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逐月被祁星阑按着?手背,单手覆在祁星阑的心口,被这股力气牵引着?,身子不禁向前倾去,微弯着?腰在床沿处站着?,
“你…”
想向回抽手,但对方按在手背上的力度大得惊人,燕逐月嗤笑一声,弯着腰靠近她的脸侧,淡琥珀色的眼眸弯了弯,语气带了些嘲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荒唐。”
燕逐月突然靠得很近,两人的鼻尖不过一拳之隔,她的声音很轻,说话时呵气如兰,轻轻喷洒在对方的下颌,有?点热,又?有?点痒。
“怦怦——”
“怦怦——”
两人的心,跳得很快,心跳有力地在室内回荡。
从刚才醒来后,祁星阑喝了一碗浓稠的药汁,本来不是很渴,但现在此情此景,让喉间发干,口舌干燥,很渴,祁星阑的声音沙沙哑哑的:“我知道…”
她的话没能说完。
两瓣柔软嫣红的唇瓣贴了过来,一吻封唇,潺潺水声湮没还没说完的话语。
站在床沿处的燕逐月彻底倾身过去,自上而下,那股淡淡的冷甜味彻底将她包围。
那只被迫覆盖在祁星阑前心处的手,手掌收拢,抓紧祁星阑的前襟,将那片平整的衣料攥出一道道褶皱,燕逐月的力度也很大,狠狠拉着?她的领口。
祁星阑被她扯着领口,被迫向前靠过去,牵动伤口渗着?丝丝缕缕的疼,她眨眨眼睛,惊异地微微张着?嘴唇,牙齿忘记合上,被她强势地入侵,唇舌软绵绵地相互缠绕在一起。
苦涩的味道在两人唇齿之间交织着?。
不知道过程持续了多久,两人才停下动作,呼呼吸了口气,刚才太急,连呼吸都…乱了方寸。
一吻刚罢,下唇又?被她衔走,先是轻轻啄了两下,然后她突然发狠,似乎带着惩罚的意味,光洁的贝齿狠狠磕着?唇瓣,生生咬破了皮。
苦涩的药味中,瞬间添了一丝铁锈的味道。
抓着?祁星阑前襟的手,指节缓缓松开,在心口摊平,燕逐月没有抽手,仍是保持这个姿势,手指轻轻收拢着,停留在心口的位置。
“燕姑娘属猫吗?”祁星阑轻笑一声,下唇似乎被她轻尝过太多次,现在仍是泛着?麻意,痒得她不禁有?些想笑——张牙舞爪的燕逐月,像只小猫,让人想要靠近,却时常被挠两爪子,尽管痛着?,却仍让人想要亲近。
“不是挠我,就是喜欢咬我,”祁星阑轻叹一声,无奈地轻微摇头,“燕姑娘一定属猫。”
燕逐月轻哼一声,轻覆在祁星阑左胸口的那只手突然施力,似乎是发了狠,探出手掌猛得推向祁星阑的肩头,“哪有人会属猫…”
“瞎说!”
“砰”的一声,原本半坐在软塌上的祁星阑,头部狠狠撞在被褥上。
幸好燕逐月还是收敛的,这一掌并没用很大力气,身后的被褥也足够软,只是倒下去的时候,磕到枕头时有点硌人,不算痛。
祁星阑微微怔忡,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影直接蹦了上来。
床沿,一双红色的绸布鞋,被她蹬得有?些凌乱。
两只膝盖分?别抵在祁星阑的身侧,燕逐月隔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坐了上来。
淡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着?烛光,燕逐月眼神亮亮的,俯视着?她。
与她用这样的姿势,以这样近的距离,祁星阑的心里莫名地紧张:“你…”
燕逐月眉头微蹙,她的膝盖,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不由分说,燕逐月将手伸进棉被。
祁星阑探出手去阻拦:“别…”
慢了一步,羡花红送来的,那只里面不知道盛着?什么膏体的圆形小木盒,被燕逐月抓在手中,掏了出来,“是什么?”
被这样重的棉被压着?,又?被那双琥珀色眼眸紧紧盯着,祁星阑感到莫大的压力,额头和鼻尖挂上一层细细密密的小汗滴,她喉间滚了滚,吞下一口涎水,又?想起来羡花红曾经说过——
不能将羡花红与她说过的话告诉燕逐月。
祁星阑弱声道:“是我带的…”
“哦?”燕逐月垂眼看看木盒,带着好奇,将盖子拧开,里面是淡杏色的半透明膏体,“这是什么?”
用指腹蘸取一些,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嗅到一股桃子的甜香,仔细去闻,闻出里面还掺了某些药材。
虽然没修行巫医之术,但燕逐月常年泡在蛊虫和药池里,很清楚各类药材味道。这种膏体,可以催生人心底的欲,让人心意纵横,还有?浸润和顺滑肌理的作用。
一个Alpha,大老远地跑过来,软言软语地说了刚才那番话,其实悄悄带着这种东西,来找她难道只是为了某种身体需求?
——祁星阑,你之前说得那番话,是为了哄骗我与你双修吗?
她也听闻过类似的艳.情话本,如同她们这般的设定,正道大侠和魔教妖女,露水情缘,缠绵只为双修,一夜过后,两相遗忘。
心头发酸,燕逐月莫名有?些难过。
最可耻的是,空气里溢满她的信息素,是昙花的冷甜香味。
燕逐月很清楚,刚才被祁星阑牵引着?,去触碰她的时候,指尖控制不住地轻微颤着?,对方的手指能传过来一阵细密的电流,从手腕内侧的青筋一直连着?肘部,变得发?麻,说不出的痒,她喉头发干,渴的厉害,自己对这具躯体,显然是渴望的——她居然…也渴望着?祁星阑。
荒唐。
就这样吧…也让她荒唐一回。
红唇微勾,她轻飘飘瞥了祁星阑一眼,探出一根手指在那盒脂膏里搅了搅,那根白皙纤长的手指,两段指节都粘上了黏糊糊的膏体。
她垂下手,先是用手背轻轻擦过祁星阑的前额,抹去对方满额的细汗,然后手指沿着眼角,缓缓滑到她的侧脸。
淡杏色的膏体,黏糊糊地蹭过,原本瓷白色的侧脸,被燕逐月弄得有?点脏,微凉的指腹巡回般轻轻揉过,脸颊处的皮肤变得发?粉,温度更加炽热。
“用罢,”淡琥珀色的眼眸一黯,燕逐月捧起她的脸,嫣红的唇瓣停在与她的唇仅仅咫尺的位置,“不枉费你把这种东西带过来。”
燕逐月靠了过来,带着一阵淡淡的甜香,扰乱了她的嗅觉。
祁星阑突然有点发憷:“用?怎么用?”
——她还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怎么用,用在哪?
燕逐月勾唇,“啧啧”咂嘴:“你…傻啊?”
手被燕逐月抓了起来,被那只微凉的小手捉着?她的手,一点点分开指缝,燕逐月捏住她的手指,然后垂下头,红唇轻启,小动物般啃咬着祁星阑的指根,像是惩戒,却不狠不下心,只在她的掌心留下一排泛白的齿痕。
“怎么…?”祁星阑倒吸一口气。
“你的东西,你自己还不清楚?”燕逐月的声音幽微空灵,尾音有些发?涩,“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想要…我吗?”
燕逐月垂下眼,将祁星阑的手从唇边拿开,细细地摸上膏体,指节被她揉过,湿漉漉的,变得很滑。
祁星阑干咳一声:“我没有…”
“不想对我用,你想对谁用…这种东西?”长发从肩头散落,扫到对方的肩头,燕逐月垂下头,鼻尖靠近她的颈侧,轻轻嗅了两下——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很浓郁。
清新的草木香味,掺杂山间冷泉的气息,是祁星阑的信息素。
明明都这样了…
“羡花红吗?”燕逐月的语气有?些玩味,像是调笑,却又有一点点凶狠,花瓣般柔.嫩的唇轻微开启,瘦削的下巴微微收着,这个距离,纤长的睫毛清晰可见。
来自不同来源的味道,在半空中焦灼地互换着,冷甜的昙花香味掺杂着?清新的草木味,两人的信息素愈发?浓郁,这个距离太近了,鼻尖快要顶着鼻尖,那张淡琥珀色的眼眸幽幽地望过来,她像是捕食前的小兽,有?点气势汹汹,强势中带着点幽怨。
被她用这样的眼神凝视着?,只要是颗人心也要被她看得融化了。
“不是。”祁星阑喉头一紧,带了几分?气音,“怎么可能…我与她只是朋友。”
那只冰凉的小手仍在揉着她的掌心,尖尖的指甲尖儿抵着她掌心的茧子轻轻刮着打圈,每一下,都像是磨在心上,那种痒意,不能控制地在心口蔓延。
祁星阑感觉到了,两人相互靠近的地方,在不安地磨动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她的手被那只微凉的小手握着把玩着,凉凉的指腹轻揉她的指节。
心越跳越快,似乎下一刻就要蹦出胸膛,从高寒的剑术之巅,堕入十丈软红,与她共同沉.沦。
燕逐月垂下眼眸,又?抓那只圆形小木盒,捏着祁星阑的手指,伸进去蘸取,瓷白的指节瞬间粘上很多淡杏色的膏体,那只手被膏体沾染,白皙的指节染上杏色,被她牵引,为她主导,
隔着?一层薄纱轻缎,触碰到燕逐月,如同瓷器一般精致脆弱,触感凉滑而细腻,让人心头微微悸动,这让祁星阑感觉很渴,喉咙发?干,意识到燕逐月将要做什么,祁星阑的头脑有?点发懵,太阳穴一直跳,额头两侧的痛感蔓延到后脑,头脑发?昏。
微垂着?的睫羽一直在抖,漆黑的眼眸中黯了黯,祁星阑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沙哑:“我们…不能这样。”
燕逐月在上方轻笑,膝弯向两边挪开一些,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祁星阑还能这样……
——祁星阑原本就只是想与她双修,来一场露水情缘,不是吗?
直接成全她,然后两不相欠,再不见面,岂不是很干脆?
祁星阑却挣开了燕逐月的手。那只被燕逐月抓着?的手,被涂着?一层厚厚脂膏,白皙的指节变得斑驳,祁星阑深吸了口气,强制自己平静下来:“这种事情,发?乎情止乎礼,我们成亲之后才能做…”
“等我娶你。”
她从下方俯视着?燕逐月,那双漆黑的眼眸,不再毫无波澜,原本沉静的深海掀起惊涛骇浪,祁星阑的眼里蒙着?一层湿湿的雾气,似乎被她捉弄得有?点狠。
“你想娶我?”似乎是听闻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黛色长眉轻微挑起,燕逐月冷笑一声,“你凭什么娶我?你我本就是正邪殊途,”
“除非…”
作者有话要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然后坠入了爱情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