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吓得大叫了一声,随后便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他的运气不好,直接砸在了一堆被碾成肉酱的尸块上。
小乙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心中终于畅快了些许。
楚小姐身负重伤还在这里解机关道,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兵却在这里逼逼赖赖个不停,试机关不祭他祭谁?
可是小乙的力量不足,小兵被丢到的地方还只是单行道的半中央,离尾端的巨石滚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小兵被面前的东西恶心的只想吐,这时候殷薄煊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抱着楚星澜就使出轻功跳到了小兵跟前,一脚撂在了对方的胸口上,旋即又转身跳回他们刚才站的地方。
一套动作干净利落,不过短短几秒之间就已经全部完成,待他稳稳落回原地,楚星澜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
小兵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身体就已经从单行道上一连滑出去了十余米远,呕出了一口血,落到了离巨石滚轴最近的位置。
小兵疼的龇牙咧嘴,还没从地上爬起来,耳畔就听见了咔嗒的一声响。
小兵一愣,回头看向自己身侧开始缓缓朝他滚过来的巨石,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屁滚尿流地就爬起来往回跑。
“啊!救命!救命啊!”
小兵拼命地往回跑,想要将自己的步子迈到最大,从单行道上跑回来。
可是巨石滚动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逼近他。就在他跑过单行道一半距离的时候,他面前的地板更是开始一点点地朝下倾斜了下去。
这样一来他逃命的通道就无形之中变成了一个向下滑动的斜坡,有了这个倾斜的角度,巨石滚动的速度顿时快了一倍。
轰隆隆——
整个单行道里都回响着巨石滚轴滚动的声音。
小兵大惊失色,几乎使出了毕生最快的奔跑速度,想要跑回前面的安全地带。
可是让他绝望的是,他越往楚星澜他们所在的位置跑,这个斜坡倾斜的角度就越大,而他身后镶着刀片的巨石滚动的也就越快。
就在他距离楚星澜还有七八米距离的时候,那个巨石滚轴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
巨石滚轴先是碾上了他还没来的及向前迈的右腿,直接将他的腿碾成了肉酱,小兵痛呼一声,倒在了地上,随后巨石滚轴上锐利的刀片就刺透了他的背脊。
小兵尖叫着痛苦地朝前伸出一只手,“救……”
没等他的我字说出口,他的最后一声呜咽就被巨石碾过,跟着他的身体一起变成了血糊糊的一片肉酱。
碾过小兵以后,巨石滚轴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顺着滑道向前滚动,不一会儿就逼到了楚星澜和殷薄煊的近前,最后在距离他们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巨石上再次沾满了鲜血,混着之前沾上的血污,刀片上黏稠的血珠一滴一滴缓缓向下滴落。
这时候众人又听见耳畔响起了一道沉闷的“咔嗒”声响。
暗处不知道哪个机关又被触发,刚才向下倾斜的单行道竟然又缓缓抬了起来,像个跷跷板一样,将身处他们着一端的巨石给抬了起来。顺着与刚才完全相反的斜坡方向,巨石滚轴又轰隆隆地滚了回去。
再次碾过小兵的尸体后,巨石滚轴又一次死死挡在了之后的那一道石门之前。
机关道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一切看起来仿佛都跟他们刚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空气中的血腥味比方才更浓烈了一些而已。
楚星澜看着巨石滚轴怔了怔,古代没有动力机,这机关竟然还能反复使用,在杀完人后再次滚回原处,也算是奥妙了。
此时再看严逐立,他的脸色比一开始时不知苍白了多少。
这中机关简直比天牢里的任何一个刑罚还要吓人。
竟然用活人来试机关?
严逐立无声咽了一口唾沫,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
那个小兵不过多说了两句话就被国舅爷丢了出去,他分明是在杀鸡儆猴。
有了那个小兵的前车之鉴,严逐立身后的那些禁军再也不敢吱一声,生怕下一个被他们祭出去试机关的人会是自己。
“你们……”严逐立道:“你们这是公然谋害禁军!待我回去,我定要禀明皇上!”
殷薄煊嘴畔泛起了一抹冷笑,“他的腿若是有他的嘴皮子一半快,便不会死在那条机关道上。技艺不够却要同爷一起来闯机关道,死了怪谁?”
这话不像是在说刚才惨死的小兵,反倒更像是在给严逐立一个意味不明的警告。
严逐立的身体一僵,若是他也死在了机关道里,死了又怪谁?
殷薄煊瞥了严逐立一眼,嘴边的笑意更深。
严逐立一愣,背脊上忽然就爬上了一股密密麻麻的寒意。
殷薄煊冷呵一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底的冷意却分毫未减。
他无意识地低头,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楚星泛凉的额间轻轻地蹭了蹭。
楚星澜的身体一僵,抬头看着他。
今日他就没打算让严逐立竖着从这里出去,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他会让严逐立一辈子后悔跟他们走进这里。
殷薄煊的话让严逐立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严逐立就算不愤也知道自己难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借题发挥。
他又紧咬牙关道:“好,此事便算作是他技艺不够才丧命于此,可你们既然用人试了机关,也总该看出点猫腻了吧?”
严逐立没能在滥杀无辜这件事情上抓住他们的把柄,便又想要用机关来为难二人。
他指着前面的机关道说道:“现在那巨石滚轴又回了原处,我们到底要如何过去,你们倒是说啊!若是说不出来,便证明楚星澜破不了机关道,国舅爷你也是欺君罔上!”
那个巨石滚轴如此厉害,还不是只能用一次的机关,他就不信楚星澜一个路都走不了的废物真能带着他们越过巨石滚轴闯出这个机关道!
这时候楚星澜却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谁说我破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