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选择吗？”
黎晴绝望不已，双膝落地，在地上磕头。
连舔桂甜甜的鞋子她都做过了，何况，给祁夜下跪。
“阿晴，现在的你，就像一条狗。”
黎晴像个奴才一般给自己磕头，祁夜心中毫无快意，反而，想起了好久以前的黎晴。
那时的黎晴，隐藏起自己大小姐身份上学，多才多艺，能诗会画，遭到不少人嫉妒。
特别是黎晴和校园冰山王子祁夜交往这件事，吸引了许多人瞩目。
有背后酸她的，说她只不过会点勾引男人的文艺功夫。
只是黎晴性格高傲自矜，家教良好，从来不理会那些声音。
直到后来，有其他二世祖堵住了黎晴，黎晴才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别的暴发户二世祖炫耀服装穿着的时候，她已经在米其林餐厅用餐、在滑雪场滑雪、在国外旅游好几圈，端的是身份格调。
“是黎家大小姐！”
之后每次黎晴经过时，以前对她不屑一顾的，都纷纷叫她大小姐。
当时，他们还嘲笑那些势利眼。
可惜现在，黎晴的家庭已经破败，她自己，也品尝过了所有穷人窘迫的苦楚，变成了这个凄惨的祁夫人。
一只被泥变成灰色的白小鸭。
“都是你水性杨花的错，否则，我自然会给你世上最好的生活，比之以前黎家给你的，有所过之而无不及。”
祁夜攥紧修长的手指，宝马适时停下，外面已经是繁星点点的夜晚。
黎晴的体力支撑不住，跪完之后，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她已经在熟悉的祁家别墅，佣人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也没有人上早餐。
谁都知道，高贵的祁夫人，只不过是一条祁家的狗。
时间长了，身份卑微的佣人们，也以漠视、捉弄、折磨黎晴为乐。
黎晴无心搭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自己去厨房拿了个三明治吃，就这，还被女佣嘲笑了一番她打扮的像个破烂。
等她回来，金发碧眼的管家正面无表情地等待她。
“祁夫人，黎叶和你的外婆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仍然有治疗费用需要祈夫人亲自去交。”
“一共多少钱？”
黎晴苦笑，她现在身无分文，祁夜又在搞她了。
“保守治疗十万，长期治疗五十万还不止，黎叶的心力衰竭恶化，短时间内出不了病院，你的外婆被发现了淋巴癌，中晚期。”
“什么？！”
黎晴眼中昏天暗地，手中的半块三明治掉了下去，一时间心中凄楚不已。
“老天爷啊，你究竟还要折腾我们黎家到什么地步才好。”
外婆已经是黎晴现在世上除了黎叶和外公仅剩的家人了，可是，她是患了癌的老年人。
“祁总呢，祁夜他能不能给点钱，资助我们治疗。癌症和心脏病，加起来至少百万啊。”
就算全力治疗，外婆的淋巴癌，也不一定能好，她这么老了，只能吊一段时间的命。
如果有了祁氏集团的帮忙，外婆就能安然无恙地好起来了。
黎晴卑微而期待地看着管家，直到管家的两句话，让她的心寒了下去。
“祁总说了，祁夫人不能得到来自祁氏集团的任何经济援助，并且，他要与祁夫人离婚。”
管家从西装领口掏出一张纸，丢在桌上，正是离婚协议书。
上面的白纸黑字，红印章，在黎晴看来，无不可怕吓人。
“祁总让黎夫人签字，然后可以走了。”
“什么？”
黎晴以为自己听错了，祁夜要在这个时候离婚？
“你在说笑吧，祁夜要在这个时候和我离婚？那我怎么办！我的证件呢，我该怎么活下去，救小叶，救外婆啊！”
黎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声音近乎哭叫，让管家、周围的佣人直皱眉头。
“这就是祁总的决定，并且，由于桂小姐不日即将与章家少爷解除婚约，祁总会与门当户对的桂小姐再婚。”
管家厌烦地看着黎晴，他们整个祁家别墅的佣人，都对这个疯女人一般的祁夫人没有好感。
何况祁夜虽然性格高冷，却实在扶持起不少得力干将，对他们有恩。
听说当初黎晴抛下患难时期的祁夜去荣家当了少奶奶，更让他们这些人恨黎晴恨的要死。
桂甜甜对外一向温柔可亲，管家他们都非常喜欢那个富有教养，外貌柔弱，江南气息的女子。
而不是这个背叛过祁夜的疯婆子！
“他要和桂甜甜再婚了……”
黎晴状若痴呆，脑海里重复着这几个字。
原来，一切都是已经设计好的，现在桂甜甜要上位，她这个替代品，自然也就没有她的用处了。
想起昏倒前向祁夜做过的一切妥协，黎晴的眼中，无尽苦楚。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醒来是在祁家别墅，而不是在自己的小弄堂。
原来，这会成为她最后一次看见祁家别墅！
“我不签，祁夜回来，我也不签！”
黎晴梗着脖子，不愿意放弃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已经为小叶放弃了这么多，如今如果失去祁夫人的身份，不给她工作证件的祁夜，是要逼死他们啊。
“祁总说了，如果祁夫人不签离婚协议书，就立即杀了黎叶和你的外婆！”
管家眉头紧皱，高抬着头看着黎晴，仿佛看一个不听话的顽童。
黎晴的心彻底凉了，她嘶吼起来。
“祁夜在哪里，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管家拗不过黎晴，向祁夜打了个电话。
期间，黎晴的希望再次悄悄升起。
如果再见祁夜一次，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他们终归是数年夫妻。
管家放下电话，好像改变了主意，看着黎晴。
“祁总让你去祁氏集团总部。”
黎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出现几个黑衣人，粗暴地把黎晴架了出去。
不到十分钟，黎晴就出现在祁氏集团五十楼的总裁办公室中。
乍一到办公室里，黎晴就看到了那个柔弱而熟悉的身影，刚热起来的心，一步步衰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