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当个土匪怎么了

祝红锦转身面对着那个她叫了十几年的父亲缓缓跪下,“尽管我从来不知父爱为何,但是我依然感谢你给了我生命,女儿叩谢父亲,今日拜别,来日就当是路人,望您珍重。”

木锦看着她,叩头时明明眼里蓄满了泪,却强忍着没有掉落。

行完礼起身,头也没回的出了府门。

子安有些自责紧跟着她说了句“对不起,我下手太很了,不然也不会闹成这样。”

木槿也怕祝红锦是顾虑她和子安才闹成这样的,想张嘴劝她却不知该说什么。

祝红锦半响说道“其实我还想问,他怕不怕我被张朋义毁了清白,想不开去死?我没有问,是因为他的态度让我觉得问出来显得多余,我一直都知道他们要将我嫁给张朋义是为了什么,只是我没想到竟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让我屈服,那可是我爹爹啊!他怎能说是为了我好?”

祝红锦抱着木槿哭的眼泪鼻涕四溢,一个没注意冒出的小鼻涕泡泡惹的木槿笑着说了句“丢人的家伙。”

“那你收留一下我这个丢人又可怜的家伙好不好?”

“好,以后可不就是收留了,而是我们变成了一家人,你说是不是啊?子安”

“嗯,就是一家人了。”

木槿觉得子安没有说出什么不过脑的话已经算是进步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走着到县衙府外,祝红锦想了想,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正当她思虑之时,府外冲出了好多衙役,将他们团团围住。

“张公子您看是不是这几个人?”

一身官服加身却谄媚的向身后的人问道,这让木槿觉得好不讽刺。

“是、是、就是这几个人,呀呀,疼死爷了,快快抓住他们。”

木槿偏了头向身后望去,那张朋义包的像个粽子,子安也不知打在了何处,只见周身都有隐隐渗出的血水,远远瞧着真像一只花公鸡。

木槿没忍住,噗嗤一笑“张朋义,如今你可真像一只剥了皮的花公鸡。”

三个人本来都气势汹汹的结果忽的听木槿这么一说,仔细一看,还真是越看越像,连子安都忍不住笑起来。

张朋义听见自是又气又恼,手发着抖的指向他们,“给我、给我拿下,我要他们、他们好看。”

“你们没听见张公子说的吗?拿下他们。”县尉陈明对着张朋义极尽谄媚,点头迎合,转过身却摆起了官架子,前后真是判若两人。

衙役们本就围着他们,听见陈明吩咐,越发将他们围的紧了些。

“你堂堂朝廷官员,当的可真是没羞没臊。”这次连子安都不耻的说道。

“你食君禄却不为君分忧,反而对一个富商家的无良公子言听计从,你真真是丢靖南官员的脸面,你有何资格穿这身官衣?你还不如褪去,一心做个张家舔狗。”

“辱没朝廷官员,你可治罪?赶紧给我拿下送进大牢。”

“我看谁敢?”子安大贺一声,衙役们本就见子安周身气质不凡,如今见他拔刀,更是面面相觑。

可见衙役们也是欺软怕硬的,倒也不怪他们,端看陈明就知这府衙是从根上就早已被腐蚀了。

“你们将张公子打成这样,如今又在府衙大闹,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状告张朋义,他强抢民女,欲行不轨之事。”祝红锦指着张朋义说道。

“可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吗?倒是张公子伤势不轻。”

“那是他咎由自取,活该。”木槿愤恨的牙根都痒痒。

“你不是被他们两救了吗?再说你也没失身啊!没什么损失但是却下如此狠手,我看张公子应该状告你。”

陈明一直站在张朋义身边,看见他指着自己的伤,顿时了然。

“你放屁,我要是没有被救,失身给他,你觉得我还能活吗?女儿家的名节多么重要,又岂是打他一顿就能抵消的?”

木槿和子安听见祝红锦骂人,都有些呆了,没想到这丫头竟也…

须臾子安先反应过来狠狠的瞪了木槿一眼。

木槿看见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我教她的,瞪我干啥子?

陈明听见祝红锦的话,气的指着她半响说道“毁了你清白,娶了你就是,再说嫁进张府—”

木槿转头问了子安一句“殴打朝廷官员什么罪?”

子安以下犯上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木槿就已经闪身在陈明面前了。

伸手摘掉他的官帽,将他转了几转褪去官服,两脚踹在地,一只脚正踩在他的背上“你枉读圣贤书十余载,枉为地方父母官,说的出这样禽兽不如的话,还披着这身人皮做什么?”

还是不解恨,木槿将他举起狠狠砸向张朋义。

只见张朋义滚落在地,瞬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喊。

衙役这时也不敢静静待着了,虽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但是若自家大人被打还不出手,那日后他们可就有得受了。

几人纷纷上前,毫无悬念,子安利落潇洒的来回,纷纷倒地呼痛声四起。

祝红锦见此脸上飞快的染上一层又一层的红晕。

“你们你们、是何人?竟敢打闹我县尉府衙?”陈明现在还有些犯晕,就是嚣张如张家,也不敢对他明目张胆做什么,这几人竟丝毫不畏惧他的身份?

“你猜呀!”木槿脚并未放下,低头扬起好看的眸子,甜甜的看着他说道。

“尔等莫不是土匪?”

“猜对了,我们还真是。”

木槿脚狠狠用力,陈明向前一个狗吃屎趴下。

既然当官无道,那她就做个土匪又何妨?

祝红锦见此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木槿这是真打算做土匪了吗?

子安本想将王府令牌拿出来,威慑陈明,仔细一想觉得不可行,他不可能永远留在这儿,陈明就是眼下畏惧,但是待他走之后呢?

就算没有张家,若再来个李家?刘家?其他什么家呢?

所以,该解决的不是眼下,而是落安镇长远的以后。

木槿此时走到子安面前,将他拉在一边悄声问道“所以殴打朝廷官员到底是个什么罪?”

子安斜眼一撇“你现在担心不觉得迟吗?我倒是觉得你更应该担心土匪在我朝的下场。”

这丫头这会知道怕了?刚正义凛然的揍的不是挺起劲吗?

但是这会他也有些怕,不知他这明知故犯又是个什么罪?