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侨扯了扯嘴角,“狗鼻子倒是灵得很。”
她前脚才出门,这人后脚就知道消息了,看来这他在苏家也安插了眼线。
从一年前开始,这个神秘人在狱中找上了她,和她达成合作,助她出狱报仇。
她没见过这个人,仅有的两次通话也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但有一件事却是肯定的——这个男人和苏家有仇。
还是血海深仇。
苏侨放下手机,取出银针,拧了拧,在脖颈的位置找准穴位,随后狠狠一扎!
痛感瞬间楔进骨子里,疼得她低低喘气。
但她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已经由嘶哑变为清冽。
在狱中她用药将嗓子治好了大半,刚才在苏家拿到针包之后,这点小病对她而言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这一套针法从外祖那一代传下来,属于陆家独创,她从小就是外公亲自教导,是这一辈的唯一传人。
苏赖成处心积虑想得到这套针法,甚至逼得外公外婆受虐而亡!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套针法早已经传到她这里,并没有随着母亲的死亡而失传!
窗外的场景开始变化。
苏侨从思绪中抽离,这才发现车队已经驶进了城北,离南城监狱越来越近,最后进了一条迷宫般的小道。
靳家竟然在这种鬼地方?
很快,随着车队前进,苏侨隔着玻璃窗看见了外面耸立的古堡,像中世纪的建筑风格,青色墙面,尖顶刺破天际,大门外一列保镖身着黑衣,排排而立。
苏侨心里顿时警惕了几分。
靳家名下只经营了一家小公司,但是光看这栋古堡的建造,甚至比南城首富苏家还要华丽几倍不止。
靳家这是哪来的钱?
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一直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
“请。”司机下了车,只说了一个字。
苏侨沉默片刻,跟着下来。
空气中是扑面而来的雨后湿意,在这穿入云际的古堡映衬下,更让人毛骨悚然。
她被佣人带着穿过长廊,经过大厅的青花瓷瓶,又看见墙面挂的勋章和落地的钟摆,随后是壁炉、吊顶、满墙的紫砂壶藏品……
毫不夸张地说,这栋房子里要是随便一样东西是真货,那南城首富就该易主了。
她突然大感不妙。
“就是这儿。”佣人板着脸道,“进去吧,别乱摸乱动,就在里面待一晚上,明天会有人来接你出去。”
待一晚上?难不成还真有冲喜一说,要让她死人吸收阳气?
苏侨沉吟片刻,果断推门。
已经走到这里了,她没理由再退。
门锁“咔”地一声,在身后合上。
房间里黑黢黢的,她缓了一会才看清床上躺着个人,于是走上前去,一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果然是濒临死亡的脉象。
她打量几眼。
这应该就是她的丈夫,靳家二少爷,靳北渊。
她在南城也听过靳北渊的名字,但都不是什么好事。传闻中阴鸷狠厉,手段狠辣,却从不用在正途上,三年前瘫痪让不少仇家大松一口气,靳家也从此在豪门中销声匿迹。
但靳苏两家是世交,婚约也是早前定下的,她小时候见过靳北渊,只记得那张稚嫩的脸也惊艳至极,否则也不能让苏怡宁看了一眼就魂牵梦绕。
不知道这位靳二少现在的长相是不是同样惊艳?
苏侨想着,抬手去掀被子,想看看这二少的真容,身后却骤然伸出一只大掌。
“谁!”她扭身握住了来人的手臂,一挡一转,抬腿踢了过去!
不过几招,她竟然落了下风,被人扯着衣领后退,相触的肌肤热意十足,烫得她抬头,落进一双幽幽黑眸中。
砰!
她狠狠撞上窗沿,咒骂一声抬了眼,瞬间撞进一双幽暗的黑眸中。
苏侨一僵,目光染了几分错愕。
“是你?”
晃动的车,紧绷的肌肉线条,高温下的汗液和雨声里的挣扎缠绵……记忆扑面而来!
竟然是那个在车上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