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太监和宫女们欢天喜地庆祝反杀匪徒,还没来得及检查其他地方。
突然一声唿哨,箭如飞蝗射来,一群黑衣人占领侍卫营的房顶立即发难。五六人中箭柴云下令撤回房屋,莫雄、秋菊拖了伤员回去,侍卫被压缩在房子里,阻击企图冲进来的敌人。
柴云令侍卫扼守门窗,顽强抵抗。黑衣人一时无法冲进房屋,头领下令堆放柴草火攻。
“柴草堆门窗,加火油,射火箭!烧,狠狠的烧!烧死他们!”柴草着火燃烧起来。
门窗着火,烟火卷进屋内呛得里面的人不断咳嗽,太监宫女惊慌尖叫。
柴云大声命令:“都别慌!浸湿汗巾包住口鼻,趴在地上别乱跑!”
这等于火灾现场,柴云在前世是经过火灾训练的,沉着指挥太监和宫女们。
刚刚伏击解决了装神弄鬼剌客,又遭到更强大匪徒袭击,柴云很沮丧真是打死了狼又来了老虎啊!
大火哔哔卟卟越烧越大,房屋着火烟薰火燎里面的人危如累卵,冲出去要死在箭雨之下,不冲出去要葬身火海。进退维谷呀怎么抉择?柴云、秋菊急如热锅蚂蚁。
房顶上一个黑衣人望着大火哈哈大笑:“狗太子,逃得过初一逃得过十五吗!”
大火越烧越大,黑衣人禁不住发出狞笑,得意洋洋望着自己的杰作。
“里面的人听着,把狗太子脑袋丢出来就允许你们逃出火屋!否则就做烧猪!”
秋菊、莫雄恨恨的说:“与其被烧死不如冲出去!死也拉个垫底的!”
这差不多等于山庄大火的重演,不同的是有虎狼守在门口,想自救都很难!
柴云沉着说:“秋菊姐,这倒是个机会,你假装挟持我出去,立即转左侧屋巷射箭死角冲出去!”
这也很危险,匪徒信不信假投降呢?他来个宁可错杀三千,就太冤枉啦!
突然,嘣嘣嘣一阵弓弦响,侍卫营房顶黑衣人纷纷中箭摔倒,真是乐极生悲!
黑衣人突遭袭击惊慌失措组织抵抗,莫雄趁机率侍卫破门而出,挥刀杀向敌人。一队盔甲武士现身冲出挥刀砍杀,和莫雄侍卫前后夹击,黑衣人背腹受敌不断中刀。
秋菊怒气冲冲大喝:“杀!杀光这卑鄙匪徒!杀光这群下三滥狗东西!”
黑衣人感觉寡不敌众大势已去,纷纷夺路而逃,盔甲武士和侍卫紧追不舍。
柴云率太监宫女仆妇扶伤病趁机冲出,逃离火灾房屋,令人赶紧拉开着火物扑灭火焰。
柴云发现盔甲武士头领是个十多岁少年将军,身材挺拔夜色里看上去很英俊。
这那来的救兵?不是皇家军队,也不像地方官兵,柴云很疑惑,他们究竟什么人,半夜三更他们怎么到这里?出手相救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是路过还是特意前来?
无论什么情况,他出手杀败匪徒都是解救了自己危难,柴云上前深深一揖。
“这位兄台,为我等解围驱逐强贼,感激涕零,大恩难言谢,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兄弟我赵浪,世居巴蜀陋地。冒昧请问兄台怎么称呼,兄台这是要去那里?”
蜀国的?那就是过客了,他们因何到此?出门在外萍水相逢,必须留个心眼才好。
“小弟柴云,因慈母病重,扶病回老家医治,没想强贼丧心病狂,竟然趁火打劫。”
赵浪头戴着银盔身着银白铠甲,浓眉大眼高鼻梁,一副军官打扮,透着刚强和英气威风凛凛,有一种迫人气势。柴云觉得他挺帅气的,如果自己有一个这样哥哥多好。
“赵兄,冒昧一问,半夜三更因何到此?竟然知道小弟陷于绝境仗义出手相救!”
“柴兄,我连夜赶路回家,进村发现你的岗哨被杀,再进去发现没死的都中毒倒地不起。这黑衣人偷袭杀人不算,竟然纵火烧屋那就是赶尽杀绝殃及百姓,便猜你们是受害者。”
柴云拱手道:“赵兄慧眼明辨是非曲直,拔刀相助解围,否则我等要葬身火海啦!”
“举手之劳,柴兄不必客气,柴兄是扶病人回乡,如何得罪这伙贼人以死相迫?”
他不以救命恩人自居,举手之劳?杀贼就可能有伤亡那是举手之劳呀,他大可以袖手旁观,或者一走了之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出手杀贼是为名是为利?他想要什么呢?
柴云苦笑这怎么说呢:“赵兄,慈母病危那敢惹事生非?小弟实不知何以得罪这贼人,也许家父在外为官拘恶揖盗,伤及群盗欲取我等性命报复,让兄台见笑了。”
赵浪望着忙于救火的侍卫、太监、仆妇、宫女,显然不信他的为官在外报复解释。
“哦,原来他们不是图财害命,柴兄,其他人都中毒了为何你这屋的人没中毒呢?”
柴云觉得这就不好搪塞,看他不像有恶意坏心眼,编假话很不好意思,就直言相告。
“不瞒赵兄说,小弟偶然闻到井水有微香,怀疑有人做手脚曾经吩咐手下人不要吃喝,他们饭是没有吃却忍耐不住喝了水,我屋里这些人听话所以就没中毒。”
“呦,柴兄鼻子厉害得很哦,能够闻出井水有毒,莫非熟悉岐黄之术闻味辨药吗?”
这赵兄倒是个直爽的人,看得出很有正义感而且说话很风趣,这是装不出来的。
“小弟略知皮毛,井水应当无色无味,若色变味变当是人为,是以怀疑啊!都说宁可信其有,有备而无患,没想喝水的人真的都中毒了,被匪徒迫入困境。”
赵浪微笑,这小家伙也挺机灵的,发现下毒不动声色暗地作准备,反杀了这剌客。只可惜算不到匪徒还有后手,还是陷入困境,以他几岁年纪能这样,算是很棒的了。
“柴兄这一怀疑可救了他们一命,若都中毒后果不堪设想呢。柴兄生富贵之家当习治国安民之大略,何以学岐黄之术?难道立志开医馆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为业吗?”
柴云略觉尴尬,他早已察觉自己身份,我却企图隐瞒,猜疑他救人动机不纯。如果心怀不轨恐怕早就动手了,看他也不像奸滑之人,不妨开诚布公说的好。
“赵兄眼力够尖锐呀,一眼看穿小弟。兄台虽箭术精湛也非普通将门之子吧?我们彼此彼此,非常对不起啊,兄台远道来,小弟宗道主,连茶也敬不了啊!”
他也看出我的门道了?赵浪惊讶的想,他也真够精明的,就凭说几句话就能猜出来!
赵浪笑道:“柴兄,这村井水有毒,你要敬茶莫非企图谋财害命吗?”
柴云看他幽默就笑道:“说的也是,赵兄这样警惕,难道携金甚多,身有奇货吗?”
“是呀,俗说穷家值万贯,我还不算太穷,这万贯还是值的吧?柴兄难道想要?”
“都说钱财不嫌多,想要也需害了赵兄才行呀,难道赵兄愿意引颈就戮成全小弟么?”
都是同龄少年,虽然分属两国,只要说话投机,并没有大人那么多猜忌。这时两人相视呵呵笑起来,互相戒备的心就都放下去了,都觉得对方性格开朗很对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