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手下丝毫没有起疑,转身仔细找着杂草边的洞穴,很是认真,连身边站了人也不知。
身后男子,抬起手狠狠落下,眼前之人瞬时倒地默了呼吸。
摸出腰间藏着的信件,几个闪身就已离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朝阳布行的老板,拆了信封,早前就已见过,笔墨确是拓跋傲惯用的流沙墨,覆在白日里,烤热的沙子上,静等片刻逐渐显露,看完内容心下了然,暗叹主子英明,这招离间计甚是英明。
趁着响午街上的官兵暂歇之际,召集五人,极速向信中所说的地方飞掠而去,黑衣人以为等来的是拓跋傲的人,斗笠之下的脸色有些恼怒,“你们主子可说了,是要将我们暂时安置在何处?”
来人恭敬抬起头,“王爷,主子已吩咐好地方,请随我们这边走就是。”浑厚的嗓音,有着专属北漠独有的口音,黑衣人没有起疑,几人前后离去。
官兵虽是换防,却依旧是有人,一路之上躲躲藏藏,来到了有些眼熟的地方,本以为是条小路可通城外,谁知‘拓跋傲’的人募地转身,刀剑相向,“对不住了王爷。”
黑衣人斗笠之下的脸,瞬时变化,心中不知是何意,身体已做了防卫,五人齐齐围住,下了狠手,旗鼓相当,一时间谁也讨不到好。
两拨人皆是暗自琢磨,黑衣人一时气恼难当,下手愈发狠辣。
朝阳布行的人疑虑万分,先前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试探喊王爷,如今看来,已然是了,只是不知到底是哪位王爷?
想及主子下令,要装作已然明白的样子,也不好揭了那人裹在身的黑衣。
黑衣人见此,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不是拓跋傲还能有谁?自己的身份唯他一人知道,今日信件用了特殊的笔墨,还是他所赠,不是他又是何人?
朝阳布行的人见面带斗笠的男子,下手逐渐狠辣起来,心中暗喜,要的就是这般效果,也是拼死搏杀,下了狠手,刀刀朝着要害之处。
黑衣人此前躲藏,一路奔波,体力上渐渐不敌,被朝阳布行的人钻了空子,连伤两人,几人见此径直朝着面带斗笠的男子而去,刀剑轻轻划过那人胳膊,瞬时传来浓烈的麻痛,几人见此就要取了那人性命。
好巧不巧,‘官兵’经过,大喝一声,“谁人在此闹事。”
一时间刚还纠缠围绕在一起的人,四下逃窜,几息间没了踪迹。
官兵们没有他们这样的身手,自是追不上,或者是根本不想追上,戏演至此,计谋已成,何须费力?
更何况,刀剑上涂了剧毒,那条胳膊怕是废了,想知道背后之人,只需静等就是。
景逸看着桌边传来密信,深不见底的眸子,幽幽泛着光,指节弯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那人一心想要他的性命,他下令废他一条胳膊,已然是有些亏了。
待来日查清,必要他尽数偿还。
黑衣人们一路逃躲,停在了一处废弃的院落旁,见四下无人,悄然进去躲了起来,只是斗笠男子的胳膊泛着青色,不知是何毒,一时犯了难。
片刻不到,已然向上窜了一节,众人见此心下顿时紧张起来,却也是半点法子没有,门外隐隐响着官兵的脚步声,能不能出去都难,更不要说擒了大夫前来。
带斗笠的男子,眼里闪着阴狠的光,愤恨更甚,斜眼看见胳膊上的青色,逐渐加深,迅速的向上扩去,他咬了牙,抽出腰间软刀,眨眼间,向下砍去。
边上的人霎时被溅了满身血迹,头脸衣襟皆是黏糊糊的一片,透过血色的眼帘,一条胳膊赫然落在一边,几人见此皆是惊愣,回神紧忙,拿出金疮药手抖着撒去。
却见胳膊已肉眼不见的速度泛黑,直至黑之黝亮,传来焦臭味,像是火焚般令人作呕。
“拓跋傲,本王要你不得好死。”
带着斗笠的男子,先前若是还能骗自己,是有人使了离间计,眼下却是深信,是北漠罕见的晒毒,种此毒者,全身泛青发黑,自焚而死。
先前密见拓跋傲时,他向自己洋洋得意介绍,没想过这毒竟是为自己而备,嘴角惨白着咧出森寒笑意,渗着阴冷。
且说拓跋傲接连等不住黑衣人,有些焦躁,那日分明约好了在城中一处茶楼想见,怎么还没有传来消息,莫不是?
莫不是被拓跋勉的人手抓了去?要是真抓了去他没道理不知啊?
“来人,带人潜入城中,看看大皇子近日可抓到了什么人?再去看看与我们密谈的黑衣人现在何处?设法带他来见我。”
“是,属下这就去。”
男子行了礼退出去,半点没有迟疑,点了人手,即刻而去。
城中守卫见是二皇子身边的人,恭敬着开门,却见马上男子,冷声问道,“大皇子可抓到了什么人?”
“回贾大人,大皇子陆续的抓了些人,据说靖南国的奸细,别的小人倒是不知。”
男子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回道。
“抓到几人可知是什么身份?”
“回大人,据说都是些长期生活在这边的商贩,先前小人还认识几人,这次里就有他们,不过听说被打死了,小人也的确是再没有见过。”守着城门的人,见到二皇子身边的贾大人问话,心下得意,暗想着多说几句,刷些存在感,日后.
还没有想到日后,攸地感觉脖子一凉,偏头一看竟是把刀,泛着亮光,顿时让他惊惧不已,双腿打颤,抬眼不知何意。
“要是敢说出去半字,仔细你的脑袋。”
“小人明白,明白。”
贾卫心下里多了些安然,只要没有被抓住就好,没得又给主子惹些麻烦。
城中转了几圈,大皇子的人似是还在寻找,不过各为其主,点头示意,擦肩而过。
黑衣人与属下躲在废弃小院中,不敢出去,只得入夜才能去找些吃的,也不知何时才能逃出去,加之主子如今受着重伤,委实有些不便。
先前劝说给拓跋傲去信之人,此时心中惧怕不已,待主子修养回过神,自己怕是小命难保。
谁知那拓跋傲竟是如此宵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