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过年的前?几天,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吉祥喜庆。

有余酒楼的伙计们不仅拿到了工钱,还额外得了一笔赏钱,众人皆是又惊讶又感动。

“老板,这、这不合适吧。”大柴激动地说话都有些结巴。

他们虽然签得是长工的契书,但来这里统共还没干多长时间,夏鱼却给了他们双倍的工钱。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得到这么?多的工钱呢。

夏鱼将歇业的木牌挂在门口,回身笑道:“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都踏实拿着吧,回家过个好年。”

自从开业以来,客流不断,杂活繁多,但大家任劳任怨,毫无怨言,这赏钱夏鱼给的心甘情愿。

“多谢老板!”钱三小心地将银钱收进包袱里,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散。

在后厨帮忙干杂活的周嫂终于直起了腰杆,眼中满是希冀:“这次回家我就让孩儿她爹看看,我挣得银子不比他挣得少!”

崔婶来来回回数着手中的银钱,眼眶有些微热:“我也能给月儿做件新衣裳了。”

两个厨子相视一望,沧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头压抑许久的沉闷也随之飘散。

将几个伙计送出了门,屋里就只剩下自己人了。

“嫂子,大妮来城里看她姑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害怕,我去陪陪她,年前再?回来。”白小妹也提早收拾好了包裹。

“好,你注意点安全,有事赶紧回来。”夏鱼点头嘱咐道。

“知道了。”白小妹应了一声,满心欢喜地走出了酒楼。

李华带着两个孩子收拾好了行李,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伤感:“妞妞,我准备带着小亮和小秀回去看看他们爹,估摸着过完年能回来。”

要是洪大武没走该多好,就能和他们一起过上好日子了。

夏鱼拍了拍李华的手臂,让她放宽心:“没事,咱们酒楼初六才开市,你们不用急,路上注意安全。”

洪小秀拿着自己的小木鸟,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道:“夏鱼姐姐放心吧,哥哥会保护我们的。”

一旁的洪小亮登时来了劲,拍着胸脯道:“放心吧!”

洪小秀现在的性格已经开朗了很多,没事还能主动跟酒楼里的熟人说两句话了。

夏鱼将提前?准备好的几包小零食递给她,笑?着夸道:“小秀真乖,这些带着路上吃。”

夏鱼、池温文、王伯还有夏果,一直将李华母子三人送上出城的马车,才开始转身往回走。

路上的积雪被来往的行人马车踩踏得又?硬又滑,不少人都从家里拿出铁锹,铲起自家门前的冰雪。

夏果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一边走,一边在冰雪上出溜打滑,看得夏鱼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摔了。

“对了,姐,我想找白祥去东头的集市玩。”夏果放慢了脚步,跟在大人的身旁。

夏鱼给他塞了些银钱,笑?着叮嘱道:“去吧,注意安全。顺道跟白大哥和枣芝嫂带话,说咱过年去拜年。自己看天色早点回家。”

夏果高兴地应了声,就直奔衙门附近的胡同去。

王伯想起前?几日来找自己叙旧的老友,便也跟夏鱼和池温文打了个招呼,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就只剩下池温文和夏鱼两人。

“晚上想去看放灯吗?”池温文突然问道。

夏鱼:“放灯?”

“嗯,每到临近过年,城郊的河畔便有不少人燃放孔明灯祈愿。”池温文望了一眼无风的天色,“今天没那么冷,可能放灯的人会更多。”

“好呀!”难得有空闲的时间,夏鱼也想去凑个热闹。

过了晌午,两人顺便吃了一口饭,便赶去城郊。

等到了城郊,天色几近黑暗,临近河畔的小路上支起了不少卖孔明灯的摊子。

有些人已经撑起纸灯,在里燃了烛火,硕大的孔明灯缓缓升起,悠悠飘向幕布般的夜色,为墨色的黑暗增添着多彩的星光。

“要放一盏灯吗?”池温文侧头问道。

夏鱼眼眸中跳跃着欣喜,点头道:“要!我想放一盏红色的灯。”

说完,池温文便去小摊上买了一盏红色的孔明灯。

两人来到河畔,寻了个人少的地方,将孔明灯里的烛火燃上。

夏鱼学着一旁姑娘的样子,双手交扣在胸前,低头许了一个愿望,然后将纸灯缓缓送入天上。

“许的什么?愿望?”池温文弯起唇角。

夏鱼咧嘴一笑?,眸中带着狡黠:“你猜猜。”

“嗯......算了,说出来就不灵了。”池温文仰头看完那盏红色的纸灯,悠悠道:“其实我方才也许了一个愿望。”

“什么??”夏鱼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夏鱼和池温文站在河畔,身边一盏接着一盏的孔明灯升起。

两人相望,彼此的眸中倒影着对方的身影,万家灯火为两人晕着一层柔和的光芒,这天地间也仿佛只剩下了对方。

夏鱼脸色一红,娇啿道:“都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干嘛要说出来!”

池温文拉过她微凉的小手,难得弯起眉眼笑道:“不说出来你怎么知道?再?者,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灵不灵别人说的也不算。”

夏鱼无言辩驳,只得悄悄用力捏了一下他温热的手掌。

“走吧,回去了,等会儿夏果和王伯该等着急了。”池温文牵起她的手,也不顾旁人的目光,往城内走去。

因为城郊离城中还有一段路程,两人便坐了一辆马车回去。

回去后,夏鱼一开门便看到王伯在桌上留下的字条。

上面写着夏果今夜要在白祥家住,他也要与老友畅谈整晚,让他们二人不必担心。

夏鱼有些不放心:“这真是王伯留的吗?”

池温文将字条收好,燃了炭炉,温柔笑?道:“放心吧,是王伯的字迹。现在临近年关,衙门比平日巡守的更加严谨,不会出事。”

听闻这话后,夏鱼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搓了搓冻僵的手,放在炭炉上烤了一会儿,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池温文往牛皮水袋里灌了些热水,扎紧封口,递给她暖手:“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你会吗?”夏鱼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池温文抽了抽嘴角:“算了,你等一会儿吧。”

他昨天抽空跟厨子邱强学做了最简单的两菜一汤,番茄炒蛋、肉末溜豆腐和蛋花汤。

倒也不用夏鱼特意点什么?菜,他只会这三样。

说完,池温文就走去后厨,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夏鱼从门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关切道:“需要我打下手吗?”

“不用。”池温文将她赶了出去。

大堂里空荡荡,虽然燃了炭炉,还是挡不住丝丝寒意。

夏鱼熄了炭,跟池温文打了一声打招呼,去了三楼的房间。

房间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夏鱼燃了炭炉,随手拿了一本书架上的书卷,等待着自己的晚饭。

两本书翻完后,楼下依然没有动静,夏鱼不放心,披了一件衣服便下楼去了厨房。

厨房里,池温文刚把?米饭蒸好,还差一道肉末溜豆腐。

夏鱼看着他艰难地把豆腐切成小块,有点不忍心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池温文眼风一扫,夏鱼不自觉地闭了嘴:“您慢慢来,不着急。”

终于等到池温文做完了晚饭,夏鱼饿得前?胸贴后背,直接在厨房里的矮桌上就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的原因,这顿饭还意外的挺好吃。

无论是酸酸甜甜的番茄炒蛋,还是爽滑鲜嫩的溜豆腐,配着米饭吃都格外的香。

最后一碗热乎乎的蛋花汤下肚,身上寒意顿时被驱散地一干二净。

两人围坐在厨房里的矮桌旁,很快就把?饭菜消灭干净了。

“看不出来,你很有做饭的潜力嘛。”夏鱼夸完又?道,“不过就是做饭太慢了,肉末溜豆腐再?咸一点、蛋花汤再?嫩一点就好了。”

他难得做一次饭菜,她还挑三拣四的,池温文眉头一挑,忍住把人扔出去的冲动:“吃饱了?”

察觉到对方的气氛有些不对,夏鱼打着哈哈道:“我去刷碗。”

池温文拿过她手中的碗,无奈道:“还是我来吧。”

知道夏鱼有泡澡的习惯,忙完一切,他又?专门烧了几大桶水,让夏鱼泡了个热水澡。

夏鱼坐在房间的铜镜前?,用干布巾绞着发丝上的水,心头已经叹了无数次气。

这么?长的头发也太难干了吧。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接过她手中的布巾,替她慢慢擦拭着发梢上的水珠。

透过铜镜,夏鱼看到同样乌发披肩,发梢带着水珠的男子,满目宠溺地站在自己的身后,细细替她搓着发丝,生怕弄疼了她。

她一把?抢过布巾,起身将他拉扯到凳子上,然后替他擦拭着湿漉漉的乌发:“我的头发都快干了,你快点擦自己的吧,别着凉感?冒了。”

“嗯。”池温文轻轻应了一声,没有接过她手中的布巾,任由着她为自己擦拭发丝。

乌丝如瀑,倾泻在他的肩头,让他看上去多了一丝肆意放纵之?息。

夏鱼起了贪玩的念头,带他头发快干之际,将他的长发编了两个麻花辫。

“哈哈哈哈......”夏鱼看着垂在他身后的两根麻花辫,笑?得都直不起了腰。

池温文眯了眯眼,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

还未来得及捆绑的麻花辫瞬间又松散开来,乌丝垂在他的胸前,挡住了两人交叠在一起的热吻。

夏鱼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抽干了空气,呼吸越来越紧促,大脑一片空白,不自觉地嘤咛一声。

房间内的温度陡然上升,夏鱼突然觉得身下一空,接着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床上。

勾在床侧的淡色帷幔不知道何时悄然落下,屋中只听得微微发颤的轻呼声此起彼伏。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只留狂肆的北风呼呼刮着。

屋内却是温暖如春,地上的炭炉还在烧着,桌上油灯忽明忽暗地跳动了两下,最终归于平静。

劳累过后的夏鱼困意席卷而来,意识渐渐模糊,靠在身旁人的怀里不知什么?时间便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剧情需要,女主年龄已改为成年(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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