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驳得慕宰相脸色发白。
云景天继续:“再者,朕宠幸哪一宫的妃子,是朕的自由。国丈如此指手画脚,半点不给朕面子,难道是想对朕坐的这个位置,取而代之?”
话落,瞬间轰动了整个朝堂。
所?有朝臣看慕宰相的眼神,都变了。
慕宰相当场下跪,同云景天认错。即便如此,云景天依旧是记在心上了?。
“慕宰相在朝堂之上为所欲为,已经不?是头一次。皇上如此做,我听着都觉得畅快。”
江悦站在案几旁边,一边煮茶,一边同云景天说话。
云景天找了张椅子,坐到江悦的边上,认真的看着江悦煮茶。
看了?一会儿,待到江悦几乎把茶水煮好,云景天突然间开口:“你这煮茶的手艺是同谁学的?小小年纪,手艺怎的如此老练?”
太像上辈子江悦接近晚年煮茶的手艺了。
沉稳老练,却又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一股子吸引人眼球的风采。
江悦的手,轻微的顿了顿,实在是想不到云景天这般聪明,居然在她煮茶的手艺上产生了?怀疑。
“我私底下自己学的,就是为了?在你身边侍候的时候,煮出合适您口味的茶水。”
云景天不?信,又问:“当初你分明不想侍候朕。”
江悦当初的表现,云景天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她那时候的表现,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江悦脸不红气不?喘道:“那是为了?欲擒故纵。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太容易得到的人,反而不?知道珍惜了?。”
云景天一时语塞。
明知江悦在胡说八道,却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朕与那些庸俗的男人,怎么能一样?”
“朕说喜欢你,便是真的喜欢你,不?会作出始乱终弃之事?来。”
被江悦质疑的感觉,实在不好。
江悦已经将茶水煮好了?,她倒一杯茶水给云景天,又倒一杯给自己,然后慢慢的喝着。
雾气缭绕间,江悦慢悠悠的道:“我也是个绝世无双之人。”
不?需要在云景天面前做小伏低,江悦身上的傲气也就出来了。
若不是形势所逼,必须要套上那身太监服,这会儿她只怕也是民间口口相传的绝色佳人。
江悦说得一脸自然,云景天瞧着是越发的顺眼。
当他的女人,就是得这般自信。
*
江悦的变化?,江公公再次见到江悦时,就一眼瞧出来了。
一问之下,江公公才知晓江悦与云景天已经相互表明了心意。
如今,江悦是皇上的女人,即便没有对外宣布,没有封位份,身上的奴才姿态,自然是得收敛得干净了?。
好在,江悦上辈子活得够久,看尽了这宫里边的世态炎凉,身上的奴才姿态一收,那里还有半点以往的唯唯诺诺?
江悦说:“干爹日后可以不?再为孩儿担心了?,您可以好好的在这院子里边安享晚年。”
“只要孩儿不犯大错,咱们在宫里边生活,估计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
江公公听着江悦的一番,眼眶也跟着红了。
他叮嘱江悦,要好好的侍候皇上。
只要把皇上侍候好了,就什么都不是事儿了。
江悦用力的点头,又同江公公说了?好些推心置腹的话,这才离开。
弄月楼里边,已经移植过来好多的桃树。
那些桃树被保护得好,枝头上边的花苞并没有掉太多。
云景天同江悦说了?,这些桃树都是从宫外运送过来的,等到了季节,这些桃树能节出果子来。
宫里边的那些桃树,大多只是花开得极好,却是不会结果。
如今自己的院子里边种了?能结果的桃树,日后江悦想吃桃子了?,便可以自己到树上去摘来吃。
现摘的果子,总是比那些从远处运过来的果子要新鲜。
江悦站在那些桃树下方一会儿,待到一阵微凉的春风拂,她这才往屋内走去。
这两日,江悦的小日子快要来了,云景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日都早早的让江悦回屋去歇息。
自己的私密事?情,江悦自然不会同云景天提起,对于云景天的做法,江悦不过是猜测罢了。
在屋内歇息了一会儿,在弄月楼打扫的宫女便带着些来月事?时所需的私密物品进来了。
“姑娘,这是侍候合.欢殿的白姑姑派人送过来的,您瞧着应该放在哪里?”
小宫女端来的是一个大箱子,里边装的东西她瞧不见。
江悦示意小宫女将箱子放到一旁,待她退下去之后,这才起身去开那个箱子。
将里边的东西拿出来,江悦便好奇了?。
这私密之物,比她往日所用的,都要柔软。
将交接口拆开一些,看到里边是一些白色柔软的棉絮之物。
这棉絮之物看不?出到底是由何种东西做成,却是比往日用的那些东西都好。
江悦便奇怪了,合欢殿的白姑姑,怎的就突然给她准备这个东西了?
这事?儿,江悦也不?知这其中的具体原由,便想着日后若是见那白姑姑,得好好的感谢她一番才行。
两日之后,江悦的小月子如期而至。
估计是这阵子养得好,天气又回暖的缘故,她的腹部居然是不疼了。
云景天也是在这日,说自己有些事?务需要出宫一趟,让江悦在屋里头好生歇息。
来了小日子,再四处乱跑总归是不好的。于是,江悦便窝在弄月楼里边,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要么就是数着枝头上的桃花。
小日子来的第二日,合.欢殿的白姑姑过来了。
说是过来看看江悦如何了?,江悦与那白姑姑不?过是见过几面,对方在这个时候到她这里来,分明是有备而来,
从自己屋里边出来,那白姑姑就满脸带笑的同江悦行礼。
“江姑娘安好。”
往日她喊江悦做小江子公公,今日喊江悦做姑娘。
这一转变,江悦倒是不自在了。
“白姑姑哪里需要给我行礼的?我这两日身子不?方便,姑姑若是不嫌弃,便到屋里坐坐。”
白姑姑笑了?笑,将江悦打量一遍,暗自感叹江悦好容貌,后道:“都是女子,这事?儿哪有什么好避讳的?”
“今日过来,是奉皇上旨意,给江姑娘送些红糖姜水。女子来了月事?啊,就得好好养着,要是不小心留下病根,便麻烦了。”
江悦:“皇上?”
云景天知晓她的小日子?
白姑姑便笑着说是。
如此一来,江悦便越发的不?好意思了?。那个毛头小子,怎的还知晓这些私密之事?的?
白姑姑显然已经习惯了,笑着同江悦道:“你也不?必觉着不?好意思。这事?儿都是明摆着的,只是不能在台面上说出来罢了?。”
如此一说,江悦便好受一些了?。
白姑姑等江悦将那红糖姜水喝完了?,又嘱咐她好好歇息,便回去了。
屋外桃花时不时的随风飞舞着,一阵阵粉红色的花瓣,自树梢上飘落,好似一阵阵粉色的桃花雨,十分的好看。
白姑姑自弄月楼出来,便直接去了太和殿。
原本应该是出宫去的云景天,此刻背着双手站在殿内,一脸威严清贵。
“她如何了??”
他开口,声音疏离冷漠。
白姑姑屈身行了?个礼,恭敬的回答:“江姑娘已经喝了?红糖姜水,瞧着应该是没什么事?儿的。”
云景天点头,摆了?下手,白姑姑便退下去了。
之后的几日,白姑姑都会给江悦送红糖姜水。
那些姜水很甜,喝着能补血。
几日相处,江悦与白姑姑的关系,也是亲昵了许多。
江悦问白姑姑,平日里闲下来时,都如何打发时间。
白姑姑:“不?过是做些针线活。宫里边每年的份例里边,都有两匹布,闲着无事?了?,便做鞋子做衣裳。”
江悦并不?会做针线活,听了白姑姑说的话,她便有些手痒了?。
问白姑姑能不能教她一些,白姑姑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白姑姑是宫里边的老人了,在二十二岁有一次出宫嫁人的机会,她因为家中弟弟生了?病,急需银子,只能继续留在宫里边侍候。
如今三十岁出头了?,错失了嫁人的机会,至今还是一个人。
好在,侍候合.欢殿的,就她一个年长的,勾心斗角之事?比其他宫的少,日子倒是风平浪静。
江悦想学着做针线活,白姑姑便回去取了针线布料过来。
她告诉江悦,身为女子,女红活儿,一定要会些,日后若是嫁人了,也好为丈夫孩子做身衣裳穿。
江悦听着有道理,连说要认真同白姑姑学习。
刚学的针线活,被扎手指也是常有的事?儿。
这些针线活,江悦头一次碰,除了前几次被扎了会儿手指头,之后便不?会被扎到了。
白姑姑见江悦手指头上有好几个针孔,免不?了?心疼。
“要不?,你还是歇息吧!身子不?适便学这些,指定是累得不?轻。”
江悦笑道:“做下人的,哪里有这么娇贵?不?就是扎几下手指头?可比挨板子要轻多了?。”
白姑姑闻言,也不?知道怎么劝了?。
去太和?殿那边回话时,白姑姑便将江悦学针线活的事?儿告知给云景天。
“江姑娘真是个执着好学的姑娘,手指头被扎破了好几个口子,也舍不?得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