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等着衣裳做出来,谢诗宛也不闲着,连着约柳意出来玩乐、游湖,柳意都觉得这么日日玩实在是太累了。
都怪她成?亲之后都闷在府内,让外头生出了谢家不行的谣言,现如今天天找人去外头玩乐,可劲儿的花钱,给那些人看看,她嫁人之后,谢家照样财流滚滚。
“你今儿又要拉我去哪玩?”柳意有些崩溃地趴在桌上不想走。
“别嘛别嘛,美人儿就陪我再走一趟吧。”谢诗宛今儿穿了个浅红荷花底纹长裙,外披了一件玫红锦缎小袄,完全看不出这是连着三天都跑外头各种玩乐的人。
柳意直起身,几分困惑:“你的顾言哥哥不陪你?”
谢诗宛坐下,手指绕着发梢转了转,有些郁闷道:“阿言这几日得去联络江浙巡抚,我不好亲自出面,只能交由他去处理。”
“话说你这一年多不断派人去找你兄长的下落,现在有没有些消息了?”柳意同谢诗宛一同长大,看着谢凌从小就聪慧过人,她也一样不相信这么一个英才竟会陨落。
一说谢诗宛就更加沮丧了,说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柳意见谢诗宛情绪又低落几分,说道:“好了,不提这个了,走吧。”
“你愿意作陪了?”谢诗宛脸上几分喜色,准备着起身。
柳意笑着扬了扬下巴,说道:“既是你出钱去听曲儿,看美男,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就怕你那顾言哥哥不愿意哦?”带着意味深长地笑意看着谢诗宛。
这闹了个脸红,谢诗宛拉着柳意的手,几分不好意思地说道:“莫说了,阿言这几日晚上像躲着我似的。”
柳意同她打趣,帕子一挥,问道:“难道你娘的方法不奏效?”
“不知,反正这几日阿言不大对劲。”
“你同我说说,说不定……”两个姑娘边说边走,聊着这些闺房内的趣事。
秋意渐深,寒意渐浓。人们都不爱出外游玩,大多人都来茶楼听着说书人讲着故事,柳意和谢诗宛也不例外,她们俩一早就到了茶楼。
说书人台子还没搭好,俩姑娘就来了,老说书人戴着个圆帽儿,坐在下头,说道:“两位姑娘怎么来得如?此早。”
柳意笑道:“我们今儿就想来听些不一样的故事。”
说书人斟茶一壶,闻了闻茶香,说道:“哦?俩姑娘想听些什么故事?”
谢诗宛也心?情不错,思索一会说道:“老先生,平常的故事总是些两人素不相识慢慢认识之后成了亲,那有无先成?了亲才慢慢认识的?”
说书人的两眉已经花白,看样子是看遍世间不少?故事的老先生,他?捋了捋白胡子说道:“你这么说还真有一个故事。”
“那能否劳烦老先生今儿就说这故事?”谢诗宛有些期待。
“好。”老先生应下了。
少?顷,人们都来了茶楼喝茶聊事,茶楼逐渐热闹起来,等了半晌,老先生终于登场。
“咿呀,听说这北朝有件事。”老先生一开腔,就将众人的目光夺了去,谢诗宛砸吧几下嘴,将手中的糕点放下。
“北朝与南边蛮人素来不和?,战争连连,两边大伤元气,休战三年。而?这休战三年却是以北朝宝希公主嫁去南边换来的。”说书人比划了一番,勾起了谢诗宛几分兴趣。
“宝希公主是当时北朝的第一美人啊,而?南边这个二皇子长得也不错,眉清目秀,看上去是登对的一对儿,但这两人却不对付。”说书人讲到这,顿了顿。
谢诗宛听得入神,突然左肩上一个重力,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俩怎么在这?”
柳意和谢诗宛齐齐回头,几分惊讶:“刘简?”
刘简还是那副样子,手上转着两个核桃,说道:“不能是我吗?哎你们在这听故事呢?”
柳意见到刘简,也不顾什么柳家小姐的名头,瞟了他?一眼,说道:“这不明摆着吗?”
谢诗宛来不及与刘简说什么,说书人又继续说道:“这二皇子嫌宝希公主金贵麻烦,宝希公主也嫌这皇子粗鲁不知风趣,两人时时拌嘴却也暗生情愫。宝希公主有意无意地送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二皇子嘴上说着嫌弃,暗地里宝贝得不行。”
“面上是欢喜冤家,却动了心?。可两人都没戳破最后那层纸,两人都不敢说破,一个是北朝公主,一个是南蛮皇子,万一哪天两边打仗,他?们又该如?何自处。”说到这,老先生抿了口茶,谢诗宛不自觉地咬着唇,这两人就这样也太可惜了吧。
说书人润了润嗓子,说道:“可还没等南北打仗,南边就出了内乱,几个皇子为了王位不择手段,奸计频出,三皇子为了夺位,绑了宝希公主来要挟二皇子。宝希公主深知自己会牵制二皇子,当着面儿说自己从未爱过二皇子……”
说书人还在接着说下去,可谢诗宛却有些难受,明明这两人再近一步就可以……
刘简拍了拍谢诗宛的肩问道:“怎么了?听不下去?”
谢诗宛低着头,又摇了摇,说道:“刘简,你说若是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勇敢地去试着告诉对方吗?”
刘简的笑?意在脸上停了停,说道:“那自然啊,你不努力努力怎么知道结果。”
谢诗宛又问道:“你说你们男子总躲着女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刘简不假思索道:“他?不喜欢这女子呗。”
“啊?”谢诗宛的脸白了白。
刘简不懂,可柳意是知道谢诗宛问这番话的意思。自从谢诗宛和?顾言学习了她娘亲给的那本书的第一页,感情好像是突飞猛进,但每到谢诗宛想与顾言再往下读时,顾言总避开她。
“别听他胡说。”柳意用手挡了挡刘简的脸,朝他?使了个眼色。
刘简收到了柳意传来的意思,改了口道:“那也不一定,或许是他觉得这女子太易害羞了,怕吓着她。”
说完,刘简心?中也没底,这都是他瞎编的。
谢诗宛却觉得他?说得有理,或许是阿言觉着她总害羞,才不好总与她待在一块,说到底还是她还要再练练。或许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先去看看那本书,等她先学会,再与顾言一起看?
还在路上的顾言打了个喷嚏,总感觉背后一凉……
“——完了。”老先生拖长着音说完最?后一个字,全场唏嘘不已,不少?女子拿起帕子,掉着泪珠子。
即便后半段她没听,却依然鼓起掌来。不为其他,就为接下来她要演的一场戏。
谢诗宛挑这茶馆来听戏并非是兴致使然,而?是早做了一番查探。
这个茶楼在街道的中心,来往的人众多,而?一些家族的闲散子弟也爱在这听说书人的故事,这是她可以好好利用的。
她站起身,朗声说道:“老先生这故事真是感人,让人禁不住潸然泪下。”声音不大,正好能让在场的都听到。
老先生也从事如?流地应道:“这位小姐过奖了。”
在座的有些人认出来是谢家谢诗宛,都纷纷交头接耳。
只见站在一张茶桌前的女子从袖中拿出一块银元宝,放在手心?,说道:“这银元宝就当是我赏的。”
银元宝一出,满座哗然,怎么会有人听个戏就赏人一块银元宝。
“谢家这么有钱的吗?”
“这谢家女也太败家了吧。”
“你不懂,谢家有钱得很,不介意这么个银元宝。”
……
各种议论声传入谢诗宛耳中,她满意地一笑?,此番就是要这个效果。
她将这元宝拿上前,放在说书人手中,声音铿锵有力:“谢家向来是一言九鼎,我曾与柳家柳意打了个赌,若是老先生能让在场的一半人落泪,我就送出这个银元宝。”
她是谢家长女,她与谢家休戚与共,她的做派自也会让人联想到谢家。
她转身向着说书人说道:“老先生,请收下。”而?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戏也演完了,等人都散去之后,刘简用胳膊肘碰碰谢诗宛,说道:“不错啊,演这出戏。”
谢诗宛伸手拍掉他?的手臂,开玩笑道:“那当然。”
此时,说书人从里间走出,银元宝放在一个黑色的托盘上,他?将托盘往前一递,说道:“谢小姐,收回这个银元宝吧。”
谢诗宛推辞道:“老先生收下吧,老先生讲故事的确厉害,我从中收获颇多,是诚心?要送这银元宝的。”
怕老先生不信,又说道:“我听了老先生的故事,才又多了些勇气。”
说书人看谢诗宛坚持不收,也就算罢。他?原本以为这女子不过是用他们做了个局,之后便要将元宝收回,没想到还是有些诚心?的。
瞧这女子的年岁,想起最?近满城关于她同她夫君的传言和?起先女子想听的故事,老先生又多说了一句:“人生漫漫,许多事就同我刚刚讲的故事一般,读来总让人惋惜不已。趁着时光正好,多些勇气也是无妨的。”
谢诗宛点点头,她不想成为故事里令人惋惜之人,也不想让她的噩梦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要觉醒啦!
下期预告:面对女鹅超强攻势,鹅子——危!
剧透下一章标题:“失控”
评论里都是加油哈哈,难道没有小可爱想搞快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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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友友的文《投奔白月光的有钱兄长后》by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