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悦还不知道自己泄露了什么要紧事,依旧一脸殷切地望着殷薄煊说道:“对我来说,你就是我最很重要的人。”
国舅爷毫无共鸣。
苏宁悦:“即便听说你已经成了亲,我还是想要去寻你!没想到我一下山,竟然就遇上了你!这不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吗?”
国舅爷依然毫无共鸣。
苏宁悦又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楚星澜,仿佛楚星澜是那个阻碍他们感情的无耻间隔。
然后又以一种无比深情的神态对着殷薄煊:“我心底,其实一直都有你……”
殷薄煊本就厌恶苏宁悦的做派,叫她滚她又不滚。
以至于她越说他就越烦,越说他就越烦。
当苏宁悦说出她心底一直都有他的时候,国舅爷的脸色彻底黑成了一艘阴沟里翻倒多年的臭船!
国舅爷眼皮一跳,信她个鬼!
“说完了么?说完了就滚!”
殷薄煊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完了这句话。
他手上要是有刀,苏宁悦现在都只能横着出去!
苏宁悦没想到一番剖心之言以后殷薄煊还是不相信自己,不禁再次说道:“我真是的是来找你的!”
“差不多得了!”
一同赶来崔怜霜忍无可忍,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苏宁悦一愣,楚星澜来捣乱就算了,这个女人又是谁?
苏宁悦:“关你什么事?”
崔怜霜眯着眼睛道:“国舅爷也算是我的妹夫,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对一个有妇之夫说这种话,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臊的慌!你们千机城的人都没有学过礼义廉耻的么?”
这话要是苏宁悦私下里对国舅爷表露,那还能说成是情难自抑,可是当着楚星澜和自己两个人的面,苏宁悦还如此肆无忌惮,她根本就是不知廉耻!
当初霍霍了国舅爷,现在回头哭唧唧两声就想要撬走国舅爷,想得美!
崔怜霜冷声道:“当年躲了国舅爷那么久不现身,现在却自己跑了出来,谁知道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焉知你不是带着其他的目的再来利用国舅爷?你自己选,是想要自己走出去,还是想要我将你打出去!”
她好歹也学了一身功夫,应对这些个江湖中人,也是不带怕的!
横竖不能再留着这个女人在这里碍楚星澜的眼!
苏宁悦怒道:“我是来找国舅爷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赶我走?话没有和国舅爷说清楚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殷薄煊沉声道:“爷知晓了你当日的选择,但你在爷心底的样子依旧一样可憎。”
真当他是当年的愣头青么,说两句软话就能被糊弄过去?
苏宁悦也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当年被她欺骗,只能说他是着了苏宁悦那张一哭就楚楚可怜的脸的道!
时至今日他要是再被骗,那他就不只是个傻子了,他估计还能被楚星澜剥掉一层皮!
苏宁悦的脸色一白。
面目…可憎?
殷薄煊的嘴边提起了一抹冷然笑意:“今日你该庆幸爷没有多少气力,否则你怕是踏不出这个门!咳咳……”
不是怄气,更不可能是玩笑。
国舅爷向来记仇。
说要解决掉苏宁悦,也是真的想要弄死她!
谁知道因为话说的太多,国舅爷又再次咳嗽了起来。
楚星澜连忙为他顺气,“你慢点说,不要再牵累身体。”
苏宁悦的眼底忽然多了两分不解。
国舅爷虽然受寒症困扰多年,但是也不至于说两句话就要咳嗽。
他的脸色实在太差了!
直到这时候苏宁悦才想起关心殷薄煊的身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上的寒症又比过去严重了?”
楚星澜抬眸看她:“这得亏苏姑娘当日偷走雪绒鼠,国舅爷今日才会被体内的剧毒勾起寒症啊,否则他今日何苦要受这样罪!”
苏宁悦更加吃惊地看着殷薄煊:“你中毒了?”
难怪今日他的行动和反应力都大不如前,原来是这样!
崔怜霜又在一旁说道:“我才想起来,你方才还说自己在为国舅爷着想。若是你真的在乎国舅爷,何不先将雪绒鼠拿来给国舅爷治病?”
苏宁悦的面色一窘,似乎被崔怜霜揪住了要害,一时间竟然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不是说要为国舅爷着想么?不过是一只本来就属于国舅爷的东西,你如今也不想给了?”
苏宁悦:“这,雪绒鼠它……”
苏宁悦一时话拙,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
可那雪绒鼠,现在断然是不能拿给国舅爷的。
谁知过了一会儿,苏宁悦忽然回过神:“所以你们此次来毕兰山,其实是冲着千机城的雪绒鼠来的?”
崔怜霜道:“是又如何,那本来就是国舅爷找来的东西,是你们给偷走了。如今你师父快要病愈了,想来应该不是那么需要雪绒鼠了。可国舅爷病重,若是再找不到雪绒鼠,国舅爷随时都有性命危险。”
崔怜霜步步紧逼:“国舅爷的生死,你也不在乎吗?”
这可都是苏宁悦刚才告诉他们的事情。
什么真心?
说再多有现实中牵扯到的利益来的直接吗?
只有明知道要付出利益还是愿意一头往前冲的人,才是真的有真心!
否则光凭着一张嘴,他也能说出几千几万个真心!
崔怜霜笑笑:“还是说你的真心,只建立在你能从国舅爷身上谋取一些东西,而国舅爷却不能拿回半点东西的基础上?”
“不是这样的!”苏宁悦道:“我也很在乎国舅爷的身子,可是雪绒鼠如今对师父还有大用处,我带不走。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别的法子啊?”
师父这些年一直都依赖她帮忙做事,她求了师父好几次想要出来找殷薄煊都不被允许。
要不是师父的问题快要解决了,她都找不到机会离开千机城来找殷薄煊,她怎么会不在乎国舅爷的身子呢?
崔怜霜却翻了个白眼。
前面说的是天花乱坠,可一说起雪绒鼠,还不是什么都不肯了。
她才不信苏宁悦那些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