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系统内的众人来说,系统之主究竟是谁其实并不?是太重要。
这句话的前提是，这个人并不?是向谢或者段云扬。
说起来，也算这一届的系统员工运气不?大好,毕竟系统之主这种重要的位置，挑选的时候都会慎之又?慎,就算偶尔出了?一两个奇葩,也是自己奇葩一阵就完事了?，还?知道不?能祸及后人。结果他们前脚刚送走了?一个被养歪了?的向谢,后脚就碰上了?段云扬。
这个新上任的系统之主没其他什?么毛病,就是有一颗一闲下来就爱搞事儿的心?。
于是……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某系统内部知名御姐云水又?一次不?可?置信地大吼道：
“段云扬那个疯子?说他想干嘛？！”
“……阿水你别激动。”闻年默默地后退了?一步,试图安抚住快要暴走的恋人，“他说只是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的还?没想好,反正也不?……”
“急”字还?没出口,就被面前一脸崩溃的人打断了?：
“你忘了?吗,他上一次这么说的时候干了?什?么？”
闻年：“……”
“去每一个系统世界转了?一圈。”他默默地道，“顺便帮着解决了?二十三起谋杀案。”
这是一个有保留的数据。因为今时不?同以往，有了?系统力量的保护，出了?系统的段云扬就像是出了?笼子?的金丝雀——这个形容可?能不?太恰当，应当是拎着放大镜兴致勃勃找线索的金丝雀,再?加上他本身惹事的体质,经常转一圈回来就带回来了?一个案子?。
最神奇的一次是，他们走在一条偏僻的大街上,迎面就碰上了?一个正准备持刀的歹徒。
……然而，他们原本的目的其实是听信了?段云扬的鬼话，准备去考察一下各个系统世界的风土人情。
“23起,少?了?吧。”云水冷笑了?一声?，“那上上次呢，你还?记得?吗？”
“……记得?。”闻年道。
上上次的那次，段云扬突发奇想，说要跟着向谢学习，也理解一下人工智能的相关知识，争取让叛逃这种事情不?再?出现。于是让郁弘带他去图书馆借了?很多相关的书籍。
原本大家觉得?他只是随便折腾几?天，图个新鲜就完事儿了?。结果架不?住系统技术的先进和他本人的聪明，误打误撞地真给他搞出了?个实验品来，初步检测还?没什?么大的问题。
只不?过……是婴儿形态的。
“我抱的孩子?，我给她吃给她喝，哭的时候哄着她。”云水面无表情地道，“他呢？管搞不?管养是吧？”
“呃，话不?能这么说。”闻年觉得?这还?是要替段云扬澄清一下的，“是那个机器突然出现了?问题，而且，阿雪还?是很可?爱的，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当初也是你主动把她要过来的啊，说他一个大男人根本不?懂怎么照顾孩子?。”
云水被噎了?一下，瞪着他：“你这是在帮着他说话是吧？”
“……我没有。”闻年迅速地闭上了?嘴。
“所以，你现在来跟我讲。”云水冷冷地道，“他对于系统之主的位置继承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呢？”
闻年无言以对。
事实上，最开始段云扬刚上任的时候，闻年对于他，还?是很敬佩的。
原本就是一起共事过的搭档，段云扬的能力他看在眼里，只不?过，空降系统之主的位置，最开始，还?是避免不?了?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最显著的问题之一，就是由?于系统之主更?迭导致的能量波动。
原先向谢最后在位的时候，他和云水就发现了?异常，那是因为向谢的能力已经被剥夺，成为了?普通人。而这会儿，他正式消失，换了?段云扬上去，中间的这段空档期，导致控制着系统内部各种低等人工智能的能量失去了?控制，然后，便有了?暴乱。
准确地说，是程序紊乱导致的失控。
上一秒，段云扬刚刚从核心?中枢那里得?知了?真相，下一秒，就被迫坐在了?指挥室开始调度应对，期间，还?在不?断地用自身的意念来巩固系统的能量。
那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耗力又?耗神。但是他还?是挺过来了?。
虽然用段云扬的话说，那个时候他是因为“还?没从向谢把烂摊子?丢给他因而产生的满腔无处发泄的火气中走出来，变得?异常暴躁，甚至脑子?开始加速过载”，所以才二倍速地处理完了?当前的事情，但是，闻年还?是认可?了?他。
在此之后，段云扬对于该做的事情也没什?么懈怠。
哦，除了?业余之外还?在偷偷摸摸地写他的推理小?说之外，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不?过……
他从回忆中回过神，头疼地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临近大门的走廊里。
他走出走廊，迎面是灿烂而没什?么温度的阳光。这就是模拟天气的好处，既能让人心?情愉悦，又?不?至于感受夏季粘腻的炎热。
不?远处的凉亭里，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的那个是郁弘，小?的那个，是段云扬“管搞不?管养”的干女儿阿雪。这会儿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对趴着搭积木，看起来仿佛都只有三岁。
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笑，走了?过去，先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
“阿雪在搭积木呢？”
“对呀对呀。”小?姑娘一抬头，看到?是他，笑出了?两个漂亮的酒窝，“闻年哥哥你也来玩呀。”
“不?科学啊。”郁弘坐在他们对面，有些嫉妒地望着闻年，“我都陪她这么玩了?这么久了?，凭什?么你一来她就跟你这么亲近啊。”
“你也不?看看她是谁在养。”闻年淡定地说完这句话，在他们边上坐了?下来。
他和郁弘的关系自从那次案子?之后虽然也没好上多少?，至少?还?是恢复了?以前的关系，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多年的同事兼朋友，感情摆在了?那里。
“诶，喂狗粮了?啊。”郁弘又?被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不?过，话说回来，云水姐为什?么还?没答应你的求婚啊？”
说到?这个，闻年的神色又?有些暗淡：“她原先是受契约限制，被迫呆在了?系统里。但是终究还?是魂魄之身，并且长期脱离了?人气，魂魄又?有些脆弱，所以得?进轮回去经历几?世再?回来。”
他顿了?顿：“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但是她说什?么都说要等轮回完再?说，我也不?好强求了?。”
“哎，云水姐真是个好人。”郁弘撑着下巴，“她这不?就是在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嘛。我看，她这是对那次她轻易怀疑了?你一直对你有所愧疚吧。”
“但是这跟她其实没什?么关系。”闻年叹了?口气。
说起来，还?是当年向谢那个生死游戏的后遗症。云水虽然跟他和好了?，但是内心?里却一直拧着一个疙瘩，至今都没怎么释怀。始终觉得?他们俩之间的感情还?不?够牢固。
只不?过，她并没有执拗到?要一刀两断的地步，只说再?等等。
好在他们俩的时间都足够长，可?以有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来验证和确认。
“算了?，不?说这个了?。”闻年道，“段先生最新的那个提议你知道了?吗？”
“是那个有关于系统之主选拔的事情吗？”郁弘道，“知道了?，他跟我说了?。”
他的反应平静，倒让闻年有了?一些好奇：“你怎么看？”
“我觉得?不?错啊。”郁弘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上的积木，“就是工程量大了?点。他的想法是，既然要比较选择，那就像人间那样，办成所谓竞赛的形式，全方位地考验能力。选出优胜者。不?是挺好嘛。”
“其实我也觉得?原来那样，由?现任系统之主选择继任者，然后单独考验的行为有可?能出现问题。”闻年犹豫了?一下，“但是现在这样，又?觉得?有些兴师动众了?。”
“本来就是要兴师动众的啊。”郁弘笑了?笑，“你可?别忘了?，系统之主是什?么身份。”
闻年愣了?一愣。
“那可?是要管理那么多时空，处理那么多人和事的。”郁弘将最后一个方块搭在已经垒得?很高的木头桥上，漫不?经心?地道，“原来的那个方法，要是系统之主一时看走了?眼，那就不?仅仅是我们的危机了?，是时空的危机。本来就不?靠谱。”
“可?是……”闻年还?是皱着眉，“我还?是觉得?实践性不?强。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用单独的案子?或者训练模式来考验，那么多人，又?是对于系统一无所知的普通人，要用什?么办法么？”
“段云扬不?是说他还?在想嘛，这本来就是他的活儿啊。”郁弘懒洋洋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你就不?要操心?了?，要是到?时候觉得?不?妥再?跟他讲好了?，他又?不?是什?么暴君，你说的话只要有道理，他都会听的。”
闻年默然了?半晌，突然道：“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信任他了?。”
这话一出，郁弘笑了?一声?。
“你不?也是？往常遇到?这种事情，你都会直接跟向谢驳回了?吧，就跟你之前无数次做的那样，别以为我不?知道。”
闻年：“……”
两人无言地相对了?半晌，突然都笑了?出来。
“所以我说。”郁弘笑眯眯地道，“之前的那个办法还?是不?要再?用了?。毕竟——”
“不?是谁都像向谢那么运气好，能抓到?一个独一无二的段云扬上来替这个世界干活的。”
“你说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真的全文完结啦！
这么想想还有点不舍得2333最开始说的这本做好了单机的准备，但还是碰到了很多可爱的小天使，啾咪你们的小翅膀啦，谢谢陪伴！
我们下本书见~
还是老样子，完结不怎么会看评论，有事微博：@陆沉沉沉沉
谢谢那啥啥的犬尾的营养液x3、A.V.K的营养液x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