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踪扭头看向楚星澜,喉咙被死死扼住,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片刻,江隐踪就因为窒息而面色涨红。
苏宁悦见状也挣开了人跑了回来,“我就知道你诡计多端!”
楚星澜道:“能找到法子自保就是我的本事,你管我用什么诡计?”说罢她又看向姬宿:“你要是想要你的皮完好无损,就立刻放开我们的人。”
姬宿拧了拧眉,反问道:“你以为凭借着几张人皮就可以威胁到我?”
楚星澜秀眉一挑:“能不能威胁到你,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就是比谁的心态更稳吗?
怕他?
她说着就将手上的人皮移到了殿内的烛火旁,蹿起的火星子随时要将她手里的人皮燎上黑灰。
社会你澜姐,人狠路子野!
姬宿额角的太阳穴猛地跳了跳。
他的人皮藏品!
姬宿之所以围住了主宫室却没有立刻叫众人抓住他们,就是怕粗手粗脚的打斗中毁了他保存多年的人皮。
他还想借着聊天之便先引开他们的注意,好叫自己找准机会先保下这些人皮,然后再慢慢收拾这群钻进他地宫的不速之客。
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一下就抓住了他的弱点,还反将了一军,一来就想要毁他精心保存的人皮!
太可恨了!
实在是太可恨了!
姬宿的眼皮跳了跳,强装镇定道:“这张皮没有了,我可以再从别人的身上剥。但你们的朋友,死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说着加重了手上的用力,江隐踪的脸色也随之涨成了紫青。
楚星澜红唇微抿。
说得倒是随便,可是老兄弟,你的眼皮出卖了你。
楚星澜无奈地看了江隐踪一眼,淡淡道:“那我只能对不起我的朋友了。”
江隐踪:“??”
就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他了?
江隐踪双手扑腾了起来,努力地做着挣扎。
夫人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姬宿更是一脸懵逼。
不是说他们国舅府的人都十分重情义吗?这也叫重情义?
姬宿:“你确定?”
就这么把自己人推出来,不管他的死活?
楚星澜看向姬宿,十分果断地不再考虑:“我确定!千机城主,咱们就利落地鱼死网破吧!”
说完她竟真将手里的人皮伸向了跳动的烛火,姬宿瞳孔猛地一缩:“且慢!!”
楚星澜动作一顿。
“且慢且慢!”姬宿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儿子,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比儿子还要宝贝!
姬宿稳住楚星澜道:“做女孩子不要那么暴躁,咱们有话可以好说。”
被扼住喉咙的江隐踪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事儿还有的谈!!
不然他的小命真不够楚星澜一个人糟蹋的!
苏宁悦的脸色却是一变,师父竟然还真要因为几张皮子跟他们谈?
她才不想要楚星澜从他们这里讨到半点便宜!
苏宁悦迫不及待地就站了出来:“师父,小心他们再诈你啊!”
她生怕姬宿真被楚星澜给骗过去了,还要再说,熟料姬宿竟然反手就打了她一巴掌,“多嘴!”
楚星澜都跟着眉梢一挑,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口腔内侧。
这一巴掌应该挺疼,那声音,脆脆的。
苏宁悦彻底愣住,“师父……”
姬宿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国舅爷还抱有心思,再废话我现在就把你泡进尸沼里!”
苏宁悦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此刻就算有再多的话也都堵在了喉咙里。
姬宿现在最想要救的就是他的人皮藏品,苏宁悦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那不是活该要被姬宿斥责吗?
楚星澜微微一笑,看向姬宿道:“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姬宿松开了没什么威胁意义的江隐踪,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人皮道:“方才不是说要谈条件吗?我放你们离开这里,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不许动这里的东西半点!”
楚星澜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膈应人的东西,倏然一笑,还真好使。
但她要是就这么同意了,岂不是也太好说话了一点?
行商哪有不奸诈的!
楚星澜:“不行,光是让我们活命还不够,我还要别的东西。”
姬宿一愣。
楚星澜单刀直入地问道:“我们还要雪绒鼠,你给不给?”
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下地宫就是为了找雪绒鼠。
要是光自己全身而退了,却没有带回雪绒鼠,国舅爷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那他们岂不是白来?
苏宁悦听到雪绒鼠仿佛又想要站出来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仍旧发疼的脸,她又默默地低头退了回去。
熟料这次姬宿一听到雪绒鼠这三个字,压根不用苏宁悦挑唆,脸色就先是一沉。
“不行!”
刚才还有商有量的他,此刻顿时就变的斩钉截铁,好像楚星澜手里的人皮也威胁不了他了一样。
楚星澜愣了愣,不对劲吧。
这么重要的人皮竟然换不回姬宿手里的雪绒鼠?
姬宿眯着狭长的眸子道:“若想要雪绒鼠,你现在就可以死了这条心!”
楚星澜一噎,“这么说是没的商量了。”
姬宿斩钉截铁道:“现在你们都在我手上,是死是活也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大不了毁掉几张皮,再将你们身上的皮给剥下来最我那些藏品的陪葬品!”
凭着几张皮就想要从他这里拿走雪绒鼠,她想都别想!
楚星澜被他阴狠狠的话吓得没来由地一哆嗦,因为她能感觉的到,姬宿方才说的那番话绝对是真心实意。
把人逼急了,姬宿说不定真会狗急跳墙。
雪绒鼠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
难道他真的比国舅爷更需要那东西?
双方就这么在主宫室里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这时殷薄煊又是一阵咳嗽,楚星澜的心一提,连忙扶住他道:“国舅爷。”
殷薄煊伸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虚弱地摇了摇头,“无碍。”
姬宿瞥了他一眼,眼底似乎浮现出了几分笑意:“你的国舅爷伤的不轻,你还要如此与我僵持下去吗?”
殷薄煊恐怕不是无碍,而是很有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