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白一听转身去召集了兄弟,寨子中鼓声响起,乌泱泱来了百十来号人,木槿见此瞬时欣喜,不错不错,初战告捷,收获颇丰啊。
“兄弟们,今日将大家召集在此处,是有要事宣布,今日之后大家可习武功,他日若是能加入朝廷军队保家卫国,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人群中没有想象中的欣喜雀跃,甚至还有人想扭头一走了之。
“三当家,说句不该说的话,兄弟们对大当家二当家原是就不满意,本以为跟着你能过些随性自在日子,不成想你竟是要我们去送死,我们不干。”
“是啊,大当家在时我们哪里要干这刀尖舔血之事,打劫抢女人好不自在。”
“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北漠即将开战,将我们推上去送死,想的倒是挺美,我们不干,也不想习武,反正这么多年拼着这股子力气,我们过的也不差。”
萧暮白没有想到会是如今的局面,一时间恼怒着握紧拳,“好,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走,愿意的留下来就成,谁也不勉强。”
“呸,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兄弟们这么些年出生入死闯下的天地,你说让走我们就得走?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我们就是不走,要走你们走,赶紧带着狐媚子滚下山去。”
人群中难听的言语传来,木槿眯着眼睛,看来这些人是真的病入膏肓了,一心指个正途却不识得好人心。
“大家静静,往日里大家凭着蛮力,死伤了多少兄弟,如今有人好心教我们拳法,日后不谈保家卫国,也能护得我们自身周全不是?”萧暮白不死心,继续劝解道。
这下那几个叫嚣不安的人,稍稍停顿了片刻。
“若是我们日后能为朝廷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就是身死也好过我们每日躲躲藏藏不是吗?难道我们堂堂七尺男儿就真的甘心过着人人喊打的日子?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是没有靖南朝,我们还去哪里过安生日子,大家说是不是?”
人群里这次有个应和的声音,大家缓缓的点头,陷入了沉思,好似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你说谁来传授我们拳法?”
冷霜冷着眸子,周身散发着寒意,缓缓走之萧暮白边上,“是我,我来教。”
“呵?三大家如今真是好眼力啊,竟叫了个娘们来。”
“我道是多好的师傅,有心想学一二,没成想竟是个娇滴滴的娘们,哈哈.真是要笑死人了。”
木槿再也忍不住了,径直走了过去,“那你就笑死好了。”
那人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握紧拳迎了上来,冷霜飞身一脚,卸了那人胳膊,只听得声声入耳的惨叫。
许是平日里那人有着自己的小帮派,四五个人露着恶狠狠的眸子,挽住袖子前来,木槿离的最近,腾空跃起,径直踹了出去,藏在衣袍下小小的脚,此时像是蕴含着无尽力量,几人应声倒下,一时挣扎着起不了身。
萧暮白见此惊呆了眼,没想到,两位看似微弱的姑娘,竟暗藏着这般绝凡武艺。
“磨磨唧唧,不想学麻溜滚,想学的晌午过后来此集合。”木槿不耐烦的说道,随手整了衣袍,也不藏着掖着了。
宋如谦来了兴致,也不召集现身,找了个舒服的树枝,横卧着瞧着远处发生的一切,习武之人耳力极好,自是没有错过任何精彩。
慢慢消散的人群,三三两两满是疑惑的议论声,倒地的几人哼唧唧有些聒噪,冷霜闻此轻皱着眉头,伸手点了几人的哑穴,瞬时发不出声音,乱蹬着腿,嘴里呜呜怪叫,谁听的清呢?
木槿笑着望向冷霜,换着柔和无辜的眸子,“姐姐好生厉害。”
萧暮白慢慢回神过来,径直走来两人面前,躬身行礼,小心试探问道,“两位姑娘身手不凡,可是官府之人?”
木槿摆手笑着,“不是不是,我们就是路过拔刀相助,一时起了玩心。”
萧暮白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虽是笑着好看,却总是平白的让人生出些许危险来。
“姑娘说是传授武艺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们在此处待待,等他们不再作恶,就离去。”
萧暮白沉思片刻,他没有能力管住那些蛮力的汉子,加之这么些年,他身子羸弱,要想征得他们信服,恐怕很难,假以时日若是他们再起歹意,万不是他能控制的,瞧着这两个姑娘一点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子,有勇有谋,要是她们肯管,武力威慑下兴许管用。
想及此,萧慕白复又躬身,语气诚恳,“在下有一大胆提议,还望两位姑娘思虑一二,如今我一心想带着大家走上正途,刚你们也瞧见了,他们骨子里的匪劲尚存,恐不会受我所管,要是两位姑娘愿意,不若做这狼牙寨大当家,如此也算是帮了我,可好?”
“我不做,我有更重要的事。”冷霜半瞬没有思虑,率先开了口,她的确有着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好好保护木槿,除此之外却是不关心,左右不听话,再做恶事就杀了他们。
萧暮白见此,望着木槿,“我看姑娘也是身手不凡,您做吧,定然能够让大家心悦诚服。”
“好,姑娘没有说话,我就当您是默认了,不可反悔啊。”
萧暮白神色一喜,怕木槿反悔,急急的说了句,转身撩着袍子跑了。
没错就是跑了,生怕身后传来任何言语。
木槿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一心想要摆脱土匪身份,如今倒是好,直接混了个土匪头子来当。
不知京中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会不会再次气的掀了桌子。
冷霜皱着眸子,满脸写着不乐意,木槿觉得幸亏她不善言语,要是换了冷月,一准要埋怨她。
“姐姐,不若我们就替他管管?看在利用了他的份上?”
“我保证不让自己陷入任何危险之中,如何?再说身边不是还有你们嘛,你别气了,我保证就这一次。”
木槿伸着三指,乖巧的说道,冷霜见此一时消了气,也罢,谁让她是主子呢?谁让她贪玩呢?
左右自己从今日起,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