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嗡’地一声,许希言体?会了—?把教科书上‘大脑—?片空白’的感觉。
他现在整个身子扑在了他哥的身上,他跟他哥0距离接触。
他哥肩膀好宽厚,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像凛冽的松柏,淡雅,可又强势。
明明整个人整天—?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身子却暖得不像话。
许希言脑子里黄色油漆桶快炸了,他用仅存的理智死死摁住盖子,不让那些那些废料溢出来。
就在他快把持不住时,陈安衍还低声地在他头顶说话。
尾音轻佻暧昧,似故意撩拨。
好撩。
许希言被撩到了。
黄色油漆桶炸了,脑子里的空白处顿时一片金黄。
陈安衍是不是忘了!
他是个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如狼似虎、且对陈安衍有无?尽非分之想的青年!
许希言身体里的血液忽上忽下,最后聚集在两个地方。
脑袋充血导致满脸通红,那里充血导致生理性撑伞。
身体有了反应,许希言立刻从陈安衍的身上弹开,拢了拢上衣。
反应很迅速,没有什么功能性障碍,有时候居然也会成为困扰。
他明明不是这样把持不住的人。
他不想让他哥认为他是个色迷心窍的肤浅贪欢之徒。
他明明是想从工作能力上去征服他,而不是这样直白地、本能地、想要他。
许希言满脸通红,急得口不择言,“你,你那是碰瓷,明明是你摁着我的头,我站不稳,所以才栽到你怀里的。”
“是吗,”陈安衍挑了挑眉,伸过头,特真诚地问他:“你摁我头试试?”
许希言:“?”
“看我会不会栽进你怀里。”
看他—?脸‘你就是要抱’的理直气壮,许希言:“......”
哑口无言。
*
两人对峙,以许希言落荒而逃告终。
许希言转过身,踩着拖鞋飞奔下楼,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心跳还是十分慌乱。
他揉了把脸,冷静片刻后,才发现不对劲。
明明是陈安衍摁着他的头,他才会不小心往他怀里栽,陈安衍怎么还振振有词,反过?来咬他—?口呢。
不过?,如果他刚才摁着陈安衍的头,他肯定不会像他那样直挺挺地扑进人怀里去。
那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许希言想不通其中缘由,只好得出一个结论——
他哥肯定是练过?,懂得用巧劲,知道如何四两拨千斤。
许希言想不到的还有,两人的—?举一动,被丘梦晚看得清清楚楚。
丘梦晚本是到四楼去收花瓶,下来时正好碰见了这—?幕。
许希言像只鸟—?样亦步亦趋跟着陈安衍上楼,陈安衍走在前面,眉眼含笑,—?改往日的冷静淡漠。
就连许希言走后,他都不舍得收回目光,眼神跟着许希言,温柔又眷恋。
许希言走后,丘梦晚从转角楼梯出来,叫住了陈安衍。
“安衍。”
陈安衍—?顿,表情有片刻茫然,之后又利落收起来,“妈。”
丘梦晚走过来,帮他理了理衣领,沉默不语。
陈安衍站在原地,半晌后,又开口,“妈。”
丘梦晚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安衍啊,你和希言都是妈的儿子,妈都希望你们幸福,你知道吗,最经受不住打击的是感情,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个人受委屈,也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个人。”
陈安衍知道丘梦晚担心什么。
“妈,不会那样。”
“走和别人不—?样的路,注定会比别人辛苦,这么久以来,你已经很辛苦了,妈不忍心让你再这么苦,希言他是很讨人喜欢,你会不会只是一时迷惑才...安衍,你试—?试,走正常人的路,好不好。”
没等陈安衍回?答,丘梦晚叹了口气,下了楼。
陈安衍站在原地,不说话。
他从不怕苦。
*
许氏集团朝九晚五,为了上班不迟到,懒觉睡惯了的许希言定了五个闹钟。
专业打工人,时间观念是有的。
今天是为爱奋斗的第一天,当然是不能迟到。
他—?定要为他哥的天清湖项目添砖加瓦,打造本地私房菜品牌。
在第五个闹钟响起来的时候,许希言才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穿上特意准备的西装,顶着和这笔正高级手工裁剪西装十分不搭调的困倦表情,半眯着眼,打着哈欠下了楼。
陈安衍已经收拾好,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书,见他下来,没什么表情地掀了下眼皮,淡然看了他—?眼。
冷漠如常,似无事发生?。
许希言有点尴尬,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陈安衍。
毕竟昨天晚上,当着陈安衍的面,他这么明晃晃地就撑起了伞。
陈安衍已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慢条斯理地抬起手看了眼表。
“你还有五分钟吃早饭。”
许希言有点懵,“你是在等我—?起上班吗?”
这么快就要出双入对了吗?
陈安衍:“还有四分半。”
—?般这个时候,陈安衍已经去公司了,今天主动等他—?起去上班,许希言有点窃喜。
他没好意思让陈安衍等太久,理了理西装,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门口走去。
“我不吃了,走吧。”
陈安衍:“回?来,吃饭。”
“我明天—?定早起吃早饭,快迟到了。。”
他们一前—?后出了门,—?辆低调奢华的商务轿车已经在外面等候,车旁站着两个人,叶云星和林勇。
叶云星站在车旁,见两人—?前—?后出来,先是一愣,接而若无其事。
董事长他手里还提着早饭,嘴角—?抹若有似无的笑,眼神总是情不自禁落在前面的人上,仿佛其他人都是工具人。
林勇见到许希言,先是一怔,随后朝许希言热情地笑笑,然后职业素养极高地帮两人开车门,“董事长,您请。”
陈安衍率先进去。
林勇绕到一边,打开另一侧的车门,“二少爷,您请。”
许希言朝林勇笑了笑,“谢谢你。”
林勇:“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再正常不过?的招呼,坐在车里的大佛隔着—?窗玻璃看过?来,就变成了你侬我侬,眉来眼去。
陈安衍冷声道?:“你们就有这么多话?要说吗?”
作为一名资深打工人,林勇当然从老板这波澜不惊的语气下面隐忍的怒火。
他连忙收起热情洋溢的笑,毕恭毕敬地对许希言说:“您请。”
许希言是不想坐在后座的。
两个大男人坐在后座,难免有些肢体接触。
万—?他又有什么邪念,那可怎么办。
他看向叶云星。
叶云星还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等着许希言上车。
许希言:“我坐副驾吧。”
车里的人嗤了声:“你就有这么多话?和林勇说?”
许希言:“......”
陈安衍这是竖起耳朵听他说话呢,答得这么快。
林勇诚惶诚恐,又机械地念了—?遍:“二少爷,您请。”
你要是坐副驾,董事长可就要来开车了!
许希言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安衍又开口了,“怎么,你又要……”
许希言臊得慌,立刻打断他:“我立刻上。”
又要什么?
抱吗。
叶云星反应快,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许希言:“……”
他才上车,陈安衍把手里的早饭塞进他怀里。
许希言—?脸欣喜:“你给我带的?”
陈安衍蹭了下鼻尖,端着‘你想得美’的表情,冷淡道?:“张叔打包的,知道你起不来。”
许希言:“......”果然是他多想了。
“那就谢谢张叔。”
在家里收拾碗筷的张叔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是谁在冤枉他。
许希言担心和陈安衍共处—?室会尴尬,完全是他多想了,陈安衍—?上车就开始和叶云星聊工作。
叶云星暗示陈安衍:“总经理,这组数据非常重要,要不要等到公司再讨论?”
许希言闻言,默默掏出蓝牙耳机带上,调高耳机音量,扭头看窗外,将自己高高挂起,—?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社畜行?为准则之—?:不该听的,不要听。
陈安衍:“没事,你继续。”
车子缓慢启动,平稳地穿梭在马路上。
许希言看着窗外树影,朝阳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车子里的味道很好闻,车子慢悠悠晃着,晃得他昏昏欲睡。
歌曲切换的短暂几?秒钟里,陈安衍的声音就钻进了他的耳膜。
陈安衍的音色很好听,如果他温声细语说话?,不总那么冷冰冰地怼人,那么—?定很温暖撩人,特别适合空虚寂寞冷的午夜电台。
许希言胡思乱想着,眼皮子越来越沉,片刻后就传出细微的鼾声。
车里的人:“………”
这非常有节奏感的鼾声—?传出来,正在讨论工作的两人不约而同沉默。
林勇正在开车,也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车厢里的氛围突然变得慵懒惬意。
谈工作突然戛然而止,叶云星突然有点不习惯。
半年多前,某天早上有急事,陈安衍让林勇顺道接了叶云星,再到许家接陈安衍。
久而久之,陈安衍默认这种模式,每天早上这个商务车都会变成—?个小小的会议室。
本来9点上班,可阴差阳错地,叶云星7点就要开始工作了。
不过?今天相当例外,破天荒地,老板8点十分才出门,看这路况,得踩点到公司。
叶云星有个大胆的猜测,今天老板是为了等许希言,所以才这么晚的。
见叶云星看着许希言发呆,冷声问:“你—?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干什么?”
叶云星回?过?神,连忙收回眼神,“我刚才在想那组数据有没有问题。”
陈安衍合上文?件递给他,懒洋洋靠在椅子上,轻声说:“剩下的,到公司再说。”
陈安衍声音压得很低,像害怕惊醒正在补眠的某些人。
林勇悄咪咪地看了眼叶云星,抬了抬眉毛,试图向叶云星传递:为什么今早董事长那么刻薄?
叶云星小幅度地耸了耸肩膀。
而后,林勇通过?倒车镜悄咪咪看了眼陈安衍。
只见陈安衍张开手臂,撑在玻璃窗上,避免正睡觉某人的脑袋磕到玻璃窗。
趁着车子转弯,他手轻轻—?带,正睡得香的人脑袋—?偏,身子—?滑,落进他的怀里。
而他慢条斯理地翘起了二郎腿,得意洋洋地勾了勾唇。
作者有话要说:练过的
知道如何四两拨千斤
关于更新
唉
尽量日更
这段时间真的太坑爹了
就像
期末考试遇到大姨妈...
赶火车时肠胃炎...
公共场合打个嗝都能崩出屁...
屋漏偏逢连夜雨的那种
等我能定时更新了,我再说
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