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嬉笑打闹间,小院里混进来两个人,一时并无人注意到。
子安把祝红锦抱出小屋,放在花轿中,平时看起来大咧的男子,此时却心细万分,一生一次的婚礼,他不想让祝红锦有半点的遗憾。
岁安小院里,红布尽绕,门外的树都挂起了红带,随着风翩然起舞。
轿子抬之村口,绕了不同的路返回,小院外放了火盆,木箭。
子安站在停落的轿前,握着手中的木箭,缓缓的射在轿前的帘子上,小心的搀扶出祝红锦,两人掌心相对,手心里皆是潮湿。
跨过火盆,进了正厅,景逸今日是证婚人,一袭蓝色银丝滚边锦袍,暗纹若隐若现,衬的他清贵出尘,俊美的脸颊,带着淡淡笑意,仿若沾了烟火气的散仙。
木槿自热闹中一眼瞧见,四目相望,皆是爱。
子安和祝红锦站在厅中,景逸缓缓开口,“今是我逸王府侍卫子安与落安镇女子祝红锦结缔良缘之日,本王祝愿两位新人此后的日子,海誓山盟皆缱绻,相亲相敬乐绵绵。”
人群中一男子惊的眸子一愣,竟是王府的侍卫,那他不就成了王府的亲戚?
“谢王爷。”
“谢王爷。”
子安扶着祝红锦行礼,起身陈大爷的声音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子安携着祝红锦正准备弯腰,“慢着,高堂在这。”人群中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
祝红锦闻见,募地揭开头巾,却见姜氏扭着腰身,挂着慈母般的笑意,“锦儿,快快放下来,哪有自己揭盖头的,你这孩子。”
“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来的?”祝红锦语气微怒。
“你大婚我和你弟弟怎的就不能来了,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是啊,姐姐,我好歹是你娘家弟弟。”祝良才跛着脚,慢慢地走过来,却是抬眼看着后面的景逸,仿若凑个面熟,自己就真的能和王府攀上关系了。
“我不欢迎,你们走。”
祝红锦抬着衣袖,指着门外,一脸的怒意,语气也丝毫的不客气。
“呦,如今可是攀上了王府的高枝,就不把家人放在眼里了啊。”
“你就是过的再好,也是我祝家的姑娘。”
姜氏刻意扬着声音,说的大声,好似祝红锦真的是个不孝之人。
“呵,如今当我是祝家人了?”
“我再说一遍,你们给我滚。”
姜氏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了台,微怒着脸,转眼瞧见景逸,忙地换上委屈模样,“求王爷给我们做主,我是祝红锦的母亲,前些时日里,她私自跑出家,不成想竟背着我们成亲,她父亲得知都气病了呢,今日我们就想来确认她是否过的幸福,王爷,您看,她竟是这种态度。”
“是啊,王爷,我是祝良才,那个不孝女的弟弟。”
祝良才说罢,刻意将自己的脸上扬了几分。
景逸拿着茶盏,轻轻撇去浮沫,“祝红锦如今已是我王府中人,她即不愿意见到两位,就请两位即刻离开。”
木槿抬头笑了声,景逸竟说了请?看来这两位今日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王爷,您评评理啊,王爷。”姜氏越发的卖力哭诉,甚至附身在地,仿若真的是为了一个公道。
景逸轻抬眸子,“怎的?是听不清本王说了什么?”
“赶紧滚,耽误了吉时,我要你们好看。”木槿有些不耐烦的皱眉说道。
祝良才一时最快,“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没来的及捂嘴,景逸抬手扇子飞出,斜滑过祝良才嘴角,一个狠劲,他捂着嘴已落在院外。
“滚。”轻哼一字,瞬时吓的姜氏有些失神,院外响起祝良才呜呜的嚎叫声,惊的她提起裙摆就跑。
屋内陈大爷的声音重新响起,“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大家拍手叫好,欢呼声里尽是喜悦,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子安悄然的握着祝红锦的手,感受到掌心的温热,祝红锦心下稍安。
一众男人,吃味的将子安推搡出去,陪着喝酒去了,木槿端了些吃食进来,“祝姐姐,快吃点吧,你肯定饿了呢。”
祝红锦揭起盖头,拿过桌上的糕点,放进嘴,对上木槿关切的眸子,一低头,眼里打转的泪水控制不住。
木槿自是知道,笑着打趣她,“一哭就丑了呢,等会子安进来瞧见,一准要反悔,到时候你的安哥哥可就泡汤了。”
祝红锦忍不住推了木槿一下,“不许你说,安哥哥只能是我的。”
木槿闻言笑的更大声了,“嗯,就是你的,我们没人和你抢。”
子安站在院外听见,耳尖泛着红,心里着急的像似有只小猫,挠的他直犯痒痒。
偏巧星影卫的人,看出了他的心思,一个劲的缠着他。
冬日里的天气哪能经得住一群男人闹,木槿瞧着外面着急却又脱不开身的子安,有些无语,半响瞧见他不住的张望,她悠悠的叹了口气。
起身出房门的时候,祝红锦有些不解,“你干什么去?”
木槿转过身,指着屋外的子安,没好气的说了句,“我去帮帮那个呆瓜,不然这洞房花烛夜你可就没得过了。”
祝红锦佯装怒意嗔了一眼。
木槿走过去拍着子安的肩膀,“子安,你酒量不错啊。”
“还行,我还能喝,我绝对能喝翻他们。”
木槿一脚踹在他的小腿,小声说了句,“咋的?就想喝酒,不想洞房啊?”
子安一摸脑袋,木槿以为他懂了呢,但是他显得极难为情,怎么才能脱身?
幸好没问出声,不然木槿又该上手揍人了。
“再喝就醉了,呆瓜。”
子安瞬时顿悟,须臾子安有些站不稳了,摇头摆手,“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吐了。”
半响又听见子安有了开始吐的反应,不住的拍着胸口,眼睛都憋红了。
木槿站在一边,远瞧着,竖起了大拇指,小声说了句,“小样,装的还挺像。”
景逸悄然站在身后,轻轻揪起她的耳朵,“你倒是鬼点子多,帮人都帮到这份上了。”
木槿转身吐了吐舌头,“子安不是笨嘛,我怕他误事。”
“嗯?你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