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伙伴一个个倒下,影奴的脚步渐乱,阵势也不如刚才那样凶猛。
小甲和小乙趁此机会联合又将最后剩余的几个影奴给杀了!
直到最后一个影奴倒下,小乙等人才体力不支地晃了晃身体。
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护卫,却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杀手,这样的亏,他们生平还是第一次吃!
若是来的人更多一些,他们都没有把握能赢!
小甲将那些尸体都确认过一遍后,才抬头看着殷薄煊道:“国舅爷,都已经死了。”
殷薄煊一把陌刀立在地上,立在那里威严的好似一方武神。
可就在下一刻,他捂住胸口,忽然“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楚星澜大惊,立刻朝他跑了过去:“殷薄煊!”
国舅爷一手撑着陌刀,跪倒在地,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神情顷刻间难看的像是一张白纸。
楚星澜连忙将殷慎送到了小乙的怀里,在殷薄煊面前跪了下来,“国舅爷……”
他身上有好些伤,难道是刚才伤到了肺腑?
楚星澜紧张地望着他,捧着他的脸问道,“你伤到了哪里?你告诉我!”
他捂着胸口的手掌不停颤抖,楚星澜想到了白旗睿临死前那番奇奇怪怪的话,立即抓过了他的手!
她强行摊开殷薄煊的手掌,看见就是一片青黑的颜色在他手心逐渐泛开。
楚星澜的脸色一白,“那剑上,剑上有毒……”
殷薄煊中毒了!
可为什么她没有感觉?
她又连忙张开了自己的手掌,除了被剑刃割开的伤口,她的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青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
难道问题不在白旗睿的剑上,而是那些影奴伤他的剑?
楚星澜紧紧拉着他的手,因为太过慌张,一颗滚烫的泪珠就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殷薄煊强牵起一抹笑意,“爷没事,不过是区区一些毒而已,江隐踪会治好爷的……”
看着她平安,看着慎儿平安,殷薄煊刚才强提最后一丝精神终于都要消失殆尽。
他的眼帘缓缓垂下,噗通一声倒进了她的怀里。
“……殷薄煊!”
楚星澜再去摇他,可是昔日的厉害的有如神祗,时时都在保护她的男人如今却虚弱地依在她怀里,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可是在慌乱之间,楚星澜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她颤抖着嘴唇道,“送他回府!快!”
殷薄煊说得对,江隐踪会救他的!
他那么厉害,总有办法能救国舅爷的!
“是!”
小甲立即将殷薄煊从她怀里背了起来,往山下跑去。
楚星澜抱上殷慎就要跟上,可是临走之际,她脚步一顿,忽然回头看向了地上那些影奴的尸体。
“兵器……”楚星澜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小乙道:“带上影奴还有白旗睿的兵器,将他们的兵器全都一起带回去给江隐踪!”
要真是剑刃上面有毒,江隐踪拿到兵器总能看出一点什么!
“是,属下这就去!”
小乙连忙捡来两样兵器带上。
看着殷薄煊被小甲带走,楚星澜强忍住心头的慌乱,又咽了一口唾沫道:“还有山侧……武状元和季酥,留人去找!一定要将人找回来!”
刚才她还听见了武状元的痛呼,还不知道季酥如何了。
这些人不管是死是活,她都要将他们全部带回来!
小乙一口应道:“夫人请先放心回去,属下一定办妥!”
夜色逐渐笼罩西京。
当国舅府的院里点起烛火的时候,珍珠就从绣品篮子里拿出了自己前段时间刚绣的手帕。
夫人们今日去西山看花,最快也要天黑才能回来,正好她趁着这个时间做做绣品。
她还,从未认真送过武状元什么东西。
上次武状元说她绣的东西好看,所以她特地给武状元绣了一条帕子。
珍珠坐在灯火前一针一针认真地将那帕子上的“武”字给绣了出来。
那帕子只差几针就能绣好了,烛火曳在她的脸上,从这边脸上,并不能看到珍珠的疤。她微微笑起来的模样,和从前一样的好看。
当最后一针落下,珍珠却突然被针刺破了手指。
“嘶……”
珍珠连忙将手指含进了嘴里,皱眉看着自己手上已经绣好的帕子,暗自懊恼她怎么还会犯这样简单的错误。
就在此时,院外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道锐鸣,紧跟着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天空中绽开,散落的火星璀璨的叫今夜的星空都要黯然失色。
后来,越来越多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引来了一个又一个院落里的小厮丫鬟前来围看。
珍珠一愣,放下手帕走到了院子里,看着天空中心相继炸开的烟花,嘴边也扬起了一抹笑意。
好奇怪啊,今日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为什么会有人放焰火呢?
真好看。
她虽然不怎么出门,但是也同其他女子一样,对这类东西喜欢的紧。
那些烟花出奇的好看,放了好久才结束,甚至结束的时候都叫人有些意犹未尽。
这时候孟随朝着珍珠走了过来,问道:“珍珠姑娘,方才看了那么久,今日的焰火你可还喜欢?”
珍珠一愣,弯着眼睛笑道:“喜欢啊,好久没看过这么漂亮的焰火了。”
孟随微微一笑,朝她做了一揖道:“你若是喜欢,我今晚也就不算是白忙活了。”
珍珠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
她似有些不敢置信,“这焰火,是特地给我放的?”
孟随点点头。
珍珠不解道:“是谁让你……”
孟随笑道:“府中,还有哪个男子能为了哄珍珠姑娘开心,特地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安排一场焰火呢?”
珍珠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谁。
她的脸蓦的一红,“他不是最爱挣钱的么,怎么也会花这样的大价钱去放焰火看!”
对武状元来说,这不应该是最不切实际,最无用的东西了么!
孟随道:“挣了钱不就该给自己在意的人花么?只要他乐意,珍珠姑娘有什么好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