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着急毁掉它,难道是怕我看到上面还刻着别的什么东西?
无论祁星阑是送给?若水公子,还是要送给?别的什么人,白云姐姐或者是黑土弟弟…
燕逐月很清楚,她都不该生气的,只是这样单薄一?纸灵修契约,纯粹的互相帮助、隐瞒真?相的利用关系,或者说后面所谓的“挚友”关系…
无论是那种关系,她都没有任何立场,去怨怪祁星阑。
她并不是祁星阑的什么人。
就算祁星阑亲口说过?,要将她放在心中特别的位置。
那又算什么呢?
燕逐月很清楚自己现下该做些什么,这场闹剧之后——
她回她的正道,我做我邪道妖女。
可又在不甘心?什么呢?
不甘心?祁星阑真?的有其他中意的人,原本要给?那人送去这种?珍贵的东西,而这个人,并不是自己。
可是作为一个“友人”,“契约者”,“虚假的主人”…她甚至没有所谓不甘心?的理由。
想到这一?点,心?口涌上一?股无名火,这具躯壳本就中了那个诡异的香粉,浑身软绵绵的,变得更烫,快要在上方融化,看着?那对漆黑的眼眸,彻底化作一?股流淌的熔浆。
燕逐月低哼一声,翻身而上,伸出一只手,虎口张开掐在对方的脖颈上,却不是真地想要掐死她,这个动作只是为了倾泻怒火…
或者说,燕逐月需要一?个理由,逼迫祁星阑立即离开。
她快要撑不住了,理智的坍塌只在一瞬之间。
“小骗子,快给我滚出去…”燕逐月的声音越发低微,甚至还有点沙哑,她的状态很不对劲,似乎已经到达了某种?临界,蓄满洪水的江堤即将倾泻。
祁星阑:“……”
让我滚?怎么还掐着?我?
她算是明白了,越是漂亮的女人,就是越不讲道理,似乎她们本就是道理本身…
脖颈被上方的燕逐月用虎口掐住,但是修长白皙的手指只是松松地拢着,并没有施加全部的力气。
似乎是被命运扼住了喉咙,祁星阑的嗓子卡得有些发痒,她只当是燕逐月余火未消,连忙向她解释,
“那个紫玉戒,现在不想给你了,”
“因为,”祁星阑连连咳嗽了几声,求生欲极强地说,“你…你值得更好的。”
掐在祁星阑脖颈的指节逐渐松开,撑在祁星阑脸侧的手肘骤然失去力气,燕逐月似乎是强撑到极致,最后一丝力气也被尽数抽去,她彻底从上方跌落…
全身的重量彻底倾覆在祁星阑身上。
脸侧贴到一个柔软的胸膛,对方有力的心?跳,就在耳边变得格外清晰。
燕逐月眨眨眼,嗅到一股清爽的香气,是微雨后的淡淡草木香,鼻尖在对方前襟处轻轻蹭了两下:“你真?好闻。”
没来由的一?句话,却能让人心跳加速。
刚刚才脱离“危机”的祁星阑微微挑眉,不明白燕逐月究竟是怎么了,刚才还那样在自己身上泄愤,还掐着?她的脖颈,这会却这样…就像是瞬间换了个人一?样?
燕逐月身形消瘦,此刻全部的重量覆在祁星阑身上,好在祁星阑多年修行体?魄和基底都很稳固,断然不会被这点重量压得胸闷气短…
两人此刻靠得极近,能感到上方那个娇小的绯红色身影正在轻微颤抖着?,腿一点点蜷缩起来,缩成小小的一?只。
这…很不对劲。
祁星阑微微蹙眉,探出一只手,轻轻抚上燕逐月的肩侧,带有安抚意味地缓缓摩挲了两下,“你怎么了?”
上方的人没有说话,回应祁星阑的只有对方小幅度的动作,此刻的燕逐月像一只小动物一般,一?双纤弱的手,嫩藕般的足,柔韧的脚趾…这些地方都不安生地搔动着。
此刻的她似乎对祁星阑的每一寸,都突然充满好奇…
这也蹭蹭,那也蹭蹭。
甚至没有避开祁星阑安抚她的手掌,而是有意向着?她掌心?的方向贴过去,似乎在感受着?对方的触碰,瘦削的肩头在掌心?擦动着,近乎贪恋地汲取着?对方掌心?的温度。
那具娇小的躯体此刻仍是很烫,被她反反复复小幅度滋扰过的地方,变得微微发麻,祁星阑深深吸了口气,一?股浓郁至极的甜香味涌入鼻间,直流入肺管,撩拨过每一根神经,后颈连着?头皮,开始发麻。
似乎被那股熟悉的昙花气息蛊惑,那双小手轻揉过后颈,原本僵硬的肩颈变得发软,微微发麻,有种?莫名的舒服。
她的脚趾尖顺着膝弯,缓缓滑下,勾到脚腕内侧的那根筋脉,似有似无的擦碰过?。
似乎是被燕逐月给?传染了,柔软的指腹轻拢慢捻,被触碰过的地方也随之逐渐升温,口舌发干,祁星阑莫名觉得…
有点渴。
意识开始游离,但下一?瞬,祁星阑骤然回神,立刻变得清醒了,因为那双柔弱无骨的手、以及对方不安分的脚趾…
燕逐月似乎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
轻哼一声,气息变得有些乱,祁星阑垂下眼深深看向埋头在她前襟处的燕逐月,对方似乎意识到自己在看着?她,亦然抬起头,一?双淡琥珀色的眼眸泛着?莹润的水光,无辜的看向祁星阑。
祁星阑:……装无辜也没用!
默默咬牙,祁星阑原本老老实实垂落在身侧的手突然抬起来,将对方的两只手腕全部捉过?来,牢牢地攥在手心?里。
燕逐月的手腕很纤细,有着?不同于往常的体?温,有点发烫,手腕内侧的淡青色筋脉还在跳动着。
后知后觉的祁星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好像自己从刚才开始就错了。
这应该不是之前在茶楼里,燕逐月所中的无色无味气体?的余毒,而是这飞花阁里奇奇怪怪的香粉。
若水公子方才慌忙逃窜,无意之中他的衣摆甩落几只瓷瓶,瓶中香粉散落了满地,而祁星阑记得,若水公子见到瓶中香粉在空中飞散时,分明是掩着?口鼻一?路狂奔出去的?!
所以,刚才的香粉是有问题的。
怪不得刚才被燕逐月触碰,她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燕逐月的手指的轻触,明明只是轻微的刮擦感,却让被接触的地方像触电一般微微发麻,若有若无的力度,似乎能够点燃起每一?处…被触碰的肌肤。
像是滚烫的潮水,将祁星阑彻彻底底地包围,从未曾有过?的那种近乎于禁忌的快_感,渴望着?更多的,来自于另一个人的轻抚。
思索片刻,祁星阑低喃着?:“这是因为,我也中了那香粉的原因吧?”
那香粉的作用真的奇奇怪怪!
现在该怎么办?
脑海里乱乱的,有几个瞬间甚至浮现出之前看到的那本《修界爱情故事?》里的,几页活色生香的场景。
一?股滚烫的热意涌上头顶,慌乱之中的祁星阑闭上眼睑,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才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摒弃于脑后。
不该想的,尽管知道女子之间也是可以的,尽管看过?那些让人羞于启口的图册…
却从未曾想过,到了她自己该怎样做,她本应该是喜欢甜软乖顺的男性,心?悦那种弱势的男性;或者像苟胜那般,身为根基薄弱的男性Omega,却甘愿苦修剑道,这种?倔强而不服输,刻苦得让人心?疼的少年…
可是为何在远郊外山,面对苟胜时,比起爱慕,心?里更多的是痛惜,痛惜一?介剑修奇才误入歧途;刚刚面对若水公子,心?中居然不是心生爱怜,而是觉得索然无味?
手中握着的那双纤细滑腻的手腕轻轻挣动着,这个动静令祁星阑瞬间回过?神志。
抬眼望向对面,燕逐月已经被她从身上拖了下去,现在的两人,面对面侧躺着。
绯红色的薄绡纱裙经过刚刚的胡闹之后,变得变得有些凌乱,领口微微松开了些,赤色纱料下,精巧的锁骨线条很清晰。
两只手腕都被祁星阑限制住,意识不清的燕逐月并没有多少力气,根本挣脱不开对方的束缚,挣不开那只略宽的温暖手掌,她急得轻哼出声,那双淡琥珀色的眼眸左右转了转,不满地盯着祁星阑。
不需刻意颦笑,朦朦胧胧地轻瞥,就是入骨般的妩媚,足以勾人心?魄。
不能再放任燕逐月这样胡闹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
任哪一个Alpha,被她这样胡乱闹下去,不会生出几分绮念。
祁星阑虽然是苦修剑道的路子,又不是修得无情道,她并不是石头人…
就算是直女,被这样撩拨,也会起火的,更不用说刚才那些香粉也被祁星阑吸进了一?些。
“再忍一?会就好,”被她盯得心?中发毛,祁星阑伸出手拂过?她的眼眸,纤长的睫羽在她掌心?簌簌而动,“别怕,我会帮你。”
“我知道你难受。”祁星阑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想要安抚对方那颗躁动的心?。
同样吸入香粉的祁星阑也有些难耐,那份功效诡异的香粉似乎现在开始起作用,又经由刚才的一?通胡闹,变得不可收拾,某种?感觉被深深压抑着?,不能解脱,更不堪与他人诉说。
前生的她,孑然一身二十年;今生的她,无心?情爱二十年。
有个声音在心底叫嚣着,不管今夕何夕,不管将至的重重危机,不管什么幕后之人,将这一?切抛诸脑后…
——不如趁此机会,放纵一?回。
一?个声音犹如一?道魔咒,在她心?底,低声呢喃着?。
作者有话要说:是姐妹,就一起去小被子上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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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三不更新,周四见~么么哒m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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