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鹿遥受了伤,萧穆特意吩咐萧鹿遥要好好养伤。
过了一个年,街上还是喜庆的时候,文武百官开始上朝。
那萧穆生怕自己插手朝堂之事,早早地就吩咐下来让自己好生休养着。
“朱竟。”
书房里,萧鹿遥将朱竟单独喊了过来,“那日刺杀想必是有人对萧延的身份起了疑心,你去找几个和萧延身形相似的几个人来,以备不时之需。”
若是真的引起了怀疑,那萧穆必然会想方设法要了萧延的性命。
“是。”
朱竟拱手,语气严肃,“属下这就去做。”
下了早朝,迟砚就直奔着公主府来了。
长公主府门外的侍卫对此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殿下。”
迟砚朝着萧鹿遥拱了拱手,态度温和,“不知道公主的伤势如何了?”
“好多了。”
萧鹿遥回头看见一身青色官袍的迟砚,微微愣了一下。
迟砚长得绝对是没话说,否则前世萧鹿遥也绝对不会对迟砚这么死心塌地。
青色官袍更是衬得迟砚面色如玉,身姿挺拔,这也温润如玉的一个人,怪不得能是京城中那些女子的梦中情人。
“小公子的事情只怕是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怀疑了。”
迟砚犹豫一下,还是和萧鹿遥说起了这件事。
没想到迟砚会主动提起这个。
萧鹿遥不动声色,等着迟砚的下文。
“下官倒是认识一位江湖中人,此人精通易容之术,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迟砚说着,抬头看向萧鹿遥道,“若是给小公子易容一下,或许安全许多。”
毕竟萧延的真正面目见过的人还是不少的。
“好。”
萧鹿遥没有犹豫,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朝着门外的朱颜吩咐道,“去把小公子叫来。”
很快萧延就跟着朱颜进了书房。
书房中,那江湖术士给萧延做了一张人皮面具。
“公子试试吧。”
说着那人将手里的人皮面具递给了萧延。
萧延看了萧鹿遥一眼,萧鹿遥微微点头,示意萧延可以戴上。
果不其然,带上人皮面具,原来那个清冷俊俏的少年立马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少年郎,确实是看不出一点端倪。
“来人,传令下去,内侍周延办事不利,处以极刑,丢去乱葬岗。”
萧鹿遥眼神微眯,声音冷了下来,以后她的公主府里可就没有周延这个人了。
上上下下打点好公主府,萧鹿遥这才放心一些。
“咳咳。”
萧鹿遥轻咳两声,原本苍白的面颊染上了几分酡色。
“公主——”
朱颜走了过来,赶紧给萧鹿遥披上了狐裘披风,“您的伤还没好呢。”
迟砚抬头看向萧鹿遥,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担忧,萧鹿遥娇养十几年,哪里受过这种苦。
“无妨。”
萧鹿遥声音有些低哑,几日下来伤口都没有愈合,天气又严寒,萧鹿遥倒是还染上了风寒。
“我来吧。”
迟砚走了过去,朝着朱颜道,“你去给殿下将药拿来。”
“是。”
朱颜看了迟砚一眼,微微福身,“那麻烦迟尚书了。”
迟砚走到萧鹿遥面前,给萧鹿遥整理着披风。
萧鹿遥抬头,隐隐可以看见迟砚紧绷着的下颚。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披风上穿梭着,很快地整理好了披风。
两个人的呼吸都缠绕在一起,萧鹿遥低下头,神态有些不太自在。
“好了。”
迟砚收回手,眼神在萧鹿遥的发顶上流连一会,这才缓缓收回了手。
“皇上最近有意更换兵部尚书。”
迟砚收回手,忽然开口道。
萧鹿遥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底多了几分嘲讽,“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动手了吗?”
“是啊。”
迟砚点头,“如今朝堂上的人大多都是先帝留下来的人,各个都是忠心耿耿的大臣。”
那萧穆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些人他是万万动弹不得的。
“那他想要扶持谁上位啊?”
萧鹿遥从容不迫地伸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
“新宁郡主的堂哥,燕嵘复。”
迟砚不慌不忙,吐出了几个字。
“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就提前了这个燕嵘复,虽然没有说什么,却有想要让他入朝为官的打算。”
倒是萧鹿遥冷笑了一声,“那燕家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燕新宁被赐封郡主之后,本来就是商贾之家的燕家似乎也有要往朝堂上发展的打算。
这个燕嵘复,萧鹿遥倒是没什么印象。
“这个倒不是什么大事。”
迟砚心底冷笑,有他在,他也不会让萧穆这样轻易得逞,“兵部尚书并非小职位,尚书之位,那燕嵘复又怎么配得上。”
“嗯。”
萧鹿遥点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她自然也做不到让朝堂之上都是她的人,但是该有的人,她还是得有的。
两个人说话间,朱颜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公主,该喝药了。”
朱颜将托盘放到一边,缓缓走到萧鹿遥面前。
“不喝。”
闻见草药的苦涩,萧鹿遥皱起鼻子,眼底满是嫌弃,“我不想喝这个。”
“公主——”
朱颜无奈,“不喝药您的伤口怎么愈合呢?”
“那就等会再喝吧。”
迟砚见状,忽然开口道,朝着朱颜摆手道,“等会我会看着公主喝下去的。”
这几日下来,朱颜对迟砚的戒心松了不少,尤其是上次迟砚舍命相救之后,朱颜更是对迟砚的态度好了许多。
萧鹿遥默不作声,等到朱颜离开,拿起药碗就朝着一边的花丛中倒去。
见萧鹿遥这娴熟的动作,迟砚就知道萧鹿遥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怪不得动作这么娴熟。
“等等。”
迟砚眼疾手快地拦住萧鹿遥,“不喝药怎么能行?”
“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清楚。”
萧鹿遥蹙眉,却没忍住又咳了两声。
端起药碗,迟砚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即扣住了萧鹿遥的头,低头将药悉数喂了进去。
嘴里顿时弥漫着苦涩的味道,萧鹿遥咬紧牙关,迟砚却步步为营,撬开萧鹿遥的贝,不得已咽下所有的草药。
见药都喝了进去,迟砚这才满意地松开了萧鹿遥的头,舔了舔唇上的药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