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国舅府中陷入了沉寂。
向来守卫森严的书房今夜却被撤走了防守。
国舅爷办事,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从书房里的传出来的喘息声响不断。
书房里厉害地折腾了一整夜,一直到黎明破晓,房门才再次被人打开。
国舅爷用自己的衣裳包裹着她,将睡得不省人事的楚星澜从书房里抱了出来,朝着兰庭走过去。
屋中隐约透出一股他们一夜疯狂的糜烂之气。
回到兰庭,国舅爷揽着楚星澜躺到床上,阖上双眼睡去。
两人一直睡到过午才醒。
中午楚星澜醒来的时候很有把殷薄煊一脚踹下床的冲动。
可是她不敢。
她要是那么做了,下次铁定被折腾的更厉害。
国舅爷听见身侧的人坐起来的声音,也跟着睁开了眼睛:“怎么不多睡会儿?”
楚星澜低声道:“饿了。”
她的肚子适时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国舅爷微微一笑,抬手揉了揉她憋下去的小肚子道:“昨晚给你喂了那么多东西,还饿?是爷做的不够好?”
楚星澜羞得顿时捂住脸团到了一边去:“你净不说正经话!”
国舅爷抓过她的柔嫩的小手,放在掌心捏了捏,心中又多了几分慰贴。
这小手,什么时候捏着都舒服。
他记得楚星澜平时每隔几天就会用一些上好的油膏擦手,两个小丫鬟把她的手保养的极好,不愧是楚家用金山堆出来的姑娘。
殷薄煊笑了笑,“乖娃娃,不逗你了。一会儿爷带你去盛京楼吃东西,今日就不在附中吃了。”
“出去吃?”楚星澜顿时来了兴致,“那我打扮一下!”
殷薄煊伸手捏了捏她嫩呼呼的小脸道:“不必,你这样就很好看。”
她要是再打扮,出门又得吸引别的男人的目光。
他可不想自己的娘子在街上被别的男人觊觎。
有时候国舅爷想想自己从前错过她那么多年少时光,没能看见她小时候青涩稚嫩的模样,都觉得无比惋惜。
她小时候一定也是小孩堆里最可爱的那一个。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到了盛京楼,殷薄煊点了几样楚星澜没有尝过的新鲜玩意儿吃。
楚星澜正吃着,小甲就在门外的对殷薄煊使了个眼神。
国舅爷皱了皱眉,摸了摸楚星澜的小脑袋,说了句爷出去一趟,才放下手中的筷子走了出去。
“何事?”
小甲道:“孟管家派人来传话,说是宫中宣见。爷,您看……”
殷薄煊冷声道:“让宣旨的人等着。”
难得带楚星澜出来吃一顿饭,还要去管宫里那点破事么?
南宫流明能找他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事,他还能因为一道不明的旨意就撇下楚星澜急匆匆地进宫?
可笑!
殷薄煊淡定地走回了包间,留下小甲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打上次楚星澜遭遇小鹿庄围剿以后,殷薄煊就把她当眼珠子来看,对她的珍视比从前不知道翻了几倍。
“什么事呀?”
“小事,犯不着打搅我们吃饭。你慢慢吃。这段时间你在府中也憋得够久了,一会儿若是想逛逛,爷也陪你去。”
至于南宫流明的圣旨,见鬼去吧!
两个人吃完饭后又在西京城逛了半个时辰,直到楚星澜累了殷薄煊才将她送回府。
南宫流明正在大殿里批奏折,看见殷薄煊终于现身,冷哼了一声道:“国舅爷好大的架子,就连朕宣你进宫,你都要拖这么久。”
殷薄煊站在大殿里看着南宫流明,不卑不亢地说道:“彼时不在府中,不知道皇上宣臣觐见。”
南宫流明道:“你那管家难道也不知道你的所在?”
都是借口,殷薄煊根本就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底,才会一直拖着不来见他!
殷薄煊徐徐道:“一个管家有什么资格管本国舅的事情?若是爷的行踪能让随便一个人知晓,爷不知道该被别人算计多少次。皇上还是说您召见微臣的正事吧。”
南宫流明道:“修缮皇陵一事不容再拖,朕想要让国舅爷负责此事。”
上一次皇陵被盗,那群人离去之时还将陵墓炸塌了一半,皇陵如今已是修缮在即。
堂堂皇家陵墓是个塌的地坑,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殷薄煊道:“皇上能给出多少的修缮款?”
南宫流明道:“如今国库空虚,朕只能拨出三万两白银。”
殷薄煊的眉头一皱,他虽然不经商,但也知道三万两白银顶多够弄几块修皇陵的石头!
还是次等的那种!
殷薄煊道:“只出三万两白银就想要修缮皇陵,皇上莫不是在说笑话逗微臣?此事若是真的,皇上就对如今天下的物价太不熟悉了。”
南宫流明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殷薄煊面前道:“国舅爷办不到,不代表你那位聪明伶俐的夫人办不到。”
殷薄煊一听南宫流明要把楚星澜扯进来,脸色就沉了下来。
“楚星澜不过是楚家幺女,从小就被捧在掌心里长大,花钱她会,经商怕是不懂。”
南宫流明说道:“那不是还有她几个哥哥呢么?楚家经商为生,必然知道哪里采买的修缮皇陵的物资最为便宜,三万两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是绰绰有余了。”
不等殷薄煊反驳,南宫流明便道:“此事就交给你们来办了,两个月后,朕要看到皇陵修复如初。”
烫手山芋殷薄煊不想接,他就强塞进殷薄煊的手中。
南宫流明笑道:“朕相信你,也相信楚家,你们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若是皇陵修缮不好,那必然是你们不尽心,朕到时候可是要追究你们的责任的!”
丑话都已经说在前头了,这事殷薄煊不接还不行!
南宫流明道:“国舅爷愣着干什么,你这时要抗旨不遵?”
殷薄煊的唇缝抿了抿,沉声道:“臣领旨。”
他转身走出大殿,南宫流明得意的笑了笑。
他是皇帝,就凭这一点,殷薄煊在一些事情上就不能违背他。
哪怕殷薄煊觉得这件事情很恶心,他也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