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背着我做什么了?”
坐进沙发没多久,坂田银子开始盘问后面的两个小孩,起因是一通再普通不过的电话。
志村新八和神乐对视一眼,不明白坂田银子怎么突然生气,刚才明明还在讲要补充草莓牛奶和甜品续命。变猫了这么久,坂田银子就有多久没碰糖分,福泽谕吉是不可能给猫喂甜食的,坂田银子被迫禁口,现在好不容易变回人身,满心眼全是糖分大神的召唤。
看他们不开口,坂田银子露出手机界面的账单,是一系列建筑材料的钱。
“银酱,是电话敲诈吗?像是我是我啊这类的阿鲁。”
志村新八升起不妙的预感,心中忐忑的没有回话。
坂田银子又面无表情地点开一个监控视频,上面大写播放着神乐破坏港口Mafia本部大厅的场景,以防人装傻,更是另外贴心的剪辑了一个破坏系列。
证据确凿,哪怕坂田银子想耍赖,那也得跑去港口Mafia去毁灭证据。
“坦白从宽。”坂田银子沉声道。
“银桑,我们是去救太宰先生了,不是故意去找事的。”志村新八解释道。
坂田银子关掉手机屏幕,提醒他们太宰治是用自己的双脚走回侦探社的,并不是靠谁救的事实,这不相当于她是白白浪费了一笔钱,坂田银子的心仿佛在滴血,他们这个贫酸的家庭是注定要雪上加霜吗?
“拖着不给不就行了阿鲁。”神乐无所谓地趴在沙发,去掏底下未开封的醋昆布。
“怎么可能,他们有个叫黑蜥蜴的组织是专门上门收债的,就那种趁着夜深人静你熟睡的时候,偷偷溜进你房间,把你藏在枕头底、胖次和鞋底的存折全部抢走,连小猪存钱罐都不放过,岂可修,那群人没有人性。”坂田银子打着哆嗦说,一副沉浸在过去的痛苦回忆疯狂想要逃脱的模样。
想到芥川银刺到他皮肤的匕首,志村新八十万分的不认同,怎么看对方的身手都不像是专门收债的,还是坂田银子形容的等级,瞧不起谁呢。
神乐翻了个身,“银酱,你以前欠过高/利/贷吗阿鲁?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不学好,妈妈是怎么教你的阿鲁!”
“生活总有过不下去的时候。”坂田银子语气沉重地说。
“打小钢珠导致破财对吗?”志村新八鄙视道。
坂田银子不说话了,这年头歧视打小钢珠的人真多,小钢珠也有在为社会做贡献的,知不知道小钢珠陪伴了多少夜晚孤独寂寞冷的单身女性。
“那钱怎么办阿鲁?”别提她们家目前还欠着两个月的房租。
坂田银子放空脑袋,“新吧唧,男人的肾貌似蛮值钱的。”
“这种暗示的话别以为我听不懂。”
“切。”
神乐打开电视,想再吃一个醋昆布却落了空,她的存货没了,“银酱,醋昆布没了阿鲁!”
“家里最近要节俭,忍一忍,我要出门吃巴菲,乖乖待在家。”
“银酱太狡猾了阿鲁,我也要吃巧克力巴菲阿鲁。”
“害家里损失这么多钱的人给我好好面壁思过。”
神乐撇着嘴扑向定春,“定春A梦,我要醋昆布,给我醋昆布阿鲁。”
吵吵嚷嚷的,坂田银子咂舌道:“行了,回来给你买。”
志村新八在翻万事屋的支出账单,边道:“家里的厕纸不够了,记得买点回来。”
“银酱我什么时候彻底是家庭主妇的角色了?!真是的,一个个这么指使人。”坂田银子抱怨着出门。
看着没有收入的账单,志村新八叹了口气,“得快点找工作了。”
神乐捏着定春的耳朵,定春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爪子灵活地翻了页杂志,神乐凑过脑袋看一眼,发现是寄养宠物的家庭栏目,心里正奇怪定春为什么要看这个,“工作的话,得要看家里那个废柴大人阿鲁,小孩子只要知道吃喝睡长身体就行。”
“家里的废柴大人可不会给你吃喝睡长身体的环境。”饱经坂田银子的摧残,志村新八学会了独立生活。
神乐和定春一起看杂志,“不要阿鲁,随便找点事情混日子,新吧唧,你能做到的阿鲁。”
神乐没干劲,志村新八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个宅男,如果可以,每天只想在看阿通小姐的时间里度过。
耳朵里塞进播放专辑的耳机,志村新八沉浸在偶像寺门通美妙的音乐世界,工作?那还用说,劳动就是狗屎,阿通小姐才是人生的真谛。
“喂,你们几个,游手好闲什么呢,给我出门了。”甜品店回来的坂田银子把新买的厕纸放上桌,开始催促瘫在沙发的两个小鬼。
“滴滴滴铛铛铛,啦啦啦啦清风,醋昆布最好吃……”神乐唱着不明所以的歌,如拎玩具般拖着一堆瓷砖蹦跶。
本来托运建筑材料是需额外收费的,但坂田银子怎么舍得出这个钱,毫无心理压力地将苦力活丢给神乐。
“听好了,到了那里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许再把东西弄坏,这可是银酱我把脸皮豁出去才得到的补救机会。”坂田银子再三嘱咐道。
“银桑。”
“干什么?”
“原来你还有脸皮啊。”
坂田银子恼羞成怒:“新吧唧,头凑过来挨打。”
得到了一盒醋昆布做苦力费,神乐倒无怨言,关心起一个重要大事:“今天午饭吃什么阿鲁?那里有工作餐吗阿鲁?”
“先把活干了再想着吃饭的问题。”神乐的胃是个无底洞,坂田银子倒是想把她扔对方的大食堂,可惜人拒绝了她。
万事屋照例拌嘴来到港口Mafia的本部,一进门就收到不少黑衣人的目光扫射,尤其是当瞧见神乐,所有人的身体都有意无意的肌肉绷紧,特别是括约肌。
“示威吗?银酱我可不会怕。”坂田银子却误会了他们的意思,以为他们是想再次挑起事端。
被告诫过不许找麻烦的黑衣人摇了摇头,坂田银子狐疑的收回眼,让神乐放下工具,“开工了。”
志村新八熟练地搅合水泥,他们万事屋不是没有接过在建筑工地帮忙的委托,只要委托不是太奇葩,坂田银子都来者不拒的。
玻璃被子弹穿了几个孔,这玩意儿不像纸窗能用纸糊弄过去的,只能拆下来重新装新的玻璃,神乐选择的拆的方式无非是一拳捶碎,人皮糙肉厚的,倒不怕飞溅的玻璃碎渣。
玻璃碎的动静不小,志村新八道:“神乐酱,你温柔点。”
坂田银子在用螺丝刀修灯,朝底下喊道:“你们两个把工作换了,神乐,听好了,玻璃这种脆弱的东西是你不能碰的。”
神乐撇了撇嘴,“我明明干得好好的阿鲁。”
“那是我在你干坏事之前喊住了你。”坂田银子语重心长道。
志村新八替神乐带上深黄色的安全帽,“注意点安全。”
“让一个水灵灵的少女干铺水泥的活,你们的良心不痛吗阿鲁?”
“少女是干不出把人家大厅毁成这样的。”坂田银子挖了挖鼻孔说。
日常拿着jump系男主剧本的神乐双手用力,不怕脏地徒手处理那堆水泥,然后一点点把它拍平,最后在干之前贴上地砖,随着她大大咧咧的动作,神乐白皙的脸蛋溅到了不少水泥浆。
大厅很大,那点水泥压根铺不够整个地面,神乐又得混水泥,霎时有了灵感,“银酱,我感觉我能捣鼓长生不老的魔药了阿鲁。”
“整天别想着不切实际的,手脚麻利点,早完工回家,全是男人的地方臭烘烘的。”
“全身大叔臭的银酱没资格嫌弃别人阿鲁。”
“哈?银酱全身上下都香喷喷的,纯天然的体香,你个天天吃醋昆布的,别把嗅觉给弄坏了。”
志村新八不想参与进坂田银子和神乐的互怼,拿着抹布专心擦洗刚换上的玻璃,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来人是个金发穿洋裙的女孩,穿着品味肉眼可见的跟神乐南辕北辙,志村新八友好地问好道:“请问是迷路了吗?”这么大岁数的孩子,志村新八不认为她和黑手党有牵扯。
爱丽丝好笑地打量着志村新八,“眼镜太逊了。”
志村新八的笑容消失,现在的人能不能放过他无辜的眼镜。
神乐一不小心掰碎一块地砖,趁没人注意,赶紧丢到一边,换了块新的,爱丽丝跳到了她的旁边,瞧她粗鲁的动作,惊叹道:“你真的是女孩子吗?”简直浑身脏兮兮的。
“有钱人家的小孩子就是不懂人间疾苦阿鲁,我跟你们撒娇问爸爸要零花钱的小屁孩不一样,我已经是个社会人了阿鲁,将来要成为时尚潮流的。”
爱丽丝失语,这个女孩奇奇怪怪的,鼓起脸道:“谁会撒娇问爸爸要零花钱啦。”
“去去去。”神乐嫌弃道。
爱丽丝生气地朝上喊坂田银子,“笨蛋银子,你快来管管你家的熊孩子。”
“叫谁笨蛋呢,臭丫头,信不信把你殴斗桑的毛囊全部拔掉,提早中年秃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