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颗糖

姜锦茜回到?房间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

她的房间有两个窗户,没有拉窗帘的晚上,窗外下弦月灼灼其华的发?出光辉,月光倾盖住室内的漆黑,像是一盏微亮的灯在室内点?燃,灯光包裹住姜锦茜的身体,皮肤。

月色如?水,光辉洒在人的身上,凉丝丝的。

姜锦茜的皮肤,却?依然火热一片。

十分钟前?。

程叙之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克制的吻之后起身走向浴室,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入姜锦茜的耳里,她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慌乱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即便知道他真?的不会对自己再有过度的举动,他的修养是不同意让他在这里做出格的事的。但姜锦茜还是跑了。

他是不会,但自己……说不定啊!

在门板上被他压着亲的时候,姜锦茜感受到?自己小腹处抵着的灼热,他像是炼狱一般燃烧着她,那火焰引到?她的身上,她一瞬间,身体也?做出了反应。

如?果,姜锦茜想,如?果程叙之不及时收手的话,他们两个今晚的第一次,估计就在那儿开始了。

啊!!!

想到?这里姜锦茜就脸红耳赤。

他像是在自己的身上下蛊了一样,但凡他主动一点?,她就溃不成?声,在他的身下娇媚喘泣。

停停停!

想什么呐!

什么身下身上的!

姜锦茜你够了!

姜锦茜红着脸,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这一晚,有人在床上沉默入睡一如?往常,有人苦恼惆怅却?又欣喜甜蜜,而有人倚在窗前?借着淡漠月光回想过去的种种岁月。

生命是从她来的那一刻,才?照进了光。

他的人生向来百般克制千般忍耐,他一步步按部就班,却?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令他打破常规,肖想未来。

再也?没有了。

这样的爱,一生只有一次。

————

第二天早上,姜锦茜醒来之后窝在床上玩手机。

正当她对着手机屏幕哼哼直笑的时候,房间门口突然开了。姜锦茜背对着房门,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姜母,叫了声:“妈。”

没人应。

“妈,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她向往日般撒娇,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往那边转,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

那个穿着白色衬衣,袖口被挽上去露出光滑的皮肤,长身玉立的站在她的床前?,清晨阳光从窗外直直的照在他的身上,找的他英俊的眉眼染上几分爽朗笑意。

姜锦茜想,这人竟这么好看。

程叙之好笑的看着她一脸花痴的模样,伸手把她滑在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看着她蓬头垢面的样子,有点?无奈,“姜锦茜,该起床洗漱了。”

啊……

姜锦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刷牙洗脸,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咦——还有眼屎!

她动作极快的拉过被子一把盖住自己的脸,从被窝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还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别?扭:“你出去,我?要洗漱!”

“我?不在意。”程叙之含笑道,他们也?不是没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那次早上,他醒的很早,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沉睡,他有种很安然的满足感。

又怎么可能在意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啊!

姜锦茜是位女生,有着女生的通病,丑,不能忍。尤其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更不能忍。她在被窝里蹬了下脚,“你出去!”

“茜茜。”他无奈道。

姜锦茜撇嘴:“程叙之,你出去好不好嘛?”她软着声音,大早上的,那撒娇的软语刺激着程叙之的耳朵,程叙之现在一点?都不想出去了,他想进去。

进……去。

程叙之喉结微动,手伸到?她的被子上,准备掀开她的被子的时候,楼下有声音传来:“程叙之,你叫不醒茜茜就直接把她的被子给掀了。”

未来岳母大人的声音像是零下二十度的冰块,刺激着他的理智。

程叙之突然清醒过来,这个时间地点?……不适合做任何的□□。是他太莽撞了。

太久没有见到?她,就像吸毒的人,戒了好久的毒,可突然有一天,毒品就在他的面前?,他有点?难以控制了。

他伸手敲了敲她的床头柜,声音清朗了不知几倍,说:“我?先下去,你快点?洗漱好下来。”

“嗯。”姜锦茜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出去!”

程叙之无奈,好气又好笑的退出房间,把她的房门给带上。他从楼梯上下来,看到?坐在餐桌旁一脸愉悦喝着奶茶的姜母,她看了他一眼,笑的十分的温婉,“茜茜起来了吗?”

他说:“起来了。”

姜母笑着说:“今天起得很早啊,以前?都是要叫几次才?会起床的。”她把茶杯放下,瓷器与大理石轻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程叙之的视线落在那杯茶杯上,雾气袅袅升起,奶白色的液体因为突如?其来的撞击而泛起层层涟漪。

他看着姜母脸上的温婉笑意,突然意识到?了,昨晚不过是第一关,今天是第二关。

程叙之浅笑:“没有什么事,不必要太早起的。”

姜母:“她在南城那边也?很晚起吗?”

程叙之心里咯噔一声,他回道:“我?没听说过她迟到?,应该没有晚起。”

他是不能说姜锦茜晚起的,也?不能说她起的早,这两个回答,无论哪一个都会让姜母觉得他没有担当。

在一起还没有多久就同居,试问哪位女方家长会喜欢这样的女婿?

姜母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有些许的讶异,但不过几秒,她云淡风轻的开口:“茜茜以前?码字总是到?半夜,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样。”

程叙之抿了下唇,说:“以后不会了,她的身体不好,我?会经常监督她的。”

他的言下之意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在来之前?,我?没有碰过你的女儿,但是这趟之后,我?是会和她住在一起的。

姜母年?轻时是何等手腕的人,从不为人知的小人物再到?挑起越剧团大梁的人,她不过用了一年?的时间。她轻而易举的就听出了程叙之的话外之音。

姜母笑了一下,她问:“我?们家的条件你也?是知道,我?和她爸爸也?没奢望过茜茜会嫁进多好的人家,只希望她过得开心、不受委屈。”

程叙之答:“我?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她从小就被她爸宠坏了,刁蛮任性,脾气又不好,毛病还一堆,我?和她爸啊,就怕她被人欺负。”

程叙之垂下眼眸,笑了下:“我?家里人都很喜欢她。”

“哦?”

程叙之说:“我?爷爷是茜茜的硕导,在我?还没有和茜茜在一起之前?,我?爷爷就说要给我?介绍一位学生,他特别?喜欢,但他一直没有和我?说她的名字,所以我?拒绝了。后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是她,后悔了好一阵。”

顿了顿,他突然看向姜母,眼里流露出认真?的神?色,“伯母,我?对姜锦茜是十分认真?的。过年?的时候我?已经对我?父母家人说过一句话,这句话,我?觉得很有必要对您说,——我?想娶姜锦茜,我?只会娶她为妻。”

年?少的时候说出口的承诺太稚嫩,充满了太多的变数。但到?了程叙之这个年?纪,在商场上经历过血雨腥风,经历过生死,他说的天荒地老,那就是真?的一生一世?。他说要娶姜锦茜,那就是这辈子只爱她,只把自己的爱情给她。

姜母不是不感动的,她也?是相?信程叙之说的这些话。

他的真?诚太过于显露了,他对自己女儿的喜欢亦然。

深爱一个人,那个眼神?是藏不住的。

姜母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想,这个人这么好,对她的茜茜,应该会很好的吧。

但是,她提出要求:“你茜茜还在读书,结婚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你说是吧?”

程叙之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是接受了的意思啊。

他赞同道:“我?同意您的意思,我?是十分想娶她为妻,但是我?想了想,她还在读书,影响不太好。”姜锦茜到?底还是学生,而且还在程裕年?的手上读研,她本?来就因为一些事在学校火了一把,身上的风言风语不断,程叙之想了很久,觉得结婚这件事,还是得等她毕业之后再说。

他要娶她,便是让她心无负担,满心欢喜的嫁给他。

姜母点?头:“不错。”她复又抬头,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姜锦茜,耸了耸肩,说:“早餐在厨房里,你们吃吧,我?和茜茜的爸爸去菜市场买菜。”

“茜茜,侬分蔑捏既给。”她对姜锦茜喊道。①

姜锦茜拖着鞋子,懒洋洋道:“晓得啦。”

姜母回房间拿过钱包,便出门和在车库等她的姜爸走了。

偌大的别?墅内,只余下程叙之和姜锦茜二人。

姜锦茜进了厨房给程叙之热面,程叙之放下手上的茶杯,跟了进去。

她刚打开煤气灶,身后的人就抱住了她。

姜锦茜感受到?脖子间他均匀温热的呼吸,有点?痒,她歪了下脖子,问他:“怎么了呀?”

“茜茜——”他叫她。

“嗯?”

程叙之的头埋在她的肩胛骨处,深吸了一口,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说:“等你毕业,我?就娶你。”

姜锦茜看着锅里的水渐渐沸腾,咕噜咕噜的冒泡声音在厨房响起。

她的心里却?静悄悄的,像是早晨薄雾微醺的山谷,静谧幽深,她沿着小径慢慢慢慢的走,拨云见雾,到?最后,彩彻区明。

幽谷的深处,有人站在那里。

他微微笑着,隔着蔼蔼烟雾。

而她便听到?,自己心跳加速。

姜锦茜伸手关了煤气灶,转身踮脚,搂住程叙之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个吻,她难得主动,这个吻变得更加火热而温情。

一吻完毕,她倒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

姜锦茜眨了眨眼,说:“嗯,等毕业后,我?就嫁你。”

诺言和承诺,我?都给你。

在清晨阳光下,在万家烟火中,在你的怀里,在我?的心上。

程叙之,我?要嫁你。

作者有话要说:①:你去把面给热了。

浙江方言,纯属好玩,便写了。

————

读者群:631503336

验证码:第四十八颗糖

————

朋友们为什么你们的评论都消失了吗!最近的评论好少!想断更!

————

这样的爱,一生只有一次。出自廊桥遗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