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办不成,白时花就不能勾搭国舅爷。
想到自己的靠山又稳固了一点,楚星澜夜里可算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楚星澜起了个大早,她正悠闲地在自家逛着园子,抬头就见殷薄煊打园子入口走了过来。
他怎么突然来了?
楚星澜正想朝他走过去,就发现他的步子有些急,眉间也缠着两分郁愁。
楚星澜一愣,这位大爷今天的脸色有点恐怖。
不请自来,脸色还这么难看,像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难道殷薄煊这时候就已经对白时花有这么深的好感了?所以自己坏了白时花的诗会以后,他要找自己出气?
不成不成,大佬发飙她罩不住。
还是等大佬气过了这阵以后他们再谈比较好。
得跑!
楚星澜提起裙子就跟小狐狸一样往揽芳园的方向蹿,谁知殷薄煊已经瞧见了她,当即冷喝了一声:“楚星澜!”
楚星澜的身体一僵,这声音不对劲,像是想咬死她!
小金库顿时拔腿跑的更快了。
看着她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花园尽头,殷薄煊眉头倏然一蹙:“爷数三声,你若不回来,爷扒了你的皮。”
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殷薄煊能在楚星澜的家里说这种吓人的话了。
楚星澜此时已经跑得远了,但是听到殷薄煊说的这些话,她的身体还是不由一抖。
扒皮!
殷扒皮?!
这时候她又听见殷薄煊开始数:“一!”
楚星澜心头骇然,回头看了一眼。
殷薄煊平静地望着依然不见人影的园子,心中似乎早有定数,继续喊道:“二!”
过了两秒,他道:“三!”
“三、三下留情!”
园子尽头一抹倩影猝不及防落进他的眼底。
楚星澜死命奔回他身边,因为跑得太着急,她冲到殷薄煊面前的时候没刹住脚,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鼻尖刚一碰疼,楚星澜又连忙往后跳开,和这位冷面煞神拉开了距离。
她心有余悸地看着殷薄煊,喘着气道:“我回来了,别扒我的皮。”
殷薄煊冷眼睨着她:“见了爷就跑,你心虚?”
楚星澜连忙摇头,摊开掌心解释道:“不不不,我方才是跑着去给爷,拿,拿糖吃。”
既然跑不了,还是先卖个好比较重要!
殷薄煊看着她包在手里的两块雪花糖怔了怔,脸色果然缓和了些许。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将楚星澜的手上的两块糖拿走,一块塞进了嘴里,另一块却揣进了袖口处的暗袋。
楚星澜一愣,还藏食!
但好歹他不再是一张郁闷的冷脸了。
楚星澜这才敢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爷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殷薄煊的脸上顿时又笼了一层寒意:“爷明日要去兖州巡查军营,有件事情要托付于你。”
托付?
楚星澜怔了怔,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所以她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原来是虚惊一场?他一张臭脸也不是因为自己惹他生气了,而是因为别的烦心事?
楚星澜顿时乐了,不管是什么烦心事,只要他不是为了白时花来找事,再难的事都是好事!
她问道:“你有什么事要托付于我?”
殷薄煊剑眉一凛,冷声道:“玠儿昨日落水染了风寒,我明日又要离京,一去便是月余。玠儿病中恐会心生忧郁,你便入宫陪他几日吧。”
楚星澜一愣,殷薄煊从来把南宫玠当做自己的眼珠子来疼,现在外甥病了,殷薄煊又不得不离京,他心底自然焦灼,难怪他来时脸色那么难看。
然后楚星澜的眼睛倏然一亮,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副本任务吗?
殷薄煊素来重视南宫玠,只要她把南宫玠照顾好了,岂不是又能在殷薄煊面前刷一波好感?这不比白时花弄个惜花会要简单的多?
那一瞬间,楚星澜仿佛在自己前行的道路上看到了一条闪闪发光的大金腿!
楚星澜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国舅爷放心,在您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太子殿下!等您回来以后,我保证他胖个三斤!”
殷薄煊瞥了她一眼,忽道:“胖三斤倒不必,你别带着他捅娄子就行。”
楚星澜一愣:“国舅爷,我觉得你对我可能有什么误会,我这么谨小慎微的人,绝对不可能捅娄子!”
殷薄煊唇角微提:“可爷听说,这个谨小慎微的人昨夜里放肆地烧了一栋楼,还惊动了武卫府兵,祭出了爷的名讳。”
楚星澜:“……”
她以为殷薄煊不打算提这件事情了的。
怎么还翻旧账了呢。
殷薄煊又看了看她,提醒道:“往后月余爷不在京城,帮不着你。若有事情不好办,你便去找慕容深,他自会帮你解决。宫中若是有谁不长眼地来欺负你……”
不等他说完,楚星澜便道:“我知道,忍着,别给太子找麻烦。”
宫外她是可以胡来,可是她在宫中又没有什么倚仗,若是惹出是非,到时候必然牵连楚家和太子殿下,这些事她也不是全无思量。
殷薄煊的眸子眯了眯,不满道:“错了。”
楚星澜一愣,那要如何?
殷薄煊道:“你是爷的人,在宫中若是露怯,便是丢爷的脸。是以宫中谁若欺负你,你也不必忍让,爽落地欺负回去便是。若是此人你动不得,你便将他记在账上,爷回来以后,自然帮你加倍地欺负回去。”
他说完眼底竟浮现出几分笑意:“你是商户之女,记账一事,应该十分拿手。”
楚星澜看着他的眼睛怔了怔,从前他在自己面前不是面瘫便是冷笑,再不然就是算计她的坏笑,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见殷薄煊露出这么正常的笑意。
他不用那种冷眼睨人的时候,眼神也太温柔了。
楚星澜的心猛地跳了跳,整个人差点就落进了他眼底的笑意里。
她连忙低下头,红着脸说道:“知,知道了。”
谁知这时殷薄煊却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国舅爷眉心微拧, 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