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云拿着工具,面无表情地走到季景面前:“扫地了,脚让一让。”
李晏之率先躲开,缩到一边:“你扫你扫。”
季景放下台球杆,双手抱臂,一副看热闹状:“你们来做什么?”
柳心蕾抢答:“来季总家完成任务,我们需要找到任务线索。”
季景无奈,想必是他那个便宜堂哥出的馊主意。
今天他来家里,四处晃来晃去,原来是为了藏任务卡。
“那你们自便,地不用扫了,二位请出去。”
季景的态度好差,他一把夺过苏流云的扫帚:“谁让你扫地的。”
站在后面的女摄像师忍不下去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一位隐匿的白云。
当时看古偶剧被苏流云圈的粉,剧情稀碎不要紧,这位姐有张仙女一般出尘脱俗的脸啊。
谁还管剧情咋地,于是,她成了苏流云的颜粉。
啊啊啊,论小白花长相,我们流云在业内是顶级的!
这么漂亮的一位妹妹,季总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吧。
摄像师在记仇本上暗暗记了一笔:2号,垃圾总裁嫌弃云云一次。
离开游戏室,季景的食指指了指上面。
苏流云了然。
二楼的这个位置,是一间卧室。
别墅架着好几台摄像机,在这种情况下和季景见面,苏流云有种偷/情的错觉。
刚溜进卧室,室内的季景开了灯。
季景一身简单的白色运动装,倚着门,先扫视她一圈:“苏小姐,又要装不认识?”
“怎么会呀景哥哥,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会露馅。”
“放心,他们嘴很严的。”
其他人苏流云相信,李晏之……这人大嘴巴,最不靠谱了。
苏流云扬起手腕:“景哥哥,扫地扫的手腕酸。”
知道她是耍赖,故意找他撒脾气,季景也冷不起来。
大手环住她纤细的腕线:“生气了?”
不生气才怪。
季景和朋友打台球,柳心蕾吃着水果观战。
她呢,她拿着扫帚扫地,化身为清洁女工。
扫扫扫,扫什么地,李晏之上辈子是扫帚精吧。
季景其实也没什么要和苏流云说的。
苏流云怨愤的眼神盯着他,就差把季景当成垃圾扫出去了。
季景想,或许应该哄哄女朋友。
晏之说,你家这位作起来,让人害怕。
季景扬眉,有什么怕的,她愿意作,陪她一起疯就好了。
他又不是没时间没精力。
苏流云话很多,和季景唠唠叨叨,怪他对柳心蕾太过绝情,怪他不应该参加这档节目。
总之,一切都是季景的错。
她的鼻背弧度曲线俏美,精致的五官柔和羞怯:“景哥哥,其实我们两个的约定也快到期了,替身又不是非我不可,我觉得柳心蕾就不错。”
季景:“……”
他就站着没吱声,静静看她表演完。
苏流云又道:“你不是喜欢我鼻子上的痣吗?不是我吹,现在整容技术特别好,这个位置,点上一颗一模一样的痣,完全辨认不出来。”
季景的话模棱两可,轻轻吐出几个字:“她又不是你。”
这就是季景认可她替身的表演了!
好歹是正经演员,苏流云是有些演技傍身的。
白月光嘛,男人最难忘的初恋,无非是小白花这一型的。
楚楚可怜、温柔可人,偶尔还要小小作一下。
小白莲就算生气也要善解人意:“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掌握了其中的精髓,演起小白莲信手拈来。
事实证明苏流云的想法是对的,季景就吃这一款。
“你这是替我找我好下家了?”
“贴心吧,我看柳心蕾对你挺死心塌地的。”
“没考虑过续续约?”
续什么约啊,演季景三年女朋友已经够了。
心里装着白月光的男人,她想赶紧跑路。
苏流云避他唯恐不及的态度伤到了季景。
就像那次的梦话:季景,大坏蛋。
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在季景体内游移,闷结难舒。
苏流云巴不得离开自己。
两年多,这个小骗子用楚楚可怜的姿态应付他,满嘴的甜言蜜语。
背后琢磨的却是早点跑路,替他换个女人。
季景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
“到期我们一拍两散,我记得,你也不要忘。”
撂狠话谁不会。
——
节目录制中,两个人同时消失太久容易引起怀疑。
好在别墅够大,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
苏流云率先出来,一出门撞到了赵秘书。
赵秘书朝她点头:“苏小姐,柳小姐正在四处寻你,在一楼的客厅处。”
柳心蕾围着别墅找了好久的线索,外面的花园都被她翻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最让人生气的是,两个人的任务,苏流云不知道去哪里躲清闲。
从打台球她就觉得不对劲,苏流云祥林嫂一般的眼神,就差把在场的人吃了。
不然季景也不会烦她,连地都不让扫就把她俩轰出来。
参加节目,柳心蕾是很认真的。
对苏流云这种散漫的态度,她予以谴责:“流云,还找不找线索,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找找找!”心虚的苏流云忙不迭接道。
幸好幸好,没有人发现异常。
差不多把所有地方都翻遍后,两个人面面相觑。
苏流云对着摄像师说:“节目要进行不下去了,给个提示?不然我俩罢演。”
小摄像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她只是扛机器的。
节目组一番沟通,大概真怕两个人不演了,最后勉强给了一丢丢提示。
Man。
节目组给出一个英文单词。
男人。
苏流云瞬间明白,搞半天他们翻箱倒柜,线索藏在一个男人身上?
苏流云的眼光瞄向游戏室,里面一共五个人,会是谁……
柳心蕾才没那么纠结:“这还不简单,搜搜身好了。”
“你去搜啊?”
柳心蕾落落大方:“要是去搜季总,我求之不得,不过他最近挺讨厌我的,还是你去吧,我去翻其他人。”
“我经纪人叮嘱我,让我上节目别惹季总,我是要恰饭的,再收次律师函,经纪人还不撕了我。”
柳心蕾又嘟囔道:“季景那脾气,惹烦了他我还混不混了。”
事到如今,也没其他办法。
两个人商量好,苏流云负责季景和李晏之,柳心蕾搞定其他人。
节目规定,不可以直接告知找线索的意图。
两个女生去搜大男人的身,总归是不像话。
暗自骂了节目组几句,苏流云想到一个馊主意。
和柳心蕾商量好,苏流云推开了游戏室的门。
看见苏流云刻意趋奉的脸,里面的五个男人有点胆怯。
嫂子又有什么歪主意了吧。
苏流云礼貌道:“我们两个想邀请几位男士玩个游戏,大家有兴趣吗?”
李晏之想说没兴趣,偷瞄季景,这厮一副有好戏看了我媳妇就是会玩的嘴脸,他不敢说。
“行啊,打台球还是打游戏,乒乓球也行。”有人附和。
苏流云神秘一笑:“都不是,我们来斗地主吧。”
大约是怕他们不配合,苏流云又激将了一句:“不会有人不会玩吧?”
这不笑话吗?斗地主谁还能不会。
李晏之撸撸袖子:“玩就玩,谁怕谁。”
苏流云过去拍拍他肩膀:“走,姐带你去玩,季总,赏个脸?斗地主三个人才玩得起来。”
苏流云冲着柳心蕾交换眼神,剩下的交给她了。
小房间里,摄像机前,苏流云规规矩矩的坐好:“我先讲好规则,每局输的一方,从身上任意掏一件物品出来,掏无可掏时,便是输了。”
“衣服行吗?”李晏之问。
苏流云微微一笑:“可以,不过最多脱外套,里面衣服不能脱,不许耍流氓。”
李晏之缩缩脖子,景哥面前耍流氓,除非他不想活了。
“斗地主有扑克牌吗?”摄像师小声问。
季景点头:“家里大概有十副牌。”这些牌都是苏流云的宝贝。
苏流云运气很好,第一把就赢了。
两个小农民可怜巴巴的从身上掏东西。
李晏之掏出了车钥匙。
季景掏了纸巾出来,还是心相印粉色带香氛的。
李晏之投以鄙视的眼神,景哥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首战告捷,苏流云眉尾上挑,这副牌就是她的幸运星。
输上几轮,等这两位掏的干干净净,什么线索都出来了。
李晏之撸撸袖子,和季景说了句:“景哥,你争点气啊,我们不能老输。”
季景敷衍地嗯了声,李晏之心里骂他不争气,索性也不指望他。
连续输了四把,李晏之琢磨着不对劲:“为什么我每次都输?”
手机、袜子、皮鞋全都壮烈牺牲,连女朋友挂在他手腕的小头绳都掏出去了。
李晏之问:“下次输,我能揪头发吗?揪一根算一次。”
“不可以。”苏流云冷冷道。
苏流云和季景轮流赢,李晏之把把输。
玩到最后,他都怀疑是这两口子下套逗他玩。
要不是因为摄像还在,他都想直接问了。
那边,柳心蕾已经把几个男人的东西赢完了。
过来这边,看李晏之凌乱的头发、颈间耷拉的领带,就知道没什么可掏的了。
柳心蕾把目光集中在季景身上,看来线索还在他这里。
所有指望都在苏流云身上。
李晏之掏无可掏,退出了游戏。
只剩下苏流云和季景。
季景耷拉眼皮,问:“怎么玩?”
苏流云认真洗牌:“比大小。”
这副牌有问题,季景是知道的。
既然开始他没拆穿,就是愿意被她糊弄下去。
特殊的扑克牌,在苏流云眼里和明牌无异。
赢的意料之中。
季景脱掉了外套,只剩下打底的速干衣。
口袋里的东西也掏光了。
运动裤的裤袋里,不知道会不会藏着什么。
苏流云锁着眉,一动不动的盯着季景的裤子。
季景不自然的挪了挪位置,语气撩拨:“苏小姐对我的裤子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