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低估了木槿的实力,以为方才只是侥幸,而她亦是花拳绣腿的姑娘。
木槿眉间带着戏谑,仿若暗夜里鬼魅,飘然间取了一人性命,收了剑嫣然一笑,“你的眼光好,暂时不杀,你要是肯告诉我是受何人指示?我还可以放了你呢。”
男子受了刺激般,“哼,做梦。”
木槿暗自摇头,怎的有这般不知趣的男子,不过她的确依言,让他死的好看了些,收了些力,不至于脑袋和身子分家。
武韬有些咋舌,自己这个徒儿,还真是不同凡响,脖子最是脆弱亦最是无法掩藏,倒让一个丫头找了些杀人的趣味来。
“王妃,王妃原来您在这啊?”冷月冷霜急跑着过来,看到木槿好好地站着皆是松了口气。
“处理完了?”木槿冷着眸子问道。
“回王妃处理完了,活捉了两人,剩下之人被伏之时服毒自杀。”
“府中的护卫是谁?让他去景逸的书房等着。”
冷霜应声转身离开,留下冷月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冷月,你暂且留在此处,以防还有未发现的歹人对师傅下手。”
“是,王妃。”
木槿朝着武韬行了一礼,乖巧之余眼里多了些冷峻,不禁让冷月有些发颤,王妃方才的样子像极了主子。
“星烛拜见王妃。”书房内男子,单膝行礼,语气恭敬无比。
“王爷临走时将府内的防卫交托给了你?”木槿冷声问道,没有让起身的意思,星烛持着行礼时的姿势应声,“回王妃,确是属下再管。”
“武老房中为何无人守护?”
“属下安排了两人,不过已被贼人杀害。”星烛如实说道。
木槿却是冷眸微眯,“是吗?那两人武艺如何?是否能担得起守护之责?”
星烛不禁暗自惊叹,王妃连说话的语气,整个书房的气压都像极了王爷的模样。
星烛双腿而跪,俯身回道,“请王妃责罚,是属下考虑不周。”
须臾木槿缓缓开口,“依着景逸在时去领责罚,另唤一人前来。”
“是,王妃,属下这就去。”
星烛闻声语气里更多了敬意,无半点质疑,起身行礼后方才离去。
屋内重新进来一人,“星然拜见王妃。”
“起身吧,星烛犯了错,暂时由你守护王府,武老是我师傅,守护我的人尽数前去保护他,有冷月冷霜在我身边即可,等闲之人伤不得我们分毫,倒是武老,定要护得他安然,明白吗?”
木槿语气凛冽,容不得半分质疑,小小的身子站在书房中,骤聚着冷气,气场强大星然暗自惊叹。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木槿轻嗯出声,星然转身之际,满腔敬意,没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姑娘,竟有如此镇定自若的气场。
木槿揉着眉间,心下多了几分考究,今日来人更多像是试探,只是到底是谁?景逸刚走就如此迫不及待,真当她木槿好惹?
归尘苑木槿冷着眸子,听冷霜汇报,“竟是三王府的人?这倒是有点意思。”
京郊别院,黑衣人靠窗而立,指间摩擦的声音隐约可见,斗笠下的眼眸,阴狠毒辣,让人不敢直视。
“主子,今日前去的人手,无一回来,属下无能,还请主子责罚。”
黑衣人却是嘴角一笑,“无妨,特意留下的活口,将消息带到就是。”
“主子,属下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跪地男子,抱着双拳,有些犹豫。
“说。”
“今日我隐在暗处瞧见,逸王妃剑法毫无章法,却身手了得,我们的人顷刻间就被取了性命。”
“噢?竟有此事?等我消息,下次再探。”
黑衣人嘴边趣味顿起,没想到啊,山间的土匪竟还暗藏了此等身法,怪不得能惹得景逸另眼相看。
“是,主子。”
男子应声离去,黑衣人站在窗边良久,心下思绪万千,那日瞧见她不过是个娇涩小丫头,如今看来,倒让景逸得了便宜去。
半响,飞身离去,暗夜的风,微微揭起他发间的斗笠,定眼瞧去眉眼里有些熟悉。
次日一早,木槿唤了星然进来,“给,上好的金疮药,给星烛抹抹,再派个人,暗中留意一下景誉,他出门之时报给我。”
“是,王妃。”
星然心下了然,昨夜擒获的人‘熬不住’称自己是誉王府之人,王妃怕是想到了什么妙计。
“星烛,王妃赏了你药呢。”星然掂着手中的药,笑着走到趴在床边的星烛身边。
“替我谢过王妃。”
“谢过了,王妃还嘱咐我给你抹抹呢,来吧。”
星烛不禁嘴角暗抽,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无奈三十棍杖下去,他多少受了些限制。
“王妃今日让我派人盯着誉王府,胸有成竹的样子怕是想好招了,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身手也不赖。”星然抹着药,唠嗑似的闲聊。
“嗯,王妃的确不是一般女子,智勇双全。”
且说先景逸之前走的景曜,一路摇晃上到了东霖边境,行军将领也是骑马随行,但是他却反其道而行,偏要坐轿。
惹得不禁让人有些嗤鼻,也罢,这才是世人所知的大王爷,仿若一滩烂泥。
只是不仔细瞧,发现不了轿内之人的惶恐不安,面容上的笑,多少有些不自然。
好歹赖着王爷身份,无人敢言语质疑,就这样一路到了东霖边境。
入住驿馆,大军舟车疲倦,随整顿停歇几日。
景逸率十万大军,走在边疆的路上,一路迎面而来的黄沙,吹在他出京之时尚还白皙的脸上,堪堪几日,小麦色的皮肤,在太阳下泛着光亮,平添了几分冷峻霸气。
他骑马率先走在最前边,给了大军安定的力量,众人抬眼皆望,心生敬畏惧意,这才是帅将该有的模样。
只是他身上愈发的冷峻,木槿在时常见他笑,星野本以为自家主子被改变了些许,如今看来,却是他想多了,王妃不在,王爷冷峻着脸,恢复了以往令人惧怕的神色。
景逸确是想京中的木槿了,迎着风总是在想她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同自己般抑不住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