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的没法比了,”
好在景云熙也有自知之明,一见卓嘉这便秘一样的神色,就知道她的意思,连忙一摆手道,“没事,我也不急,慢慢跟你学就好了!”
学多少算多少,实在不行就当健身的花样了!
卓嘉笑了笑,有点不敢打击这位夫人学武的积极性。
“夫人,那香奴婢已经替夫人收起来了,”
这时,白杏又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摆着之前卓嘉装香球的那个荷包,笑道,“这是卓姑娘的荷包。”
景云熙一怔,她还以为卓嘉是连荷包一起送给她的,怎么白杏又送了回来?
不过她很快也反应过来,这个荷包不是外面卖的那种常见的,荷包上绣的花型很?特殊,且还有一个小小的绣线款识,一看就是很私人的那种。
卓嘉算来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这样的私人物品,送给外人是不合适的。白杏明显熟知礼仪,才将这荷包又送了回来。
“这荷包很?好看,”
景云熙拿起来递给卓嘉,笑道,“一开始我只想着看里?面的东西,倒没在意你这荷包上的花——”
卓嘉一笑。
她对荷包这种东西完全不在意,本来她就是连着荷包一起送给这夫人的,谁知看样子她这荷包人家不能随便要,她也就准备接回来。
谁知她一伸手却接了一个空,就见这位夫人忽然又把手缩了回来,惊喜地盯着她荷包上的花。
“怎么,夫人喜欢?”
卓嘉一怔,继而一笑道。
“咦?”
景云熙眼中亮亮的,“你这花……是土豆花?!”
这荷包上绣的,竟然是她穿过来之后心心念念的植物中的一种:土豆!
土豆花花型她再熟悉不过,抛开食物这一说,光是土豆花的样子,其实她也是比较喜欢的。
这荷包上绣的是粉中带着淡紫的那种,花型艳丽可爱,加上绣工也是不错,更显得这花栩栩如生。
“土豆花?!”
卓嘉一愣就哈哈笑了起来,“土豆……哈哈……这名?字可真笑人——”
哪里出来的土豆,天啊,竟然把地魔花叫土豆!
“这花你是在哪里见过?”
景云熙急急又问。
“我曾经种过呀,”
卓嘉笑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一个色目商人过来的时候,曾经带着这花的根,种在地里,就长出这种花。”
说到小时候,她眼底的笑意倏地一暗,眼底透出一抹伤痛:她小时候是东褐鲁部族最骄傲的公主,曾拥有比天上雄鹰还要自由快乐的日子……
可惜,后来的部族内讧,让她和弟弟失去了一切。
她母亲曾喜欢这种被色目商人称为地魔花的东西,后来她们家一直都会种一些。
这花也好活,比起中原那些要精心侍弄的花草,算是很好养活的一种花。她母亲将这花别在发髻间的时候,比起来草原别的花朵,更显得别致新巧。
“你家还有吗?!”
景云熙惊喜万分道,问出了一串问题,“你在哪里种过?离京都远吗?我能买一点吗?!”
卓嘉:“……夫人这么喜欢这花?”
她喜欢这花,是对母亲的一个怀念,倒是没想到,这位夫人竟然也喜欢这种地魔花!
“夫人听我说,”
这么想着,卓嘉忙道,“我小时候种过,后来家里?出事几经漂泊,这花早没了。”
这也是实话,东褐鲁部族那边的家,早已被叛军毁的一干二净。不过她当年离开时,曾带了一些这花的根,带到了她外祖的部落……
在那边,有她种下的地魔花。
但?她外祖部落此时离着京都千里?万里?的……又不敢随意暴露她外祖的部族,只能含糊推辞。
“啊!”
景云熙顿时万分失望。
“夫人别急,”
一看到景云熙这不加掩饰的沮丧失落,卓嘉莫名有点不忍,连忙又道,“夫人若是真喜欢这地魔花,我倒是有个朋友可以问问——想来要找这个也不难,只是一时半会不好拿到罢了!”
她可以暗中派人前往她外祖部落,下次他们暗中的信使过来时,可以给这夫人带几个根过来,只是路途遥远,怎么也要一些时间!
“那太好了!”
景云熙眼睛又亮了起来,“太谢谢了……你叫它地魔花?”
这名?字听起来感觉有点中二呀!
“嗯,那色目商人说的,”
卓嘉笑道,“说是会引起疾病,是魔鬼造出来骗人的东西,不过在地下是魔鬼,长出来的花,就是魔鬼的忏悔,是善念!”
这花的意思不错,花型颜色也好看,她母亲才喜欢,不然,一朵邪恶之花,以她母亲的良善性子,肯定是不喜欢的。
景云熙点点头,她自然不在乎这寓意是好是坏,她只关心一样事,那就是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土豆!
她问了这地魔花的根茎样子,又问了一些时令相关的,听卓嘉说了,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照卓嘉说的这样,她确定这东西百分之九十?会是土豆!
不过她没跟卓嘉多说,不敢确定这是食物土豆之前,她怕她顺口一说,有人回去尝一尝万一有毒就麻烦了……
是土豆还好,万一是别的什么有毒的东西呢?!
“我一定找朋友给夫人捎过来,”
听景云熙问的这么细致,卓嘉忙道,“没想到夫人这么喜欢。”
“你有空就过来玩,”
景云熙真心实意邀请道,“带着雪宴一起,我这里?有好吃的!”
这卓嘉走南闯北见识不一般,又不是跟别的古代女人一样看着十?分开放,说话感?觉很?是投机,景云熙不惜拿出好吃的来引诱。
多跟这姐妹两个聊一聊,她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发现!怪不得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这话很?有道理!
“好啊!”
卓嘉心里?一动,笑着应了一声。她敏锐地察觉到,这夫人是真心喜欢跟她说话。只是带着雪宴那小子……那还是算了,以后她自己多来好了!
“卓姑娘,奴婢替姑娘挽上头发可好?”
白杏见景云熙和卓嘉谈笑甚欢,就笑着问了一句。
卓嘉头发之前取下发冠后一直散着没梳起来,这时候还散着呢。
“不用,我自己来!”
卓嘉一笑。
随手利落挽起头发,扣好发冠后拿起发簪这么一插。
“喀!”
随着喀的一声轻响,卓嘉的发簪从中间断开了。
“南边的东西就是太娇脆!”卓嘉怔了一下后丢下这半截簪子,有点尴尬道,“我回去再挽。”
这是她从南边过来时,买的一个玉簪,看着挺新巧就买了,谁知道才用了没多久,这就折了!
“我看看!”
景云熙忙道,看了看断了的簪子,连忙道,“白杏,去拿我那个玳瑁簪子来。”
白杏应了一声,很?快取来了一支发簪,黑色的玳瑁发簪上,带着珠玉之类弄成的装饰,看着稳重又雅致。
“这个送你了,”
景云熙笑道,“快把头发挽起来吧!”
卓嘉心里?一动,略一犹豫后一笑点了一下头,任由白杏过来小心替她梳了头发,戴好了发冠,别上了发簪。
她没有说,在她们东褐鲁部族,虽说民俗开放,但?头上戴的东西一般轻易不送人……
因为,接了对方送的头上戴的东西,就代表应了对方的求婚。就连女人之间,这种头上戴的东西,一般也不会轻易互相赠送。
但?不知为何,她并不想推辞景云熙送她的这支簪子。
“挺好!”
等白杏替卓嘉梳好了头发,景云熙笑眯眯真心夸了一句,“卓姑娘真是英姿勃勃!看着真帅,真要是个男人,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迷上你了!”
景云熙说完,一双含笑明亮的眼睛就盯着卓嘉的脸来回打量,自从知道卓嘉是个女孩子后,她对卓嘉好感值骤升。
卓嘉的女扮男装真是又帅又酷!
“我——”
卓嘉第一次听到人这么直白地夸她的容貌,愣了一下正对上景云熙一双明眸,腾地觉得脸一热,不由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她在贺重瑾面前都没脸热过!当然贺重瑾也没这么夸过她!
“我弄坏了侯爷一个马鞍?”
景云熙忽而想起了什么,顿了一顿问道,“是卓姑娘送的吗?”
卓嘉登时眼光一闪。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底窜起一股嫉妒的火气,很?想骗骗眼前这个金枝玉叶,贺重瑾跟她怎么样怎么样……
但?对上这一双清亮的眼睛,卓嘉却无论如何不想撒谎,如?果撒了谎,傲娇如?她的人,都会瞧不起自己!
“是我送的,”
卓嘉立刻承认,紧接着又道,“不过不算私相授受,我送他那个马鞍,是为了雪宴。”
她和贺重瑾私下约定好,只要贺重瑾用着这个马鞍,每天叫人骑马出去遛一圈,她留在京都的眼线就知道,卓雪宴在诚远候府上平安无恙。不过具体细节她自然不会跟景云熙说太多。
“侯爷这人,”
卓嘉说着,看向景云熙又平静道,“我倒是听陆子璋说过,身边也好,心里?也好,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女人。”
说着一顿,又轻轻道,“他是在意夫人的,在夫人面前,才像是个活人。”
那一日,她被贺重瑾塞进柜子里?,听着他和这位夫人的对话,是那样的温和生动……
那风吹开柜子露出来藏在里面的她时,她也看到,贺重瑾看向这位夫人时,眼底那一瞬间不易觉察的一丝慌乱,是她从未在贺重瑾眼中看到过的。
那夜她想了又想,最终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败给了这个金枝玉叶。
此时这话一说出来,她心里?却猛地一轻,有点失落又有点轻松……果然,拎不动的东西,放手才是最舒服的。
“哦……”
景云熙没想到卓嘉竟然这么说,一时之间难得有点窘迫。
“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卓嘉站起身一笑道,“改日再来找夫人说话!”
娘的,说出这些她还是有点难过!
不等景云熙开口,她三步两步已经走了出去。只留下屋里?面面相觑的白杏玉杏等人。
“咳咳!”
景云熙没有想到卓嘉这么坦诚,反倒显得她的试探有点藏着掖着……不由有点小尴尬。
“奴婢这两天应是上火了,”
白杏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小心道,“耳朵也嗡嗡的,时不时听不清声音……夫人方才是叫了奴婢一声么?”
“奴婢,”
玉杏在一边也结结巴巴道,“奴婢方才想着齐嬷嬷的包子铺,一时走神,没听到夫人使唤……夫人恕罪!”
景云熙:“……”
她怎么没看出来,她身边这些小丫鬟们竟然还都是一个个戏精!
“噗!”
景云熙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顺着台阶往下走,一笑道,“嗯,我刚才是想问问你们,平远候府的那些人是走了么?!”
之前忙乱中她都快忘了让去跑圈的那个娇柔小白花了!
“那翠琴姑娘跑了几步就哭了,”
白杏忙回道,“那两位嬷嬷大约是看着不成,不等奴婢开口,就主动请回了!奴婢是送到园子口的。”
“送走了就好,”
景云熙啧了一声道,“希望她们知难而退,我也是先礼后兵了——再敢招惹咱们府上,别怪我不客气!”
白杏抿嘴一笑。
“去拿水盆来,”
景云熙道,“我要洗件衣服。你们别管,这衣服我要亲自洗!”
她费了那么大劲才从贺重瑾身上脱下来的衣服,那点血迹肯定不能浪费了,赶紧洗了,那水就浇了花!
玉杏像是要说什么,却被白杏一个眼神止住了。
“侯爷的衣服,夫人要亲自洗……你这都不懂?别劝夫人,咱们就装懵懂!”出去弄水盆的时候,白杏小声对着玉杏嘀咕了一句,玉杏不由捂嘴一乐。
她家夫人,怕是真对侯爷上心了!不仅将侯爷带进凤泽苑换了衣服,还要亲自去洗侯爷的脏衣服!
等水打来了,景云熙撸起袖子,就在这边院子长廊下,用清水洗了一下贺重瑾这件衣裳。
“喵呜——”
才将衣裳泡进水里,大橘就冲了过来,伸出小舌头舔着这水喝。紧接着麒麟不知也从哪里窜了回来,一低头也跟着大橘一起喝。
不过两个都是才喝了没两口,就吐着舌头像是热的不行,躲到那边石廊下哈慈哈慈喘气去了。
景云熙一笑。
“嘎嘎!”
廊下的大鹦鹉也冲这边叫了起来,它脚上拴着银链,不然早飞过来了。
景云熙过去给它往水盅里?放了一点点,果然大鹦鹉喝了几下后兴奋无比。
“才喂了水,怎么又渴了?”
玉杏疑惑过去瞧了瞧道,“食水早上都是才喂过的。”
景云熙笑了笑,她盛了一点水盆的水,给那边角落里拴着的那只苍鹰送了过去。
大约是睡过一觉了,这只苍鹰眼里已经有了精神。一见景云熙过来,这苍鹰受伤的翅膀炸了炸,眼神却又是警惕又是期待。
“喝吧!”
景云熙将水盆一放下,这苍鹰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立刻开始喝了起来,景云熙顺势轻轻摸了摸它的头……
这苍鹰竟然没有躲!
白杏和玉杏吓得都捂住了嘴巴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这苍鹰再咬她家夫人一口。同时也都惊讶无比,这苍鹰在她家夫人手下,像是乖巧的猫儿一样!
这时,景云熙回来将泡好的衣服捞在一边,将水倒进了一个水桶内。
“把这桶水拿去浇花,半桶水浇那两株天火花,”
景云熙吩咐道,“余下半桶,再兑上湖里?的水,然后交给蔡嬷嬷,让她洒到那块玉米地里!”
白杏连忙应了一声,也没叫粗使嬷嬷,就和玉杏两人亲自动手,一起抬了那桶水就过去了。
这边,景云熙将提前舀出来的一瓢水,小心浇进了她种的那十几棵参苗那里。
这时小小的参苗长得看着很?茁壮,虽然不知道这参最后会长成什么样,会长多久,但?景云熙还是有点小期待。
……
“夫人,”
这时,出去和侯府管事交接的王嬷嬷走了回来,很?是高兴地回禀道,“这一次牙行办事利索,又谈好了两个铺子,一个跟这个包子铺差不多大,是个小铺子,另一个要大上不少,不过也是个铺子,就是地段偏一些!”
由于包子铺生意火爆,齐嬷嬷她们准备的包子都不够卖。买不上又排了好久队的食客们越来越不满意。
景云熙就想着先扩两个铺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定准。
“我听牙行的人说,”
王嬷嬷顾不上擦汗,笑着又道,“满大街的人都在问一品肥喵呢!听说太学里?的太学生们,都知道咱们的包子了!”
“看来这味道还是行,”
景云熙笑道,“嬷嬷快去歇歇,喝口水再说话!”
“不累,”
王嬷嬷笑道,“这一段奴婢倒是觉得,像是年轻了不少岁似的,做事也有精神!”
别说她了,就是年纪最大最老成的刘嬷嬷,这几日也高兴地听说晚上都睡不着,拉着人都在说包子铺的事。
“以后咱们事情会更多!”
景云熙接过王嬷嬷递过来的文书,一边笑一边说,正想仔细看看,刘嬷嬷进来了,说是宫里?又带了话过来,请她进宫。
“怎么又进宫!”
景云熙登时无奈道,“说了是什么事了吗?”
“说是燕妃娘娘,要请夫人过去说话,”
刘嬷嬷忙道,“说是已经问过了皇上……那传话的人也没多说,只是说了宫里燕妃娘娘有请夫人。”
“燕妃?!”
景云熙本来以为是便宜弟弟,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燕妃,顿时更加无语,“她找我干什么!”
刘嬷嬷示意白杏等人回避,屋里?只剩下她和王嬷嬷,她们都算是元长公主身边的心腹嬷嬷,跟了元长公主,自然就是一荣俱荣的,对着元长公主,自然也是什么话都会劝的。
“夫人,”
刘嬷嬷认真道,“燕妃素来与皇后针锋相对,燕妃娘家一脉,是那些老牌子世家大族,根基很深。”
“是啊,夫人,”王嬷嬷在一旁也道,“宫里除了皇后,就是燕妃娘娘了,听闻燕妃娘娘的性子是个跋扈的,但?人也长得美,也很?受皇上宠爱。”
景云熙心里?想,哦,是不是又一个跋扈宠妃的人设!
“近日皇上对夫人的态度,”
刘嬷嬷笑道,“怕是那位燕妃娘娘听说了……也要赶着来凑热闹呢!”
知道了皇上对这位皇姐的态度变化,只怕燕妃那边是坐不住了,想要试探结交。
“我也猜到了,”
景云熙没好气道,“就是嫌麻烦——事情这么多,谁有心思进宫陪着她说话?!”
那种宠妃,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估计就想着争宠啊宫斗啊……正经事估计啥都不会干,跟这种人说话,她觉得太无聊,浪费时间!
“燕妃娘娘手头宽裕呢,”
王嬷嬷笑笑道,“又是极好面子的人!”
景云熙先是啧了一声,跟她有什么关系,但?很?快反应过来,登时眼中一亮,不由一笑看向王嬷嬷。
王嬷嬷和刘嬷嬷也是对视一笑。
“肥肉啊!”
景云熙来了精神,“上赶着往嘴里喂,我怎么也得去啃一口!”
上次进宫皇后娘娘都有见面礼,这次燕妃不知道会送点什么,想到这一点,景云熙登时恨不得立马进宫了:
她正好又买了两个铺子,手头越来越紧!
“叫人准备好两幅麻将,”
景云熙拍拍裙子站起身道,“拿好了随我进宫!”
刘嬷嬷笑着应了一声。
……
进宫是熟门熟路了,景云熙没了新鲜感?,路上还悠闲靠着眯了一小觉。
进宫后迎候的不再是皇后那边的嬷嬷,而是几个陌生的嬷嬷和女官,一见她下了软轿,立刻满脸堆笑围过来,簇拥着一起进了燕妃的寝殿。
一进燕妃的寝殿,景云熙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果然不一样的风情!
比起来皇后寝殿那边的端庄雍容,这宠妃殿里,只能用奢侈绮靡来形容了,光是那些摆件的精致华贵,就令人咋舌。
单单一面珠帘,都是上好的珍珠所串,一粒粒异常整齐浑圆,那种柔和的色泽透出一种说不出的精润之感?。
就别说那整扇豪奢无比的云母屏风了……无论眼睛看到哪里,哪里都会有令她惊叹的富贵气。
果然不愧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宠妃!
“元长公主,”
等景云熙一进来,珠翠环绕中坐着的一位丽人,笑着站起身迎着景云熙走了过来,“可是把您盼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