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是正午,太阳毒辣,陆政桀微微低头,看到夏悦白左脸上的几道红痕,在阳光下尤为明显,他目光幽深,不动声色侧过身子,将人笼罩在一片阴凉里。
而陷在思绪里的夏悦白,自然没有发现这个细微的动作。
半小时后——
陆远撑着案几,夸赞道,“小白,棋技不错。”
夏悦白谦逊接话,“有几处,是您让着晚辈呢。”
“下午有事没呀?”
“没有。”
“好,难得你过来一趟,陪爷爷再杀几局?”
夏悦白点头说好。
几轮博弈下来,陆远眼里全是赞赏,他看向老太太,“你家这丫头,聪明。”
“也皮着呢,捣蛋的时候你是没见过,上中学那会,他们班里有个学生被欺负,她不声不响的把那几个孩子堵在操场打了一顿,回家后,就被她爸关了禁闭。”
老太太说完,陆家爷孙皆笑出声。
陆政桀笑意更甚。
他早发现这丫头是个有血性的主儿,也极为聪明,就拿刚刚下棋来说,她就是能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赢了老爷子,又不会落一个目无尊长的名声。
夏悦白看着某人投来的打趣目光,小脸发烫,扶额求饶,“奶奶,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吧。”
“你看,还不让人说了。”
陆远爽朗一笑,摩挲着手里的棋子,“小白,还上学呢吧?”
老太太点头替她答,“上呢,大三了。”
“哪所学校呀?”
夏悦白心里一哆嗦,想着,要完!
之前在普罗旺斯时,她骗陆政桀说自己在M大读书,这是要给她公开处刑吗?
“咳——”
她拍着胸脯,猛烈咳嗽起来。
老太太本是要接陆远的话茬,见她憋得脸色通红,忙给她顺背,“怎么了?咳的这么厉害?”
夏悦白摇摇头,“估计岔气了。”
陆政桀坐在一旁,长腿交叠,好整以暇看完她的整段表演,挑挑眉,笑着道,“戏不错。”
“滚。”
夏悦白用口型回他。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陆老爷子问。
陆政桀敲敲桌子,随意回说,“没什么。”
他就说这丫头鬼精鬼精的,那天在普罗旺斯却回答的那叫一个利索,他当时还心想,这孩子还挺单纯,在那种地方还敢自爆学校真名。
如今看,果然有问题,不过当下,他也没挑明。
既然她想玩,他陪着就是了。
不过,被夏悦白这么一打岔,陆远好像也忘了刚才的问题,没有再提起。
她正庆幸着,就听老太太在旁边笑容满面道,“这周末,孩子们要在家里给我办个生日宴,不知政桀可否赏脸,一起来家里玩?”
“奶奶,您这么说就是折煞我了,”陆政桀笑如朗月,“您生日宴,晚辈当然应该前去祝贺。”
“那就好,当天安排有舞会,保准让你们玩得尽兴。”
陆政桀微微蹙眉,有些苦恼,“奶奶您知道我刚回国,交际圈还没打开,缺个舞伴。”
“这不正好一个吗?”
旁边,陆远指着夏悦白,声音颇为洪亮。
老太太点头,“是啊,正巧让小白带你认认门。”
什么叫认认门?
夏悦白看着面前三人,心说,你们好歹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啊?
她对陆政桀的视线,只见这人笑着朝她摊摊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是故意的。
很好,这个哑巴亏,她记下了。
陆政桀,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