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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福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这个晋王妃现在也算是过了明路了。

“十日后就出发?”福宁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地表情:“需要这么急吗?”

赵元宰闻言就淡淡地说道:“吴王和顺王昨天就已经离京了。”

福宁:“……哦,那是挺急的。”

对于那两位王爷,福宁的印象就是一个特别痴肥,浑身上下充满了智障般的气息,还有一个长得特别阴柔看男人时的目光比看女人时火热。

如此这般,接下来的十天,注定是鸡飞狗跳的十天

收拾行礼

拟定随行人员

福宁简直忙到脚打后脑勺,然而即使是在这样繁忙的时候,却也有人前来拜访她。

第一个来的是五皇子赵元志这个本该意气风发的最终胜利者,看上去却也没那么高兴,反而隐隐地有点郁闷的感觉,然后经过他的一轮抱怨,福宁就听出来了原是妻妾不合给闹的!用赵元志的话说就是:王茜和上官芸现在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他这个当事人被夹在两个人女人中间如每天过的都如履薄冰。

“还是你好啊!”赵元志一脸羡慕地说道:“我从第一次看见弟妹起就觉得,她一定是那种性格特别好的姑娘,对你也?一定是千依百顺吧!”

赵元宰听了这话,淡定一笑,那笑容里满满地都是:你在说废话,这一深刻含义。

送走了五皇子,接下来上门拜访的却是:福宁的娘家人。

来人一共是三位。

其中一个是一早就见过的堂弟福安。

剩下两个:一位是头发花白,看起来就气虚体弱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个却是个小姑娘,年龄不太大,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她身上的衣裳有些少数民族的样式,脖子上还有两只手腕上也?挂着?叮叮当当的银色铃铛,至于长相嘛……黑黑的,胖胖的,矮矮的,总之看起来是个十分健康的孩子呢!

“草民叩见王妃娘娘。”几个人都跪下要给福宁行礼,明知道是自己的长辈,福宁自然不会让他真的跪下去,于是连忙起身说道:“大伯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亲戚,快请坐吧。”说罢,亲自扶着他坐在一旁的枣木金丝椅上。

福宁的大伯全名叫做福有志,至于那个小姑娘则叫福佳佳。

“大伯的脸色怎么这样不好?是病了吗?”福宁一脸关心的问道。

福有志则是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地笑着?说道:“多谢王妃娘娘关心,这是我在岭南时坐下的老毛病了,不要紧。”说是这么说,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福有志一定病的很重。

果然,他这边的话音一落,那边的福安脸上就露出了满是黯然的模样。

拖着?孱弱的病体也?要过来请安的福有志自然是有一些重要的话想要跟福宁说……

果不其然,在怀念完福宁的亲生父母,以及感慨完命运的变迁后,福有志对福宁说:“王妃娘娘,您也看到了,咱们福家现在就剩下你们几个了,我身子不好,可能撑不了多久,我这一双儿女日后就托您多多照顾了!”

“义不容辞。”福宁没有一丝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

福有志见状欣慰的笑了下,而后他满怀希望的提出希望福宁能够把福佳一同带到雍州去。

“她母亲是个苗女,生下她没多久就因病去世。我也?是要死的人了,安儿还要在书院读书,所以便想厚着?面皮请王妃带带她,哪怕当个小丫鬟使,也?不妨事。”

福宁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看了那黑皮蛋一眼。

到底是要收养一个孩子,福宁不想轻易做决定,于是踟蹰地说道:“此事我还需与王爷商量一下”。

虽然没有立刻达成?自己的目的,但?能商量一下也?是种很好的结果了,于是,福有志便暂时熄了这话头,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时间就这么在闲谈间飞速流过,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福有志的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了,于是他们就提出了告辞。

福宁让佳惠准备了一百两银子,十匹宫缎,以及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让他们带了回去。

然而事实上福有志的病情比所有人想要中的还要重,仅仅在两日之后,福宁就接到了他的丧讯。

“能够死在京城,葬进祖坟,对于父亲来说就已经是一件心满意足的事情了。”堂弟福安赤红着?眼眶如此说道。福宁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世界上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就此便又少了一个呢!

堂妹福佳到底留了下来。

其实福宁未必不知道大伯福有志心里的打算,一来,不过想女儿有个依靠日后不必被人欺负,二来,也?未尝没有让女儿与福宁处出感情,日后好多多帮衬福安的意思。

毕竟亲戚再亲,若是不常走动,那感情也?必定是十分淡薄的。

福佳参加完了父亲的葬礼,便被哥哥送到了福宁这边。

“你说这个黑皮蛋子是你堂妹?”看着?小丫头,赵元宰几乎用着震惊的表情如此说道。

“哎呀你怎么能叫人家黑皮蛋子。”福宁看着?小堂妹瞬间泫然欲泣的双眼,立刻拉了拉赵元宰的袖子,小声道:“孩子的心灵是很脆弱的,你不要刺激她丫!”

因为自身过于美貌,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的晋王殿下是具有相当高审美要求的一个人。

像佳佳这种?黑蛋蛋,的确是比较冲击他的心灵。

晋王殿下那张美而艳的薄唇轻轻抿起,他看了看黑蛋蛋,又?看了看福宁,半晌后,脸上稍微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似乎在说:邀天之幸,你不长这个样子。

福宁:“………”

都说我是颜控,其实你才是吧!

佳佳虽然长得不大好看,但?是性格却很好,这冷不丁的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的哭叫吵闹,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一点都不麻烦人。安顿好了堂妹,福宁又?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启程的这件事情上……如此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觉也?得就到了离开的那天。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不巧,福宁他们离开的那一天,老天爷给他们下了一场银丝般的秋雨。

长龙一样的马车队伍中,福宁微微推开车窗看着?外面的雨景,略微出神的想着:他们大概会有很多年不会在回来了,不过就福宁自己来说,她对京城或者准确的说是皇宫并没有任何的留恋之处,反倒是囚禁了她三年的西山别院。

离开那里,福宁觉得非常舍不得。

因为那里有她的养鱼池,有她的试验田……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赵元宰告诉福宁,皇上已经将西山别院赐给了他们,换句话说,那里以后不会再被人入住,会永远的属于他们。

“在想什么?”突然地一道声音在马车中响了起来,却是坐在对面的赵元宰。

福宁收回自己向外望着?的视线,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我听下人说,肃王殿下为了不去就藩跑到陛下面前狠狠地闹了一通,最后居然还晕了过去?”

赵元宰闻言,脸上果然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他及其刻薄地说道:“本王的二哥,当真是个极好的戏子,就连晕倒的借口都是旧疾复发呢!”

曾经为了保护皇上而留下的“旧疾。”

福宁猫猫探头:“那你说他能成功吗?”

“自然不能。”晋王殿下冷冷地说道:“他这么一二再而三的闹腾,只会让父皇越加厌恶。””

福宁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实她有心想要问一问赵元宰对于未来的打算,是想要像肃王一样争到皇位,还是太太平平的当个富贵王爷但到最后福宁还是没有问,因为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晋王殿下左眼刻【报】右眼写【仇】,一看就不是愿意安生过日子的人。

“殿下跟我说说雍州吧……”福宁磨磨蹭蹭的挨过去,轻声问道:“那里的风景怎么样?有多少人口?支柱产业是什么……有没有什么人文传说呢?”

感受着?紧挨着自己臂膀的温软触感,赵元宰的眼中划过一抹近似于温柔的笑意。

“雍州啊,那个地方——”

赶路这种?活动总是让人觉得非常辛苦,即使福宁坐的是最豪华最稳当的马车,但?整整几天下来,也?觉得非常疲惫。

这一日,是露宿野外的一日。

福宁也?趁机从马车上下来,稍微放放风。

“佳婉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听见主子的询问,佳惠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尴尬来,她有些不敢直视福宁的视线,磕磕巴巴地说道:”大大概在云大夫那里吧!”

福宁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觉得,肯定是佳婉哪里受伤了。于是当下立刻想都不想直接就带着?佳惠往后头的马车走去,半晌后,终于在一辆青柚的带棚马车前停下了脚步,然后,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呢,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孩子快乐而羞涩地声音。

“云先生,您给我看看手相呗……就是姻缘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