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
夏悦白拿起镜子照了下,发现脸上这红印子没有两天是消不下去的,她思绪一转,想着这巴掌总不能白挨,不如去卖个惨?
这么计划着,她从窗户往下看,果真,两名保镖守在楼下。
她爹就是这样,正面刚不过时,就跟你打感情牌,总之一个目的:让你服从。
“看来只能用上它了。”
夏悦白打开衣柜,从最下层掏出一根速降绳,走到浴室的窗边将它系牢,说实话,对于经常攀岩的她来说,这点高度不算难题。
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将速度控制的很慢,成功落地后,悄悄从后院跑了出去。
等一小时后,管家过来送饭时,敲了半天门不见房里有动静,想着大小姐性子倔,又凭白挨了一巴掌,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老爷,小姐好像不在屋里。”她赶紧禀报夏衍。
“我去看看。”
门打开,夏衍在卧室转了一圈没看到人,他突然想到什么,加快步伐走进浴室,只见窗口晃悠悠荡着一根绳索,人早已不知去向。
“这个逆子,从这么高滑下去,也不怕摔死她。”
“大小姐是觉得委屈了。”
管家苍老的声音,在夏衍身后响起。
他望着楼下花房里娇艳盛开的玫瑰,似是想到什么,神色带着怀念,刻着皱纹的眼尾像是有些湿润,阳光一照,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
圣泽疗养院。
“哎呦,慢点吃,别噎着了。”
夏悦白接过老太太递来的水杯,喝了两口,啃着鸡腿撒娇,“还是您这里的饭好吃。”
“好吃半个月不见你过来?”
“我这学期课多嘛,您看看我这黑眼圈。”
老太太摸着她的秀发,眼神慈爱,转头看向旁边的陪护,“你看她是不是瘦了?”
“是比上回来清瘦了些,下巴都尖了。”
“有那么一个爹,回去住一宿都没吃上饭,能不瘦?”
夏悦白嚼着肉,面上乖巧顺从,心里却要笑坏了。
大概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她自小在老太太跟前长大,即使后来的夏安然认祖归宗,也算是夏家名正言顺的孙女,但没有养大的情分,到底是不亲。
“这一巴掌,又是那个女人挑唆的?”老太太问。
夏悦白聪明,她摸摸脸,笑着摇头,“奶奶,不疼了。”
“哼,我看她那狐媚手段能用到什么时候,偏偏你爹就吃她那一套,瞅瞅给那孩子惯得,样样不如你,吃喝玩乐倒是没落下一个。”
别看老太太久居疗养院,夏家大大小小的事儿,即使她不问,也有人定期汇报。
夏悦白今儿来也就是卖个惨,此刻看奶奶蹙着眉,不免心里愧疚,她抱着人的肩,小狗一样撒欢,“这个家有您疼我就够了,别的我不在乎。”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
老太太虽这么说,目光却是极为疼爱。
不多时,房间里就传来祖孙俩的欢笑声。
“哟,这么热闹?”
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
夏悦白抬头望去,门口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身做工考究的绸面衫,手里提着个鸟笼子,里面养着两只漂亮的黄雀。
老人看着面熟,她又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也就指望着她来给我解闷,”老太太笑着介绍,“小白,这是陆爷爷。”
“陆爷爷好。”
“嗯,小丫头你也好。”
陆远笑眯眯的,心情看起来颇为不错,“我家幺儿今儿也来,估计这会子快到了。”
“从国外回来了?”
“是啊,在外面这么些年,总算肯回来了。”
老太太笑说,“那真是赶巧了,今儿两孩子都在,他们还能说上话,要不一直陪着我这把老骨头,我这疯丫头估计要闷坏了。”
夏悦白暂时摸不准她奶奶的心思,只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陆远赞同得点点头,“我正巧有这意思,我家那个也是位耐不住性子的主儿。”
呃。
夏悦白心说,这发展怎么隐约有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