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看书的时候时臻的确对迟望感同身受,可不足以令她理解迟望后期的变态。
奶奶重病化疗的费用高达上万,短期内想要赚快钱普通的工作难以实现。
迟望便来到红灯区著名的酒吧,凭借身材和脸蛋顺利通过面试成为一名英俊年轻的调酒师。
同为贫困生的时臻很清楚,对一个自幼贫困的少年来说,很难坦然的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好。
况且像是迟望这种孤傲的性子,在有能力负担医药费的情况下是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援助。
距离开学还有段时日,时臻便如普通的客人来到酒吧。
在原书中,迟望和时臻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是初一的暑假,时雪邀请迟望来家里做客。
结果被原主时臻好生嘲讽一番,警告时雪不许随便带脏东西来家里。
时臻和时雪虽同父所生,可待遇却天差地别。
时臻是时父与原配的女儿,七岁生母去世。
时父再娶却给时臻带回来了一个四岁的亲妹妹。
即便是七岁的小孩,大概也会明白些什么。
早早在几年前母亲重病在床的时候,父亲便在外有了小三。
如今原配去世,他便有了正当的理由将外面的老婆孩子接回家里。
时臻实在对这个半路的妹妹提不起好感,关系也便一直这么僵着。
或许时父深知内心有愧,逝世后将公司的股份大部分留给了大女儿。
在地位和财力方面,时雪远不如时臻。
受到时臻的冷嘲热讽,时雪也只能一再隐忍。
在此处为原主时臻日后的惨死埋下了伏笔。
夏季深夜,酒吧灯光错乱,低靡的狂欢充斥着每一处角落。
说实话时臻从来没敢踏足酒吧。
主要原因是这里的消费太贵。
时臻望着胡乱飞舞的灯光默默感慨。
一辈子没蹦过迪,这次可算是体验一把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敲打在心上,耳膜也跟着震起来。
时臻默默捂住了耳朵。
幸好原主没心脏病,这要是有还不得心脏病发作。
在吧台里站着一抹清瘦的身影。
一身黑色T恤,印着苍白的英文字母,手中飞快着调酒。
细碎的短发,错乱的光影遮住半张脸,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抿着的薄唇。
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他的视线朝她所在的方向投来。
那是一双漠然细长的眉眼,细细的光碎成了冰。
他的眸沉而黑,泛着孤冷。
时臻没有避让,直直对望。
别问她为什么不害怕和变态对视。
她特地戴了副墨镜,大大的镜片挡住半张脸。
时臻佯装低头看手机。实际透过墨镜仔细盯着小变态打量。
正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打扮,她才能肆无忌惮的无死角观察这位长达三十万字非人操作的变态主人公。
当然,这幅墨镜也彻底让时臻与周围格格不入。
即便坐的再偏僻,依旧很显眼。
时臻似乎看到了那少年唇角微翘,似乎有几分讥嘲。
时臻看了一眼手机,将近凌晨。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迟望会有交班。
果然到了点,一个陌生的男人过来和迟望交谈了几句,拍了拍他的肩膀。
迟望拾起外套,带上黑色棒球帽离开,旁边几个想搭讪的年轻女孩失望离开。
时臻默默收回视线,说实话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挺招桃花。
从来到这里观望,在吧台搭讪的姑娘都换了好几波。也没见他开口对谁说过话。
凌晨的开始,是夜的狂欢。
灯红酒绿的霓虹街道。
杂乱的车鸣卷着匆忙的行人、随处可见偏僻处站街的女郎。
时臻走出酒吧,扯下墨镜,握紧了手中的提包。
D区一向是A市治安最差的地方。
当街抢包,屡见不鲜。
少年走在前面,时臻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一道身影从身边撞过,眨眼间挎包便到了别人手中。
时臻满目惊慌,像个受惊兔子,“我的包!!”
生声嘹亮保证整条街都能听到。
前方的少年依旧自顾自走着,丝毫未被惊扰到。
时臻早早料到,小变态怎么可能有同情心。
还好她早有准备。
那人抢了包当即朝着前方跑去,眼睛像是跑到天上似没看到脚下的横杠,当即摔了个底朝天。
而粉色的小提包一甩到天上,不偏不倚恰恰掉入少年怀里。
少年的脚步终于顿住,目光落在包上。
而那抢包贼一见后面的时臻追上来,又扫过少年,神色恼火却无可奈何只能转身逃离。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包。真是太谢谢你了!”
时臻急切追上来,大口喘着气,感激得拿过包。
少年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今天的时臻穿了一身黑色波点鱼尾裙,咖色小皮鞋。
一头漂亮的卷发落在脖颈散在身后,像是走上水岸的美人鱼。
贵气精致,与身后的环境格格不入。
时臻发现迟望在看她的时候,似乎没有意外的神情。
是不是说明...他根本就不记得她是时雪的姐姐。
毕竟隔了几年的时间,面貌会随年龄变化,他记不清大概也实属正常。
凑近了看,才发现小说果真诚不我欺。
少年的脸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明明是再破败不过的街道,只要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道阴郁风的油彩画。
她比他大了三岁,本就身材高挑。
而少年才十五岁便和她平齐,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从小打了激素。
“刚才吓死我了。还好没有丢。”
说着她从粉色提包里递出一厚厚的叠钱,圆润精巧的指甲反着莹莹的光。
“这些就当是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