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楚哥,要不...还是算了吧。”张清奎犹豫的说道,作势要从男人怀里出来。

“就这?”男人恼羞成怒,轻蔑一笑道:“你这话里话外都暗示着想让我掏钱,想让我楚辰给欺负清儿的公司注资......”

“做梦!”

张清奎面色一僵,这人干嘛呢,没听懂爸的话吗,不注资给他钱让他害怕,自己怎么回公司!

张财敬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人看着好像很有钱,没想到抠成这样,啧。

“张某也是个诚信生意人,既然已经答应季总,那就不好再反悔。”

他向前一步将张清奎拉出来:“清奎啊,也别一天天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了,这些天你就好好休息,多学学语言的艺术。”

站在一旁看戏的林如言实在没忍住,轻轻笑出声,下一秒,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

“言言,我自己上来了。”背后的人幽幽道,“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林如言看戏看得开心,完全忘了还要去接陆宵忱这件事。

他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之前给老攻发了楼层,不然现在事情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那个是季执吧?”陆宵忱顺着林如言的视线眯了眯眼,“还有他弟...楚辰怎么也在?”

林如言有些诧异道:“你认识他?”

“之前在李景星公司见过他,是搞房产这块的,估计和李家分支有合作吧。”

陆宵忱视线接着转,“李景星怎么也来了,还有那个...想要夺我家产的继弟?”

“陆墨这孩子...暂时可能没想夺你家产。”林如言哭笑不得,“想赶你出门的是他妈温如婉。”

陆宵忱冷哼一声,“这区别又不大,今天什么事儿啊,怎么这么热闹?”

前面季戚丞和楚辰争执了几句,不知怎么的,陆墨也莫名其妙加入了他们。

林如言刚分心想事,没听清他们说的,对现在局势也挺懵。

他摇摇头:“前面挺好解释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阿忱和我一起先看看好了。”

陆墨本来没想掺和来着,但是那个叫楚辰的实在太招人恨了。

他骂那个矮个子的少年就好了呗,为什么还要无差别攻击玩游戏的人,还是自己心尖尖上的宝贝游戏,这能忍?

陆墨一冲动,直接蹿到了季戚丞边上,李景星都没拉住他。

开口就骂了楚辰几句,接着话题就歪了,三个人吵了起来,其他人根本插不进话。

楚辰势单力薄骂不过他们,指着他们的手都被气得颤动。

“你...你们!”

“别叫了,你爸爸就在这儿。”季戚丞嚣张的挺胸,拍了拍旁边陆墨的肩,“好兄弟,你叫啥?”

“陆墨,一肚子坏水儿的那个墨!”

李景星听着自家小盆友的介绍,觉得脑壳又开始疼了。

上次还是闰土刺猹完了耕地的黑土,现在又变成一肚子坏水儿墨了。

“好!”季戚丞笑容明朗:“我记住了,回去加个好友去咱们一起打游戏!”

楚辰看着这两人若无其事的开始聊游戏人物,更气了,但还没等他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楚辰,你有完没完?”

李景星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干嘛非得今天带小墨出来买,那个季家的小少爷风评差的紧,听说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海王类型。

小墨这么可爱,万一被看上了怎么办,万一被教坏了怎么办!

都怪这个该死的没长眼睛还非要乱说话的楚辰!

“你再骂一句我看看?”

熟悉的语气,一字不差的威胁,让楚辰又想起了以前,楚父也经常这样威胁他。

久违的叛逆心理再起,他下意识骂了一句脏话。

李景星:“......”很好,你在挑衅我。

旁边的陆墨歪过头不让金主看见自己的表情,和季戚丞一起偷着乐。

……

林如言稍微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米多高的绿植旁。正边捂着耳朵边举着手机,在和沈灯打电话。

“所以你明天有时间吗?”沈灯正在收拾自己的画板,眯着眼核对机票信息。

“有时间,你几点到。”

“说不好,可能下午六七点,别忘了车,要最贵最酷炫的那种!”

“......最贵和最炫的你要哪个?”

这次沈灯纠结了好久,“要不还是...最贵的吧。”

“那行,我到时候开最值钱的那辆来接你。”林如言看了看表。“对了沈灯,你也别忘了要给我的东西。”

“啧,言言怎么还没忘掉呢?”

“我刻在心里,不可能忘了的。”林如言刻意压低声音,本意是想提醒沈灯,但在只听了一半对话的陆宵忱眼里,那就是晴天霹雳了!

他本来没注意言言在跟谁打电话,但‘沈灯’这个名字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这可是言言的白月光诶,还活着会动的那种白月光!

虽然林如言说过很多次他不是谁的替身小情人,可毕竟自己之前亲眼见过言言送他红玫瑰,就算他现在有一点喜欢自己了,也不一定能挣过那个心机沈灯!

果然,陆宵忱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那个沈灯一说要回国,言言不仅要开从来不动最贵的车去接他,竟然还对他说情话!

刻在心里,不可能忘了的......

陆宵忱心头蔓延着难以言喻的酸涩感,也无心去看前面那几人的争执了。

“你快到了给我打个电话。”这些年买得太多,林如言想不起自家车库里哪辆车最贵,他转头戳了戳陆宵忱。

“阿忱知道不,我们买的哪辆车最贵来着?”

陆宵忱苦着脸摇头,金主最近改了对自己的称呼,叫的真甜。

这就是书里说的最后一顿晚餐吧。

梦醒前的最后一场浪漫。

“嘶.......”

事情发生得太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突然朝林如言面上飞来,没时间躲开,他瞳孔微微放大,手里还握着没挂断的手机。

但预料之中的疼痛久久没有来临。

陆宵忱本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林如言身上,刚才反应极快,拉着他的右手转身挡在前面。

“咚”一阵沉重的闷响,眼前的男人脸色瞬间苍白,不经意流出些隐忍不住的痛苦神色,他轻轻抽了口气。

林如言懵了一瞬,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扶住陆宵忱就往后看。

是个很厚的玻璃瓶,上面还有标签,看上去像是...装液体化妆品的,重重落在地上都没有碎裂,这么坚硬的东西,刚刚...是砸在了哪里?

林如言的心脏瞬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扶着陆宵忱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陆宵忱好像也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劲了,忍着脑后不可忽视的疼痛感和一阵阵的晕眩,勉强扯出个笑。

“言言,不是很疼。”

林如言本想骂他傻,但看见他眼底的光和傻兮兮的笑,又开不了口,“医院...你别说话了,我们先去医院。”

出口的颤音有些沙哑,还带着隐隐的哽咽,被自己的状态吓到,林如言深呼吸稳了稳情绪。

下一秒,身上一沉,面前的脸庞蓦然放大,陆宵忱闭着眼瘫软下来。

看着他白着脸倒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林如言终于明白传说中心脏骤停的感觉了。

救护车还没来。

林如言纵使心焦如焚,也只能在原地等待。

也许是因为林如言脸色实在不好,还有被波及到已经晕过去的无辜群众,没人再接着吵了。

事态愈演愈烈的趋势终于停下。

几人靠近了些受害者,季执也慎重的给林如言道了歉。

玻璃瓶是张清奎扔的,想砸季戚丞,但准头差没中,从小孩儿耳边擦过去了。

如果没有陆宵忱,现在躺着地上的可能是林如言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张清奎一脸无辜,楚楚可怜的给林如言道歉,“本来,没想砸您的。”

林如言没理她,他承认季执之前说的一点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又蠢又毒还学不会看人眼色。

“不好意思啊,真的不是要砸您的。”生怕林如言不找她茬似的,张清奎还叭叭叭说个不停。

林如言觉得这个女人的每句话每个字都阴阳怪气的,握着陆宵忱温凉的皮肤,他终于忍不住了。

“那你是想砸谁?”

张清奎视线乱飘,支支吾吾道:“就是...手滑了。”

她心虚得厉害,声音也很小。

张清奎并不认识林如言,但第一眼看上去这也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小卒,男人穿着随意,掩不住周身矜贵又冷淡的上位者气场。

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张清奎态度难免轻视,但男人好像并不在意她怎么想。

林如言嗤笑一声,将陆宵忱的手握得更紧,冷着脸说:“季执,看到没?你可又欠我一个人情。”

“张清奎是吧?”尖锐又锋利的目光包含着刺骨的冷意,从上到下划过女人的五官身形,“我记住你了。”

张清奎有些口渴,她竭力忽视那股不安又让人莫名慌乱的预感,暗暗安慰自己。

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物,没事的,没事的,他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