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身子发颤之际,身边响起无数的声音,迷糊中有人伸手将她拉出汪泉。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尖口獠牙下眉目中有些似景逸,皇家的贵气彰显无疑,师傅说昨夜来逸王府的人与当日袭击武府之人是同一批,那么他们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瑾儿,你快醒醒。”
“瑾儿,师傅在这,你别怕,别怕啊。”
木槿悠悠转醒对上武韬满含泪水的眸子,瞧见她醒来,嘴角带着欣喜的笑,眼眶的泪水顷刻留下。
“师傅,我没事,真的没事。”
“嗯,瑾儿是个好孩子,没有丢下师傅。”武韬抬手抚摸着木槿脸颊,一遍遍泪水停不下来。
木槿心中酸涩,强撑着股子力气问道,“师傅,方才我好像听见你说,毒杀武府的人是昨夜那些人?
武韬缓缓低头,齐管家等人闻此悄然退出屋去。
“昨夜那些人的目标应是我,我奋力反抗之际撕下那人衣角,加之我常年在军营,对武艺实属算不上陌生,那些人的招式和那日屠杀武府的人,如出一辙,所以我猜他们应是同一伙人。”
武韬缓缓掏出袖中的衣角,“这种布料罕见,是上好的夜行衣布料,绝非等闲之人可用,可根据日光随时变换,是一种叫做光逆的布料。”
“光逆?可变换?那人为除掉师傅,不惜下此血本。”
“冷霜。”木槿薄唇轻启,眸子里尽是冷寒。
“奴婢在。”
“将此衣角送去象天门,三日内查清来源,传北冥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冷霜双手接了衣角,转身离去。
木槿柔和了些眸子,“师傅,背后之人已然动手,我们只需静等就是,相信他狗急跳墙还有下招,你安心养好身体,很快就能为武府报仇了。”
武韬重重点头,“就是苦了我瑾儿,平白遭此劫难。”
木槿闻言瘪着嘴委屈,“师傅要是再说话不给瑾儿吃饭,那才算遭了劫难呢。”
齐管家站在门边,瞧见武韬急急的走出来,“武老可是饿了?”
下人们准备了好些清粥小菜,武韬挑了几样,坐在床边,专心投喂木槿,须臾两碗清粥下肚,木槿舒服的眯着眼睛,也不知抹了什么药膏,清清凉凉的别提多舒服了。
武韬抬眼看见木槿唇边的笑意,心下暖意顿起。
“齐管家,你告诉星然一声,要是谁敢将我受伤的事告知景逸,待我好起来仔细他的皮。”
齐管家猛然一怔,这语气像极了王爷,恶狠狠的语气更是相像,紧忙躬手回道,“王妃放心,老奴这就去转告。”
转身出了屋门,星然站在廊前,犹豫不安,来回踱步。
“齐管家,王爷临走时,命我和星烛事无巨细的向他禀报王府的各项事宜,眼下王妃受伤,你说我该不该报?
齐管家闻此一激灵,“还没报吧?”
“还没有,我寻思王爷在外,要是禀了此事,唯恐他担心,所以有些拿不定主意,要是不报,王爷回来我可就.”
星然想及此惶恐不安,王爷回来他还不得少层皮?
齐管家拍着胸脯,面上一松,“王妃说要是任何人敢将她受伤的事告诉王爷,待她好了,定要扒了他的皮。”
星然闻言,心下一颤,左右主子都和他这层皮过不去了,还是不说了吧,王爷就是知道也得数月之后,王妃要是知道眼下他就该少层皮了。
过了两日,星然站在归尘苑门边,轻声叩门。
“进来。”木槿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汤药里应是有些许助眠的药材,使得她总是睡不醒。
星然站在门边躬身行礼,“王妃,誉王爷今日出门,去了聚贤茶楼。”
木槿募地清醒,“知道了,下去吧。”
“冷月,青烟你们过来,扶我起身更衣,给我上妆,今日我们出府去喝茶。”
冷月闻言顿时跳脚,“王妃,干啥出府喝茶?再说您都伤成这样了,还”
青烟也是站着不动,她也是这么想的,王妃不知又憋着什么劲呢,现在她都些怕。
“今日出府有要事,要是误了时辰,我拿你们是问。”木槿瞧着她们不动,语气里有些淡漠,眸子里尽是冷意。
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们二人,冷月和青烟对视一眼,缓缓走了过来,木槿面上未见半点笑意。
木槿纤细腰肢上裹着厚厚的绷带,一袭枣红色夹棉长裙,袖口出白色绒毛,衬的十指纤细白嫩,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上了胭脂,整个人精气神十足,白玉簪挽住发丝,简单大气,周身的气场贵气逼人。
青烟和冷月从没有见过如此盛装的木槿,此时瞧见齐齐愣了神。
出门间齐管家与星然齐齐一怔,这是王妃?哪里还有一点受伤卧床时的病态模样。
木槿见此嫣然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出了府门,街口热闹处停下,三人悠悠的逛街,怯意轻快十足,冷月面容带着笑意,青烟更是遮了一脸愁容,仿若就是来陪木槿逛街的顽劣丫头。
聚贤茶楼临街而坐的男子,眸子深邃,紧跟那一抹枣红,目光所及探究意味十足。
许是逛的有些疲累了,三人看见聚贤茶楼,盈盈走进,掌柜的瞧见,紧忙迎了上来,“王妃楼上请,楼上给您备着上好的雅间。”
木槿微微点头,两指轻提裙摆,步态轻盈跨着阶梯,身后的冷月不动神色的悄然紧盯着。
刚上了台阶,景誉唇角笑意,声音磁性好听,“这么巧,在此遇见弟妹,不若赏脸一起坐坐?”
木槿抬眼望去,一袭月白色长袍的景誉,显得清贵淡雅至极,身后青烟冷月福身,“见过誉王爷。”
木槿莞尔一笑,盈盈一礼,大方优雅,“二哥所请,是木槿的荣幸。”
景誉笑着侧身退了半步,木槿提着裙摆,转身进去,落座景誉暗自心惊,怪不得景逸能紧张至此,确是个绝艳非凡的女子。
“五弟出征,弟妹在府中可还习惯?”
“劳二哥挂怀,也不无聊,经常有些有趣的事,玩玩闹闹就是一天。”木槿唇边带笑,单纯活泼好似孩童般。
“噢?倒是不知弟妹有什么好玩的事?”景誉像是来了兴趣般问道。
“让二哥见笑了,无非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玩着甚是有意思,前两日捉了三只,可肥硕了呢,哈哈二哥莫见怪,一时聊起想想就觉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