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脸上头发上尽是血迹,发丝垂着,像极了战场上奋勇杀敌,拼死逃脱的模样。
象天门的人折回看见也是一怔。
看着景逸眼中的扮相,哪能不知啊,也不敢拆穿他,只得自顾离去。
景曜看见,仿若被吓着了般,猛地急跑过去,“五弟,你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暂时死不了,北漠敌军却是厉害,这一仗险胜,折损了不少人,我已是伤了肺腑,还还得缓些缓些时日。”景逸很是虚弱,说话间额头布满汗珠。
“大哥,我先去.先去营帐休息。你不.不用担心。”
景曜忙地扶住他,“五弟不若就在此处,省的来回跑,来人快叫大夫。”
景逸有些迷昏,歪歪斜斜靠着他站着,“也行。”
大夫前来看见也是心惊,紧忙搭上脉象,须臾,眉头紧皱,嘴角都有些耷拉着。
景曜见此更是着急,不免得有些恼怒,“如何?”
大夫战战兢兢的忙地跪地,“回大王爷,逸王受了内伤,深及肺腑,日后怕是怕是不能动武了,且恐难以有子嗣。”
景曜眯着眸子,一脚将大夫踹倒在地,手已探在景逸腕间,果然脉象虚浮,时隐时现。
但他还是有些不信,五弟最是神秘,这些年常年在外,他一时难以摸透,唯恐有诈。
景逸眯着眸子,瞧见他半是疑惑的模样,抬手不经意间,似是胸前泛疼,不由的覆上,微撕开衣襟,露出深褐色的掌印,透在胸前,清晰赫然。
景曜挣着眸子,想看个真切,景逸迷糊中转了过去,他伸着手在半空,像极了此时的内心,期盼中带着疑虑。
大夫抖着身子说了句,“王爷需得扎针,不若我扶着回营帐,您也能好好休息。”
景曜眼见着景逸迷糊,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连逢场的戏都懒得做,摆了摆手。
方才的关心,如今半点不剩。
景逸似是烂泥般倚在大夫身上,出了营帐星野忙地前去,“我背着,你快来,方才还好好的,如今已是昏迷,拓跋傲那狗日的下手也太重了。”
“星大人,施针之时王爷定是痛苦难当,你需得.”
账外的声音渐行渐远,有些听不见,景曜心下信着七八分,嘴角的笑愈发的阴寒,绕是他断了一臂,景逸也险些失了性命,且其后难以有子嗣,如此买卖也是很划算。
景逸回到帐中,猛地睁开眼,目光深邃悠远,哪里还有一丝伤意,星野和大夫待在此处,直至深夜才离去。
景曜站在账前,深夜见大夫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前,脚步虚浮,额间未擦到的汗渍,在火把下若隐若现。
“见过大王爷。”
“五弟他怎么样?”
“回王爷,不不好,我施针三次王爷也未曾醒来,眼下就看就看明日了。”
大夫躬着身子,似是疲惫至极。
“回吧,本王明日去看。”景曜摆摆手,转身进了屋。
夜里狼牙寨悄然戒备,却不知竟是有人擅闯,象天门里有先前在岁安小院待过的人,瞧着寨前的女子面熟,一时没有动手。
木槿听见门外的叫喊声,起身出了寨子,却见八个身材瘦弱的蒙面男子?女子?
一时还不好分断。
待走的更近些时,只见那八人彼此对视一眼,猛然起身,径直迎来,门外值守的男子大喝一声,“你们是何人?怎敢上我们狼牙寨?”
很快院内之人尽数起身,将他们团团围住。
八人虽是弱小,却是半点没有惧意,“快快将那日你们绑上寨的女子放了,不然今日定要尔等好看。”
木槿一听有些乐呵,这是来救自己的?
只是这声音怎的有些熟悉,冷霜和星烛没有见过,守在木槿边上,寸步不离。
狼牙寨的人,哪能受着威胁,提刀迎上。
场面瞬时混乱起来,宋如谦打着哈欠,有些欠揍的语气,盯着木槿,“瞧这架势是来救你的,要是知道你如今已是了土匪头子,你说这几个丫头片子会不会后悔了?”
木槿斜睨了一眼,“别吵,看看我这娘子军如何?”
“你认识?”宋如谦有些好奇的问道,话刚问出口,冷霜和星烛转过身齐齐看着木槿,一脸的不解,认识还让对打?这是什么道理,再说人家小姑娘是来救你的好不好?
偏巧要救之人,抱着双臂,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冷霜却是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这些女子所用的招式,好似在哪里见过呢,原是竟是王妃所授。
狼牙寨的人没有讨到好处,那些姑娘好似泥鳅般,抓也抓不住,身子灵活,半点摸不到招式门路,糙汉子的拳脚一时用不上,很是气恼。
女子也没有下狠手,却是在气力上到底不敌,木槿眯着眸子,想着日后的操练模式。
半响双方都有些耗死对方的意思,木槿瞧着有些差不多了。
“好啦,都别打了,停下。”
八名女子径直望过去,半是欣喜半是试探,“是瑾姑娘吗?”
木槿听此,唇边带着笑意,快速的向前走去,“是啊,你们怎的来了?”
女子们将她围在中间,仔细的看过来看过去,就差让她蹦起来才能确信,“我们听子安说,逸王爷再此大战,想着看能不能碰上你,这才偷溜出来,昨日刚到此地,听见一老汉提起,狼牙寨抓了两名女子,听着描述好似是你,我们一路找来,那会子没瞧真切,不敢出声,没想到真是让我们遇见了。”
木槿低着头扶额,她们定是找了个嘴快的,本想使个眼色,让她含蓄些,却到底没赶得及截住她,让她一溜嘴说了个清楚。
“大当家,为何逸王爷再此,她们就知道能在此处遇见你?”
“大当家,你和逸王爷认识?”
“难不成你是逸王府的丫鬟?”
木槿点头犹如小鸡啄米,“嗯,我原本是逸王府的丫鬟,偷溜出府的。”
“大当家你.你.你好大胆子啊,竟敢偷摸出府.”
“那要是王爷知道,你定然是活不成了,我就说你前日怎么那般怕,原是如此。”
“嗯,木逸谢过大家,还请不要说出去才好。”木槿躬着身子行礼,仿若真是很怕。
女子到底是比男子要细心一些,木槿说话之际,先前嘴快的女子,吐了吐舌头,亏得有这傻大个,不然就露陷了。
好在大家以为知道了木槿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瞬时起了些江湖义气,拍着胸脯再三保证,此事才算作罢。
木槿甚是感激,就差挨个抱拳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