
共赴似真似假的梦幻之中。
他输了,也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