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神伤的宋如谦

景逸最近好不轻快,日日牵着心爱的女子,感受山间自由的风,他一个生在帝都的皇子,最是贪恋无拘无束,怯意清澈的日子。

许是身边有了一个爱笑的女子,他也有了些改变。

木槿窝在他的怀中,“景逸,你给我笑一个。”

景逸轻皱着眉,瞧瞧这语气,怎的像个流氓得了美色般,轻狂难耐,却是不知,木槿冷了眸子,“怎的?可是不愿?”

景逸呲着牙,很是乖巧,“瑾儿,本王笑的如何?”

“不怎么样,不好看,不如宋如谦呢。”木槿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土,很是败兴的样子。

景逸踮起脚尖,稳稳落在她的眼前,伸手一拽,人已在他怀中,他坏笑着低头,带着些惩罚的意味,须臾,木槿的唇泛着红色,呼吸亦有些不稳,提起裙摆,招呼了景逸一脚,“哼”

木槿轻轻掠过,树上多了些绿色,足尖点过,似是站在希望上,生机怏然,让人止不住的就想靠近。

景逸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心下一片安宁,仿若有了归处。

以往只知瑾儿跟着他,他便要尽可能的让她有家有爱,如今才发现,他竟比她更需要这些,像极了下嫁的小夫君,心里被暖意塞满,连同吹来的风,都带着甜意。

天际湛蓝,泛着云朵,形状各不相同,云彩忽远忽近,停顿嬉闹,好似那个侧着身子,等自己的灵动女子,景逸嘴角泛着笑意,伸手牵过,很是满足。

到了狼牙寨,宋如谦依旧在捣鼓自己的药材,依着他的意思,要毒医结合,才能领略突破陈旧观念。

但是免不了做实验,于是狼牙寨的众人近日里看着他笑总是有些炸毛,很是害怕,以往不笑的宋如谦,他们大多都能信任,如今眼前那个泛着期待奸笑的宋如谦,倒是让人瘆的慌。

景逸看见,皱着眉头,这叫笑的好看?

“宋如谦,你过来。”宋如谦抬头看着有些不满的景逸,放下手中的药材,径直走来。

“王爷可是有事?”

“你给本王笑一个看看。”景逸俨然一副学习的姿态,双手抱在胸前,很是认真。

宋如谦却是愣在原地,很是不解,要笑一个?用什么表情?

“快些,笑给本王看看。”

“呵呵.呵呵”宋如谦咧了嘴角,像个张大嘴的蛤蟆,委实算不上好看。

景逸见此不遗余力嘲笑他,“笑的比本王难看多了,瑾儿眼神忒差。”临走时撇了一眼。

木槿隔着窗户瞧见,噗嗤一下笑出声,茶水蹦了出来,撒在了裙摆,染着晕点。

景逸见此紧忙走了过来,拿了干净的毛巾,细细的擦了遍,“不若本王服侍瑾儿更衣?”

“滚。”木槿瞪了他一眼,这个笑怎的那么欠揍,让人愈发忍不住想踹他。

景逸讪然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小王妃过于暴躁,很让人害怕,随即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景逸,南渊会恨你的吧?”

“他敢。”景逸敛了眸子,换了口气,端着架子很是不好惹的样子。

“瑾儿,我们明日启程,扔了鱼饵,是时候该收网了。”

“好。”

木槿看了景逸一眼,见他眸子深沉,胸有成竹了然于心的样子,像极了睿智果敢的君王,认真的男子,邪魅一笑,风华无双,眉眼间是让人怎么都看不够的喜欢。

双向奔赴的两人,怎么掩饰空气里都是抵挡不住的甜蜜,亦如现在。

宋如谦狐疑之际,悄然看了眼窗户,很是牙酸,看着寨外那个冷峻英气的女子,有些惆怅,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看自己会是这般眼神?

冷霜似是躲着他一般,言语愈发的少了,遥遥瞧见,都是绕了过去,说不上的情绪,总是围绕着她,近日里,脑海里总是闪着宋如谦的身影,他笑时,他静默时,他认真熬着药材时,连同着她扎马步操练都有些失神。

还见什么?再见自己愈发烦闷了。

宋如谦制造各种偶遇,都能被冷霜躲过去,面子上挂不住,一向洒脱,也耐不住要乱想。

夜间散了人群,宋如谦径直走了过去,“冷霜。”马上要逃的冷霜,被他逮了正着,背对着他站着不动,心里莫名的慌张不堪,大乱了以往镇定自若的心神。

她暗暗捏着双手,“什么事?”

谁知宋如谦却是没有停,走在了她的眼前,冷不丁四目相对,冷霜更是想逃,偏是忍着,不让他瞧见,但是额间细密的汗,早已出卖了她。

“冷霜,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我.我没有。”冷霜很是懊恼,该死,怎么还结巴起来。

宋如谦嘴角泛着狐狸般的笑意,心下一喜,“别躲着我。”

“滚。”

冷霜听不得他这软绵绵的声音,也不想过多说话,怕露了更多马脚,往外蹦了一个字,转身离去。

“冷霜,你很讨厌我?”

冷霜听此顿了脚步,足尖换了方向,回望着他,朱唇轻启,“是,我很讨厌你。”

宋如谦眸子里瞬时受伤,掩不住的黯淡,“知道了。”

冷霜见他离去,长长吐了口气,并没有想象中的轻快,难道这不是自己最想对他说的吗?也没错啊,就是讨厌他,讨厌他很长时间了,从哪一天开始呢?

许是从他嬉皮笑脸缠着狼牙寨的人喝药时。

许是从他时不时看自己的目光时。

许是从那日他为众人解毒时。

又许是那天初见时,他一袭玄色衣袍,淡雅俊秀染在她的双眼,再也没有离去。

冷霜长期待在象天门,跟着不善言语,冷漠疏离的北冥,只知武艺才是保命根本,根本不懂情爱,哪里会知,慌乱的一颗心早已萌动。

宋如谦神伤落败,他分明看见她紧张,他以为在她心里自是是不一样的,却不只原来只是讨厌。

想及这些时日似有若无的躲避,他不禁嘴角泛着苦笑。

原是不喜才有躲避。

若是欢喜,又怎能不知?

以往聪慧异常的宋如谦此番也栽了跟头,钻在牛角尖里不住的唉声叹气,人都是如此,大抵做个旁观者时,事事清明,一眼便知,到了自己,却是半点分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