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烛片刻等不了,一路驾着轻功来了宋如谦说的狼牙寨,寨子里灯火通明。
遥遥望去似是再庆祝什么,他心下一紧,瞬时觉得脖颈凉飕飕的。
思虑几瞬,就要冲进去,宋如谦站在一边,伸手拉拉他,小声的说了句,“我们在寨子上空看看。”
去时才发现寨子上空潜伏着至少有十人,象天门独有的口技,星烛渐渐放下心来,耐着性子伸着脖颈探望。
三个当家的男人此时面红脖子粗的站在院中,借着酒劲,谁也不让着谁,“几位哥哥们比赛就是了,我自小崇拜英雄,落败了我可是不喜的。”木槿娇柔的声音响起,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
“妹妹看好,大哥我决计不会输的。”
“我也不会。”
“我也不会。”
三人摩拳擦掌,嚯嚯比起来,像极了比武招亲的擂台,木槿乖巧的坐在一边,时不时拍手,“三哥加油,二哥哥小心啊。”
冷霜冷着眸子站在一边,这会子明白了些王妃的想法,原本她是想上山直接端了土匪窝,以防他们在下山找那老汉的麻烦。
王妃跟着上来,看似胡闹,却是意图挑起他们之间内乱,该不会王妃是想不费吹灰之力取而代之吧?
三人围在院中,用着蛮劲互相揍的鼻青脸肿,一个个的没眼看,木槿存了坏心思,一心想收拾了自称大当家的男子,时不时跳起来加油助威。
“大哥哥加油啊,你看看自己都被揍成什么样了。”
“妹妹,哥哥我能我能打赢他们。”倒地男子挣扎着站起来,似是很是受用。
两人瞧见彼此对视一眼,更加凶狠起来,木槿斜着眸子见四下无人盯着自己,轻轻抬起手腕,将脸颊的碎发勾在耳后。
暗夜里上空几人分明看见木槿腕间袖针利落飞出,径直刺向大当家,那人应声倒地。
“啊,大哥哥,你是怎么了?”木槿跑过,悄然拔了针重新放回腕间,唇间满是关心的问道。
半响见他毫无反应,盈盈站起身,“两位哥哥不要再打了,切莫再伤了性命。”
两人皆是一愣,似乎也是没有想到老大竟默了呼吸,如今听闻木槿所言,彼此相视有些意味不明。
木槿似是喃喃自语,“我自小崇拜英雄,暗想着日后定要嫁给一位武艺卓越的少年郎,不成想却是落了空,唉。”
殷殷红唇轻启,有些委屈有些不甘,还带着些许失望的意味。
院中站着的男子,齐齐脱口而出,“我们定让你如愿。”
年级稍小的男子,应是三当家,抱拳行礼,“二哥,我们点到为止,决出胜负即可。”
“好。”回应的男子却是眼角起了暗纹,心下有着自己的思量,老大已死,老三分明就是个碍眼的,不若借此下了狠手,此后寨子和美人全权归自己所属,岂不美哉?
木槿尽数瞧在眼里,看来此人也是留不得。
两人摔打之际,二当家霍地掏出暗藏在腰间的短刀,径直刺向三当家,众人皆是一愣,眼看着就要刺到。
冷霜右手轻轻弹起石子,石子飞速落在二当家膝盖处,下一刻他似是不小心摔倒在地,头磕在石阶上,半响挣扎着没有救过来。
木槿盈盈跑过来,“三哥哥,你最是厉害。”
站立的男子却是半点喜悦不起来,有些愧疚有些自责。
“三哥哥,你不用自责,要不是二哥哥摔倒,他手中的刀可就刺到你了,所以这不管你的事。”
木槿轻柔的声音响起,闪着无辜的大眼睛。
一时似是抚平了三当家的心绪,他看起来没有那么自责不安,定了些心神,“嗯,谢谢你。”
“我叫萧暮白,姑娘不若叫我慕白就好。”
“好,我叫木逸。”
两人站在院中,萧暮白自院中灯光看着眼前的女子,娇俏的脸颊,清澈的眸子,好似掉落凡间的仙子。
院中上空几人惊呆了,王妃这招用的高明,只是何必费这么大劲呢,让他们出手不就行了?
木槿是起了玩心,也不想暴露,玩玩凑点乐趣多好。
萧暮白使人将老大老二的尸身抬了出去,进来的几人虽是眸子里闪着疑惑,却谁也没有问出声,木槿暗自猜测,应是长期受了过多压迫,那些人也巴不得。
刚好自己全了他们的心思,还不用让他们自成派系,互相斗的惨不忍睹,现在这样多好,几近不用吹灰之力,无形中还挽救些无辜之人。
木槿翘着嘴角,愈发的觉得有趣。
翌日一早,木槿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建议,“三哥哥,你没有想过加入朝廷的军队吗?”
“实不相瞒,我一早就存了这样的想法,只是大哥二哥不同意,这里山高皇帝远的,靠着打劫,愈发的过的随性,一想到要受约束,他们抵死不应,为了此事险些将我赶下山去。”
“朝廷的绝对到底是正规的军队,男儿本就应该保家卫国,可你们却躲在此处做起了欺辱弱小之事。”
萧暮白闻声脸羞的通红,头也是低低的垂下去,半响缓缓说出,“虽是大哥二哥已故,可是这些年我们土匪名声在外,怕是没有军队会接纳我们。”
“无事,只要你们日后不再做此等事就好,只是我瞧着大家都是靠着股子蛮力,这样尚不能保护自己更不能保家卫国了。”
木槿说起此话,不免露了些马脚,萧暮白看着她半响说不出话来,看似娇柔却沉着冷静,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
“只是山中并无会拳脚之人,这可.”
“无事,姐姐会一点点,你们可以跟着她学些。”木槿状若无意说道。
冷霜瞬时会意,“小时候我被人拐卖,讨生活之际遇见一位好心人,传授给我一些拳法,算不得高强,危及性命尚可抵挡一二,就是不知三当家愿不愿意甩众人学?”
萧暮白闻言瞬时欣喜,这么些年原本以为就要受着压迫过下去了,谁曾想竟有一日能习得武艺,做个地天立地的少年郎。
躬身行礼,“有劳姑娘了,我这就去召集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