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奎苏里痛极想要高呼,最后发出的却只有压抑的低吼,他的喉咙被废,早就发不出正常的声音了!
伴着他的吼声,他口中溢出的是更多的浓稠的混着唾液的鲜血。
冷血铁腕的国舅爷眼都不眨一下地欣赏着奎苏里在自己面前挣扎求生的样子,神情里竟然还透出了一丝难言的快意。
“擂台上的规矩是一方认输就可以结束比赛,你要是这个时候认输,倒是省的受之后的罪。”
奎苏里哑声在他手下挣扎着,却什么像样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殷薄煊冷笑了一声:“噢,爷忘了,刚才那一手刀已经率先毁了你的嗓子,你现在好像已经没有说话认输的机会了。”
奎苏里的瞳孔骤然一缩,看着面前殷薄煊嘴边阴寒的笑,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这种寒意比他在琴峥身上感受到的更寒栗可怖。
琴峥到底只是给了他些警告,可现在殷薄煊却真切地将自己的性命攥在手里。只要殷薄煊愿意,他随时可以在这里杀了他。
擂台上生死不论,不是殷薄煊自己的生死不论,而是他的生死不论,这才是国舅爷说这句话的意思。
不杀他不是因为宽宏大量,只是为了更深入的折磨。
毁掉他的嗓子不是随意一击,而是为了让他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殷薄煊松开他的脖子,奎苏里就倒在了地上。
“现在,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好呢?”
这粘板上的肉想要切的好看,花样可太多了。
黑云部族的勇士紧张地看着他们的首领,奎苏里做的事情就算再惹别人不痛快,他也是黑云部族唯一的领袖。
领袖的性命此刻就被别人攥在手里,他们怎么可能不紧张?
楚星澜远远的只看见殷薄煊扼住了奎苏里的喉咙,却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说了什么。
她隐约能感觉到国舅爷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即便他只是背对着她,她一样能感觉的到。
似乎,这个男人即将要做什么可怖的事情。
奎苏里怕死,更怕在殷薄煊的手上连求死的机会都没有。
他蜷缩着身子奋力在地上蠕动,拼尽全力地想要爬出擂台,哪怕只是爬出这里,也可以当做是他认输。
若国舅爷只是为了十三部族和楚星渡一事怪罪他,国舅爷大可以一次给他个痛快,可是国舅爷分明是要折磨他一通的意思。
他不懂国舅爷为何要这样折磨他,他想要只要逃。
殷薄煊看着地上的顽虫无力的挣扎,更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国舅爷掸掸指甲,眯着眼道:“其实本国舅初赴黑云部族与你谈事情时,你不敬,本国舅只当你是不懂规矩,不予深究。”
“你一心想要搅乱十三部族,本国舅的告诫你不听,本国舅也自有法子对付你,犯不着在赛场上对你如何折磨。”
他说的东西仿佛都与今天的事情无关,至此,他看起来都与常人无异。
可是下一秒,男人的眼神却突然冰寒,一脚就将他从擂台边缘踹回了场地中心,奎苏里蓦地又呕出一口血。
黑云部族的人一惊,他们看出来了,首领想要逃。
可是殷薄煊不让。
他连逃的机会都不给他。
殷薄煊俯身看着他道:“但刚才本国舅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先前似乎还对爷宠爱有加的小夫人有所折辱?”
奎苏里心底一惊,他何时折辱过那个女人?
他根本就没对楚星澜做过任何事啊!
殷薄煊道:“听说那一日她去找你时,你半点不将她放在眼底,甚至抬手将一块瓜皮丢到了她面前?”
奎苏里一愣,这算得上是什么折辱?
一块瓜皮而已,他不过是那是有些轻视她罢了,国舅爷已经替她上场收拾过自己了,难道还不够吗?
殷薄煊看着他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冷冷笑了笑。
“你还觉得不服?看来你是不知道,在大齐,爷是什么地位,她就得是爷之上的地位。”
殷薄煊狭长的眸子一眯,“爷平时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人,你算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碎,也敢对她那般蔑视,惹她不快?”
他向来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人,万事万物他以楚星澜为度量。
让她有气,就是错。
殷薄煊蓦地拽住奎苏里的手,从他的十指指节开始寸寸根根地往后折!
先是指节后是掌骨,之后便是手腕、小臂,最后到臂膀无一幸免。
他大可以一次将奎苏里的手臂折断,可是他不,他偏要让奎苏里感受到身体里没一寸骨头的疼痛。
他的动作极快,骨头的断裂声机械般地在赛场上咔擦咔擦响起,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奎苏里的骨头一根根弄断,叫所有人都听着他在场上痛苦至极的呜咽闷喊。
不等大家看清,奎苏里的一边手臂就跟一坨烂肉一样以畸形的样子垂在了身体一侧。
一边手被废,奎苏里倒在地上疼得面如土色。
他的嘴里呕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沫,那都是因为他痛极叫喊之余伤了本就重伤的喉咙所致。
可怖的疼痛让奎苏里倒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嘴边却露出了一抹笑意。
“首领似乎开始懂得害怕了。”
可是,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叫所有人这辈子都难以忘记,殷薄煊继废了他一条左臂以后,又相继将他另一条胳膊也用同样的方法将骨头村村打断。
在之后就是他的双腿,如法炮制。
不过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他身上就连一块好的骨头都再难以找到。
他将奎苏里的骨头寸寸打断,叫奎苏里的身体都扭曲成了一个畸形的样子。
在场之人都被他那骇人的手段给吓白了脸,黑云部族这个最关心自己首领的部族都吓得站在擂台外不敢说话。
铁达云朵骇然地看了楚星澜一眼,这样可怕的男人就算是放在遍地勇士的漠北都叫人害怕。
她到底是如何克服自己心底的恐惧跟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