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娇咬着唇,脸色苍白,“香兰是在府里丢的……我怕是……”
不等苏玉娇说完,萧慕衍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苏樱头上,若人是苏樱带走的,苏长风定然会给她打掩护,想要找到香兰,怕是不易,难怪她会这个时候来到王府。
想到昨夜苏樱怀疑苏玉娇的身子,扬言要绑了她诊脉,被他喝止,回头她就绑了香兰也不是不可能。
留个心眼是好的,可苏玉娇怀疑到苏樱头上,他不知为何心情微微有些压抑。
“你回去吧,这事儿我让风雷查查。”
苏玉娇却是杵着没动,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将眼眶中的酸涩,硬生生的压制住。随后拿出一个香囊,道:“这里面装着一枚平安符,是我下午特意去城外的寒山寺求的。听说特别灵。”
萧慕衍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放下吧。”
“我……我想亲自给你系上。”
萧慕衍微微蹙眉,表情冷淡,不等他拒绝,苏玉娇便快步上前,伸出纤纤玉指在他腰间挂玉坠的地方挽上了一个香囊。
“听府里的人说,你经常因政务繁忙,睡不了几个时辰,很是疲累。这香囊有凝神的功效,王爷晚上睡觉也可放在枕边。”
萧慕衍本没在意,可闻到腰间传来的阵阵冷香时,他忽然陷入了一阵迷惘。
这味道……
怎么和苏樱身上的香味如此相似?
如空谷幽兰般的冷香,沁人心脾。
萧慕衍垂眸看了一眼香囊,眼里的冰寒逐渐退去,“你费心了。”
苏玉娇眼神闪烁了一下,唇角带着娇柔地笑意,她手指依依不舍的从萧慕衍腰间收回,正要起身,却故意踩到自己裙摆,没有站稳的她,一把扑进了萧慕衍的怀里。
“啊……王爷。”
女人柔媚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惶恐,娇羞,还有一分怯生生地试探,不知道怎么回事,萧慕衍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怀里的女人虽然没有起来,可他也发现自己竟然不想推开她。
“王爷,我心悦你……”
吻落在他光洁的下巴上时,萧慕衍忽觉脑子有些混沌,他摇了摇头,再去看怀里的女人时,他手有点抖,喉咙一直不停地咽着唾沫,眼里墨色翻涌,他摩挲她柔软的腰肢,声音沙哑得厉害,“苏樱……你怎么在这儿?”
苏玉娇一怔,这么快就把她看成了苏樱?
这温柔的语气,这动情的姿态……
这一切都让苏玉娇妒忌得发狂,她垂眸将汹涌的情绪掩盖住,转而娇滴滴的哼,“王爷不是盼着我来吗?”
“可是你……”
萧慕衍望着她有些疑惑,她不是排斥他么?
不等他多想,怀里的人便不安分起来,在他身上一通乱摸,手法熟练,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嗯。”捏着她腰肢的手猛地收紧,他声音极哑,“别乱动。”
“王爷,妾身要你……”
香囊里面的迷药药效时间不是很长,而她只能尽快在神智还清晰的情况下引导他要了自己。
房间里不知何时充满了香囊里的冷香味,这个味道让他不知多少次在午夜醒来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呼吸像是带了火,又像是积蓄已久的暴雨终于冲垮了河提,一股止不住的渴望从心口一直涌上喉管,他重喘一声,眼里的理智完全溃散,终于是忍不住覆身上去。
就在他吻落到苏玉娇唇边的一瞬间,窗外的风雷猴急的跳起来,大叫一声,“有刺客!保护殿下!”
说完就撑着窗户跳进了书房。
守在门口的流云正扒着手指头数鸡腿呢,乍一听有刺客,提着剑鞘就飞上屋顶查看起来,“哪里有刺客?”
房内,苏玉娇缠在萧慕衍的身上,柳腰款摆,乌黑的秀发如瀑,莺声呢喃,变被动为主动,肩膀滑下的衣衫露出白花花的肌肤,看得风雷一僵。
他都叫刺客了,王爷还没反应,这么大动静的闯进屋,也没反应,殿下果然又被下药了。
苏玉娇动作急切的扒着萧慕衍的衣服,在这紧急关头心乱如麻,手越是抖得厉害,腰带越是系得越紧,怎么也抽不开。
“该死的。”她低低的骂了一句。完全不在意屋内进了人,额头急得出了些汗。
见苏玉娇如此胆大无耻,殿下在她身下像个被操控的布偶似的,风雷黑了脸,喉咙一阵紧缩,拎了桌上的茶壶就朝狂乱的两人泼去!
萧慕衍意识不清,犹自感觉身在梦中,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悬崖之际,他猛地被人拽住:“殿下,你清醒点!”
冷不防被人泼了水,萧慕衍身子一颤,眼中立刻恢复了清明,他如梦初醒般望着风雷,“出什么事了?”
苏玉娇被风雷这一泼,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惊醒后,她尖叫一声,身上的衣衫一拉,就慌张的将头埋进了萧慕衍的胸膛。
萧慕衍闻着她身上的冷香,唇色苍白,眸子若涨潮的水,凶猛异常,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苏玉娇一抖,湿漉漉的瞳子抬起来,茫然地对上他的眼睛,喉咙里像是哽了东西,“我不知道啊……”
风雷闻着屋子里一股子脂粉气,香得有些腻人,他伸手捂了口鼻,快速打开门窗通风,回来时脸又黑又沉,质问道:“你带了什么过来?”
苏玉娇脸色有些发虚,不等她说话,萧慕衍便将她推了下去,他一把拽掉身上的香囊,香囊靠得越近他眸子越发迷糊,“这到底是什么?”
“是……是平安符。”
“你还要撒谎?”
萧慕衍重重的将香囊砸到她身上,几乎是眨眼间,一道寒光便落在她喉间,苏玉娇怔住,喉咙里的话全部被冻住。
苏玉娇愕然抬头,白皙欣长的脖颈间,三尺青锋凛凛泛光。
萧慕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衣袍被窗外的风吹得扬起。
他神色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玉冠端正,从容不乱,眸子里似有黑墨在无休止的翻涌,就这么平静地站着,任由风雷拿剑将她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