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遇到事就想躲,尤其是情感上的事情。他记得她初中的时候遇到过和她表白的人,但?她不知该怎么办,也就只躲着人家,傻丫头,躲了整整一个月,他知道后直接去找了对方,这事才平息下来。可她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给了对方冷静的时间的功劳。
云岁被迫没法离开,仰头看他,“还要说什么嘛。”
“说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嗯?”他凑近,碰着她的鼻尖,轻声问。
云岁抿紧唇,“我、我觉得我们五年没见了,还是很不了解对方的,我们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来了解对方……”
不了解?
怎么会不了解?
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即使有五年的鸿沟又如何?他会逾越这道鸿沟。
“那我给你时间和机会,让你可以慢慢地了解我,我也一样,慢慢地了解这五年的你。好吗?”
他很?急切地想和她在一起,但?他仍然忍住了那股急切,一心一意顾着她的心情和想法。
她想快就快,她想慢他也不拉着她揠苗助长。
云岁轻轻扯唇,没再纠结和矫情,“那好吧。”
她只是胆小得不敢迈出这一步,不敢向他的方向多走一步。
可人又何必非要忤逆自己的心意?
就这样,好像也不错。
这个她肖想了许多年的人,朝着她的方向努力奔跑,只要她轻轻迈出一小步,就可以与他相拥。云岁想想,还是觉得犹在梦中。
岑寂没想到她就这样答应下来,惊喜又无?措,“岁岁——”
“嗯?”
“我这五年里,一直在想着这一天。”
云岁弯弯眼,轻轻点头,“嗯。”
她知道的,他这五年过得一点也不容易。而今站在最高处,背后付出了多少,简单的三言两语根本无法形容。
她想,或许这几年,她也是他的一份精神支柱,也在支撑着他在黑暗中踽踽前行。
——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眼里藏着明媚的笑。
“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没什么,”她拒绝透露,拉起他的手往里走,“我们去拿一下手机就走吧。”
她好饿,想点一些吃的。
一天没看手机,手机里堆了不少消息。
云岁打开手机,涌进来好多付思若的消息。
她匆匆看了眼——
[岁岁!阙杨脱单了!!]
[啊啊啊我的阙阙!!!]
[呜呜呜我好难受啊岁宝,我都还没和他在一起他就投向别的女人的怀抱辽!]
[不行不行,我觉得我要窒息了]
云岁没看手机,她就耐心地等,没疯狂call她。这时候云岁闲下来了,才有空给她发去消息。因为一只手被岑寂牵着,所以云岁就给她发语音:“乖,阙杨不一定是真脱单了,那个可能只是捕风捉影,再等一下官方消息。听说他会来这边客串,我帮你要个签名?”
听到阙杨的名字,岑寂看了她一眼。
他还记得上次的乌龙。
付思若那边秒回:“可这次爆料的是知名狗仔啊呜呜呜,真的会是假的吗?”
“真的你就脱粉?”
“……也不是。”
“那不就得了,没有什么差别,你还是一样的爱他。”
“……很有道理。”
三两句话,云岁就把人给哄好了,付思若心情好了许多,还有心情八卦起别的事情来:“你和岑寂怎么样啦?”
她这两天忙着一个案子,都没时间过来,可一想到岑寂就住在云岁对面,她的心就有点塞,总觉得自己家的白菜时刻被惦记着。
云岁刚刚才和岑寂走近一步呢,现在就被问了,她很不好意思,“也没怎么样啦。”
付思若可太了解她了,眼睛一眯,道:“还不赶紧老实招来,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虽然这才几天而已,可付思若知道以岑寂的性格和能力,还真的有可能。他蛰伏了这么久,这次回来,怕是比什么都着急,恨不得立马叼回窝的那种。所以她毫不怀疑他们可能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云岁的眼睛胡乱瞟着,“嗯……其实也不是在一起……”
岑寂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手指挠了挠她的手心。
云岁有点应付不来,手机里一个,旁边又一个。
付思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那是啥!”
云岁更心虚了,“就,只是说开了一些事情。”
有差别吗?
他们之间本来就只差把事情说开!
付思若真是没想到,自己精心养了这么久的白菜,岑寂说挖走就挖走了,她痛心疾首道:“太过分了!这匹狼,果然!”
“那、那你现在不会跟他在一起吧?”付思若又问道。
云岁:“是在一起。”
付思若气得跳脚,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就不多吊着他点,他一走就是五年,你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好歹、至少也、一个月吧?”
云岁弯了弯眼。是啊,得多吊着点才对,不过就是有点心痒痒。
“你明天也要去录综艺吗?”
“是的。”
“那我去探班!”
“好,我给你发个定位。”云岁不疑有他,“说不定你能偶遇一下阙杨。”
“好!”付思若暗搓搓地想,可不能让岑寂轻易地得到她家岁岁,怎么着也得好好为难为难。
上了车,云岁想系一下安全带,而岑寂已经倾身过来,将她安全带一拉。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云岁微愣。
岑寂突然偏头看她,他的唇不经意间从她的跟前?擦过,云岁捏紧指尖,眼睫颤动。
而他不仅没有适可而止地后退,反而得寸进尺地掠过她的唇边。那一刻,呼吸咫尺可闻。
云岁身体彻底僵住。
她没想到他这样大胆。
她不自觉地抓紧身侧的衣服。
好在,他终于是停止在了这一步,拉着她的安全带,往后退去。
云岁的心跳如鼓般跳动,大得仿佛耳边都听得到。
前?方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动也不敢动,更别提是乱看,只在岑寂吩咐开车时有了动作:“是。”
“真的不想吃夜宵了?”他恍若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柔声问道。
云岁腾不出精神思考,胡乱摇摇头,“不、不吃了吧。”
岑寂勾了下嘴角,没说什么。他吩咐司机:“从景熙路走。”
那边沿路都是美食。
闻言,云岁偏头看他。
他们从前?,最常去吃夜宵的地方就是景熙路。
一周里,能去上三回,没有晚自习的话,能去四五回。
她枯燥无味的青春中,为数不多的繁华与色彩,好似都与他有关。
这些年他不在,她一度怕触及与他有关的记忆,再不曾去过那里。她很想念,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连去的勇气都没有,怕想起和他有关的点点滴滴,惹得自己伤心。
“想吃刀削面,浇一层排骨汤的那种。”她忽然心动。
“好。”他笑了下,“最近去过一次,我们从前?去的那家还在。老夫妻退休了,现在由儿子儿媳接任,但?他们在家闲着无?事,也常去帮忙。”
这也是一种传承。
云岁听得很?美好,更多了几分憧憬。这样普通寻常的爱情,其实很?吸引人。她曾经一度梦想的爱情,也不过如此而已。只是世间爱情,想走到白头,实在不易。
那对老夫妻,今晚恰好在。
见着云岁,老爷子一眼就认出来了。她长开了,长相不及从前稚嫩,但?变化并不大。老爷子笑道:“姑娘,是你啊,好几年没见过你了。你们……还在一起呢?”老爷子的目光在岑寂脸上逡巡着,笑道。
“没有的,”云岁否认,还解释道:“我们没在一起过的。”
岑寂那颗心,提了又提,有些酸楚。
路漫漫其修远兮。
老爷子闻言,狐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小姑娘的话太没有可信度了。可是见云岁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只好说:“那好吧。那你们来吃点什么不?”
岑寂摩挲了下指尖。
“两份排骨刀削面。”
“好嘞,我给你们多加点排骨。”
他转身去忙,岑寂和云岁寻了个空位置坐下。
这个店并不大,也谈不上多一尘不染,但?的确,从门口走进来开始,就是回忆。
岑寂的手机来了条信息,他简单看了一眼,就和云岁道:“刚刚的事情有人都拍下来了,还有录音。”
他没说太多,也没有说得多直白,但?意思尽在不言中。
“不止这个,还有一些云谦平这些年私底下的操作,见不得人的那些,你要什么,我这儿应该都有。”
云岁大震,惊愕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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