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分化了

叶泠离开姬家,没回宫里,而是回了她的王府,让退婚的事再发酵发酵。

王府早就建好了,因为要大婚最近正在各种布置。

在布置收拾王府的人有的是新买的,有的是李家那边给的,新买的卖身契在叶泠这边,李家派来所谓帮忙的人,卖身契一直都在李韵儿手里。

从前她未曾在意过,现在退婚了,她也该整顿下王府的人,培养自己的人了。

叶泠进了王府,想找管事的问问王府的情况,路过花园时,看到了一个丫鬟模样的下人正在打一个小丫鬟,小丫鬟缩瑟着眼泪汪汪却不敢吭一声。

“侍花,你这个死丫头,这可是殿下心爱的秋山叠翠,一株兰花,价值千两银子,你的命都赔不起!”那丫鬟边打侍花边骂道。

“住手!”叶泠听到侍花的名字,脚步顿住走了过去。

“启禀殿下,您的秋山叠翠,被这个小杂役给弄掉了一片叶子,我正在责罚她。”那丫鬟看到叶泠福了福说。

“只是一片叶子,何必这样?你这样做是想让人觉得我苛责下人吗?”叶泠冷淡的说了句。

“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那丫鬟看叶泠的神色惊恐不已,忙跪下认错。

叶泠没再理会那丫鬟,走近侍花看了看。

叶泠记得侍花,前世最后时,只有侍花陪在她身边。

前世她眼睛看不清了,也不记得侍花的样子。

现在看去,瘦小的身子,脏兮兮的小脸,两腮挂泪,还是个孩子,看着还没经历过及笄仪式,没有分化。

“殿下,饶命!奴婢知错了!”侍花颤抖的说道。

“无妨,从今日起,你升为二等丫鬟。梳洗下,取伤药擦擦。”叶泠柔声说了句。

按说侍花的待遇应该比这高的多,只是叶泠怕提的太高,反倒害了她。

侍花还小,培养培养,以后会是个得用的。

侍花听到叶泠说的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抬头看向叶泠,叶泠朝她颔首微笑,转身往院子里去。

侍花在叶泠走后掐了下自己,疼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殿下看我,还对我笑了!”侍花激动的说。

“哼,二等丫鬟怎么了,走了什么运,你可别得意!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东西碰坏了,小心被打断了腿!”那丫鬟看叶泠走远起身骂骂咧咧的说,想再打侍花怕她告状只拿眼瞪着她骂。

侍花闭嘴不敢说话,缩了缩。

叶泠见了王府的管家,和几个管事的,问了王府的各项事情。

见了人,叶泠心里苦笑,这些个人里,目前看只有管花花草草的管事曾嬷嬷不属于其他势力的人。

以往叶泠爱花,所以这方面的人,是叶泠亲自看能力选。

“曾嬷嬷留一下,我想跟你说下王府里花园的布置。”叶泠问了几件事后说道。暂时没有动其他人。毕竟退婚的事还没有经过承兴帝和李贵妃那一关。

“曾嬷嬷,我刚才见到一个叫侍花的杂役丫鬟还不错,你留她在身边管教管教。另外你再找人牙子来,我要选一些丫鬟,杂役这些。”其余人退下后,叶泠对曾嬷嬷说道。

“喏,奴婢这就去办。”曾嬷嬷说。

曾嬷嬷看着人敦厚,说话也有礼有分寸。

叶泠跟她商量好,就让她退下了。

另一边姬家三小姐领到了欠的月例银子,等到了太医来,带了太医去了她和姬母住的偏院。

太医院来的太医官职只比姬家二老爷低了一品,不过太医身份特殊,以后指不定姬家也要请太医看病,姬家二老爷一路都陪着。

等太医诊治完,二老爷将人送了出去,塞了不少银子做诊费,让二老爷心疼不已。

“你回去看看你娘,等下来书房,给你办及笄仪式。安分一些,莫要再捣乱。”二老爷教训了姬三小姐。

“多谢父亲大人!”姬三小姐给二老爷行礼。

二老爷看着她那不端正没经过人教的礼仪,有些头疼。

看来得找人教教了,不然到了九皇女那里也是丢人。

二老爷不想见姬三小姐摆了摆手让她走了。

姬三小姐回到了她和母亲住的偏院,姬母正在等着她。

“娘亲,父亲说要给我举办及笄仪式,等下就办。”姬三小姐看到姬母说道。

“这么快?也好,你原本就要生辰了。这次要好好谢谢九皇女殿下了,要不是她,不会有太医来给我瞧病,你的及笄仪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唉,若是你能分化为姱娥就好了。九皇女殿下菩萨心肠,你若是能嫁给她,日子也会好过的。”姬母对姬三小姐说着。

她的想法和二老爷二太太他们差不多,感觉叶泠对姬三小姐不同,可能是看上了。

“娘亲,我不要成为姱娥,我要成为赤乌!那样才厉害,才有能力保护你。”姬三小姐摇了摇头说。

“你不是喜欢九皇女吗?赤乌是不能娶赤乌的。若你是姱娥,九皇女就可能娶你。”姬母说。

“必须是这样吗?”姬三小姐脸上出现纠结的神色。

“当然了。没有例外的。赤乌和赤乌的芳泽是不会相互吸引的。赤乌只会和姱娥互相吸引。等你分化了就知道了。”姬母说道,心里祷告,姬三小姐可以分化成姱娥,被九皇女那样的人娶走,那样她也走的安心了。

对于姬三小姐分化的结果,姬家的人都很关心,只是关心的方向不一样。

二太太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举办及笄仪式的人和东西,对这件事她是很积极的。

举办及笄仪式是礼部的一个专管的部门,名为仪式官,也分等级。

一般有条件的都会请最好的,可以提高分化的几率,二太太这边自然是请了一个最便宜的,给的银子也很少。

她现在就只想赶紧的证明姬三小姐不过是个白身,不值得二老爷和叶泠费心思。

白身和赤乌姱娥的身份相差很大,十五岁后的发展也大相径庭。

一旦姬三小姐证明是白身,二老爷也不会那么生她的气了。

到时候她就要好好的惩罚下姬三小姐了。

等到姬三小姐带着姬母来到了二老爷的书房,没什么准备,直接就开始了。

及笄仪式最主要起作用的是一种特制的香,点燃后,大约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便可由仪式官判断。

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姬家人都有些紧张。

姬母双手合十闭目念经祷告,二老爷有些焦灼,二太太和姬二小姐那边也是直直的盯着这边的情况。

很快一炷香燃尽,周围空气里多了一种微带辛苦味的味道,是从姬三小姐身上发出的,便是她的芳泽。

主持的人对姬三小姐做了检测,感觉了下她的芳泽。

“少见的白木香,黄品赤乌。倒也是不错。白木香属木质香,一般都善战,从军是不错的选择。”仪式官下了结论。

姬母差点晕了过去,黄品的赤乌,还要从军?!

二老爷听着有些失望,他本身是玄品的赤乌,生的几个女儿要么白身要么黄品的姱娥,还没有赤乌,有一个赤乌竟是黄品的,还不是读书的料。

姬三小姐之前也没安排读书,女红都没人教过,都是姬母自己教的。

这倒也罢了,关键是一个黄品的赤乌,连九皇女那边也没办法讨好了。

二太太和二小姐这会儿和那两人不一样的心情,虽说不是预测的白身,但是黄品的赤乌,也是偏低的,送去从军那就太好了,少了个碍眼的。

“老爷,她也是你的亲生女,自小瘦小体弱,莫要送她去从军了!求求你了!”仪式官一走,姬母就跪下来求二老爷。

“老爷,现在北疆南疆都不太平,圣上都鼓励各家送后辈从军。明明是适合从军的料,还怕死不去,若是让圣上知道了,可如何是好?老爷,我听说上次王中郎送了儿子从军,得圣上奖赏,升了一品官呢。”二太太立刻说道。

“老爷,你我结发已有二十年,求你看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姬母不断磕头哭诉。

“娘亲,别磕了!赤乌从军不正好吗?我会给娘亲挣来诰命!”正在体验奇妙的分化感觉的姬三小姐醒神拉住了姬母。

“口气倒是大。”二小姐嗤笑了一声。她此时算是松了口气,没了姬三小姐和她竞争,九皇女应该能看到她了,她可是姱娥。

“……”姬母泪流不止,谁都知道如今突厥厉害,从军的九死一生,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行了!既然已分化为赤乌,你也该从后院搬出来了。你的大名为……姬浅……妤,跟我去宗祠祭拜。”二老爷一甩袖子说道,临时给了姬三小姐一个大名。

“娘亲,别哭了。伤了身体,你且先回去,我回头去看你。”姬三小姐拍了拍伤心不已的姬母说。

二老爷带了姬三小姐,也就是姬浅妤去祭拜了宗祠,让人安排了姬浅妤住到了前院。

叶泠在王府宿下,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后用早饭时,有人送来拜帖,是姬家二老爷带着姬浅妤来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