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这锅饭是做得够够的,那个大铁锅里面足足有大半锅,她吃了一半,剩下的竟然被于渊全部给倒入了肚子里面。
睡了一觉又吃饱了于渊觉得自己的精神都好了一点,他看了一眼还站在灶台边上刮锅底糊糊的南桑说:“你觉得好吃吗?”
“挺好吃的啊,反正我原来没有吃过这个味道。”南桑又刮了一勺子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点头,随后她又竖起眉毛:“我告诉你,你现在敢用什么我做饭不好吃的理由想要回去那二十斤粮食是不可能的!”
于渊点点头,他其实是因为这具身体还生着病,他有点对于现在的味觉不太信任,所以跟南桑确认下。
既然对方跟自己一个感觉,那么就说明这具身体还没有病入膏肓,不过,他显然不太想南桑舒坦了,他随即说:“我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小人,只不过你做饭好吃不好吃,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于渊!你说谁做饭不好吃!我当年生存烹饪考试是一次性就过了的……”南桑大怒,直接将手里的饭勺丢到锅里面,正想跟着于渊好好掰扯一下。
却没有料到对方直接转头进屋子里去了,紧接着就听到于渊又提高了几分的声音说:“你吃完没有,吃完了过来收拾床。”
“于龟孙!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你两分好颜色你就想蹬鼻子上脸了!你指挥谁干活呢!”说着一边撸起袖子的南桑就准备进屋好好教一下于渊怎么做人。
不过,一进屋就发现于渊已经将被那张破床板给扶起来了,他也不回头,直接对着站在门口正在炸毛的南桑淡然的说:“过来帮忙。”
“你干嘛?”南桑望着于渊扶着床板已经将它摆正了,但是显然缺了两条腿的床板不能自己站立,只能靠着他扶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晚上要是打算睡地上就出去。”
“凭什么我睡地上!”
“就凭你不帮忙。”
“你让一个女人睡地上,于渊你是不是男人!”
“纪元时代准则第三条是什么?”于渊懒得跟南桑废口舌,直接侧过脸问。
纪元年代准则第三条:做出多少贡献就能享受多少成果,无论男女。
南桑瞪着于渊的背影,狰狞了半天,终于丧气的挥动了一下拳头,上前去帮忙。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却谁也没有睡意。
南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疲劳过,就算是在纪元年代的时候单挑一只八级变异兽也要比今天的经历好多了。
白天的时候事情一件连着一件,犹如转马灯一样让南桑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好不容易到了现在,她终于可以对于现在的环境仔细的思考和审视一下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跟自己原来生活的纪元年代完全不一样的是时代,这里生活的人似乎并没有事关生死的东西,没有丧尸,没有变异兽,就连这里的空气水源都好得令人发指,光光从居住环境上来说,显然是这个时代更好一点。
其次,南桑注意到一点,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好像跟纪元年代挺像的。
纪元年代也有很多的战队,每次战队出去捕猎之后会上交一部分给基地作为税收,另外一部分就自己战队分了,就跟她今天分粮食差不多。
如此看来,在这里生活下去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至于自己不了解历史又有什么关系呢?有那么多的粮食分还没有丧尸,这不就是纪元年代的人最想要的生活吗?
她承认于渊万事谨慎没有错,只是,她可不做什么缩头乌龟,更何况,南桑心里更想要是要回去!
将整个生活环境做了简单的评估之后,南桑就准备安心的睡觉了,不过,在要闭上眼睛之前,她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的感觉了一下身边人的气息。
气息平稳,但是不像是睡着的气息,再加上时不时的咳嗽一声,应该是还没有完全睡着。
不管什么时候,南桑都觉得看于渊不顺眼,他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自己的眼睛里,特别是,自己就是跟这个龟孙决斗的时候死掉了才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的,让她越发的对于渊恨得牙痒痒的。
她打算明天隐晦的去问问在这里弄死一个人会不会有事,当然,南桑也知道不会有事的几率微乎其微。
所以,在她的心中,对于于渊的处理更多的是偏向于绝对不让他好过的。
既要把于渊的东西占为己有,又要让于渊不痛快,那首先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于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于渊正在将白天的时候收集到的所有的信息进行汇总,接着对照着历史书以及各种史学材料开始对这个时代进行系统的分析,并且开始整理杨建成的身份,力求先要做到不能露馅。
纪元年代教给每个人的最有用的一条规则便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小心谨慎,隐藏自己的气息才是能够活下去的关系。
枪打出头鸟,亘古不变。
一听到南桑的声音于渊就有一点头疼,有时候于渊觉得,自己跟这个死女人真的天生不对盘,这从小到大折腾的简直让他身心俱疲,说心里话,真是半点都不想跟她打交道。
但是现在的现实就是,不打交道是不行的,而且不但要打交道,还要安抚好她,就算不能让她跟自己站在同一边,也要力求她绝对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心里面翻江倒海的对于南桑进行了一百二十多次的暴击之后,于渊终于觉得自己勉强能够心平气和的跟这个人说话了,这才缓缓的开口:“认清现实,先活下去,然后……”
“你不打算回纪元年代了?”于渊话都没有说完,直接就被南桑给打断了,她显得有些讶异,但是讶异之中却有些隐隐的兴奋。
再次深呼吸了三十多次于渊才将被南桑打断说话的愤怒给压制下去,他听着南桑那声音里面丝毫不掩饰的小兴奋,越发觉得头疼了。
“你以为你能够回去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说好了,你不打算回去,那我回去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跟着我,我要回去称霸纪元年代……”南桑嘴快,等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之后,她立刻就闭上了嘴巴。
想法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于渊已经没有力气跟南桑生气了,平静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交代:“南桑,我先给你交代一下你现在的身份,你给我记清楚了,你现在是王秀芬,你的成分……”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不错,甚至到外面的阳光都已经高照了,两个人都没有完全醒过来。
“王秀芬,你给我滚出来!你个挨千刀的懒货,我们老杨家上辈子是做了多少恶事啊才讨了你进门,前几天丢了这么大的脸你不好好的在家给我呆着,你还出门,你是到底有多不要脸!你给我滚出来!”
尖利的声音给变异老鼠嚎叫差不多,南桑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倒是于渊已经翻身起床推了她一把:“快点起来,快点看看谁在外面叫你!”
“叫我?”刚刚睡醒的南桑还有点迷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于渊绷紧的嘴角忍不住开始抽动了,看看这张茫然而坦白的脸,她根本是把自己昨天说得所有事情都忘记了吧,肯定是忘记了吧!
伸出手一把就抓住南桑前衣襟的于渊想要将南桑直接给提起来,不过,这具破身子很显然不允许他有这样霸气外露的动作,没提动。
“你现在叫王秀芬,王——秀——芬!”自己身体太弱到连南桑都提不动的认知让于渊已经非常不爽了,所以对于面前这个还在处于起床迷糊状态中的女人他连半点耐心都没有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唇角挤了出来。
猛然之间清醒过来的南桑,大脑终于恢复了工作,她坐了起来,听着门外面尖利的声音,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转脸看向于渊:“说话的人是谁?”
“不知道,但是应该是杨建国的家里人。”于渊的头疼的厉害,昨天晚上尽管退了烧,不过,带来的后遗症显然是非常大的,他坐在床边上,就连挪动一下都心慌心跳的厉害。
“这也算是家里人?骗我单纯不问世事啊。”南桑撇了撇嘴毫不客气的嘲讽,虽然纪元年代没有什么血缘亲情,但是这种未知的关系她还是在各种文学作品里见过的。
很显然,文学作品里面描写的血缘亲情可不是会拍着门板骂人。
南桑打了个呵欠,干净利落的下床,也不管外面人在骂什么,找了点水收拾了一下自己,一直到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咣咣砸门了,这才慢悠悠的去开拉开了那道被人拍得山响的房门。
门拉开的很快,快到在外面拍门的人因为猛然之间失了力,直接重重的跌了进来,如果不是南桑闪避的快,估计那人要撞在他的身上。
“娘!娘啊!你咋地了!”还没有等到南桑看清楚是什么人跌到了自己脚边,就又看见一个人像是耗子一样飞快的蹿进了屋子里面,同样扑在自己面前嗷嗷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