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夏悦白被陆政桀稳稳接住,抱在怀里。
虽然这个男人很讨厌,总在她最难堪的时刻出现,但不得不承认,他周身的薄荷味气息,让她感到很安心。
“小朋友,第二次了,这么急不可耐?”
陆政桀声音低沉性感,在她耳侧轻声道,“劝你小心,我......可是很危险的。”
他说完,看到怀里的人儿,小脸绯红。
心想:还是小屁孩一个呢,两句话就害羞了,竟敢来这种地方?
夏悦白推开他,低声道,“我要走了。”
她刚走几步,就感到头重脚轻,手微微开始颤抖,不由的用手撑住墙,身体慢慢往下滑。
“你怎么了?”陆政桀说着,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要去扶。
夏悦白一把拍开,“不用你管。”
“行。”
他收起手,笑意微敛,转身朝门口走去。
就在他即将打开门时,回头看,夏悦白双手抱膝蹲在原地,头发垂落在两侧,那么一小团融在夜色里,就像一只落单的小狗,孤零零的。
‘砰——’
陆政桀感觉他的心仿佛被羽毛轻轻扫过,曾经被狠狠关上的心扉,毫无征兆得打开了。
他又退回到夏悦白身边,在她面前蹲下,问,“低血糖?”
“嗯。”
“没吃饭?”
“嗯。”
陆政桀失笑,“你这个时候倒是乖得很。”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在夏悦白面前晃了晃,“想不想吃?”
“哪里来的?”
“从侄女那抢的。”
“无耻。”
夏悦白小声骂完,接过大白兔,剥开糖纸,腮帮子一动一动得嚼着糖。
当她看到陆政桀起身时,不由问,“你去哪儿?”
“给某个小白眼狼买吃的去。”
“......”
过了几分钟,他提着一份关东煮回来,懒懒道,“整条街就这家店开门,凑合着吃吧。”
“谢谢。”
夏悦白也没客气,她是真饿了,咬着绵软的萝卜,像在吃山珍海味,几乎是下一刻,她眼泪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陆政桀诧异,“很难吃吗?”
“不是。”
夏悦白喝了口汤,小声说,“我想我妈妈了。”
陆政桀直觉她还有话要说,只安静听着,等着下文。
“她是在我面前自杀的,我有时候想,她到底是爱我,想在临走时看看我,还是因为恨我,好让我永远记得她的样子。”
这话说完,夏悦白深深叹口气,再开口时,已然没有方才的惆怅,“都说走了的人会变成星星,帮助地上的人实现愿望,就让她保佑我期末不挂科吧。”
“......”
饶是陆政桀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被夏悦白这跳跃的思维,打得措手不及。
亏他刚才还想着怎么安慰呢,幸亏没有说出口。
“还在上学?”
“是啊,正读大三,未来的祖国栋梁。”
“请问这位栋梁,就读哪所学校?”
“M大,教育专业。”
夏悦白答得那叫一个顺溜,而且毫无欺骗别人的心理负担!笑话,这种风月场合,谁还不披个马甲?
就像她觉得面前这位帅哥不错,享受了他的体贴照顾,却不会去问他的尊姓大名。
这就是她向来奉行的原则,好玩且清醒。
当然,用顾梦西的话说,那就是:浪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